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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引用孔子的话!说点马克思的话不行么?”安庆政法学院是国内的老牌学校,9月27日,面对国庆节,学校马上就要放假,学生们大多都是外地的,所以正在准备庆祝国情。因为反对铺张浪费,所以学生会即便准备了庆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板报什么的早就弄完了,学生们也就在办公室自由活动,学生会主席陈绍禹看着人民党的报纸,很是轻蔑的说道,“打比方就不能用欧洲或者俄国做例子么?孔子这么一个奴隶主时代的代表人物,有什么好不否定的?”
“前一段不是已经说了孔子与山东孔家,还有儒教没什么思想体系上的关系么。是孔子先他们而存在,而不是孔子后他们而存在,没有理由找孔子给他们背书。”学生会副主席张荫皋一面看报纸,一面答道。
报纸上详细记述了信阳事件,而且用了“不二过”的评价办法。张荫皋读完之后也不管陈绍禹到底高兴不高兴,点头赞道,“原来不二过居然是这么一个意思。不是说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而是知道自己犯错之后,不去文过饰非。文章里面认为,犯错在所难免,反复犯下同一个错误才是常态,但是坦然承认错误,接受错误的处分。绝不掩饰错误,更不用犯下新的错误来遮掩第二个错误。这么一联系,不迁怒倒也顺理成章。”
张荫皋对此颇为赞成,若是能按照科学的办法来对待种子问题,自然不可能闹出绝收的事情。即便是退一万步,真的是因为气候与别的问题导致的大规模减产甚至绝收,那与信阳干部有何关系?没睡认为信阳干部还得为天气负责。即便是错了,若是能立刻就此打住,实事求是的上报问题,那么也不过是一个不科学的错。现在的事情就变成了欺上瞒下,沆瀣一气。即便是那三位投了反对票的干部,也因为知情不报而被同罪处置。两套班子被全部一撸到底。
“那三个不不上报的,却是有些可怜。”张荫皋对这三个人颇有同情之处。
陈绍禹冷笑道:“他们有什么可怜的?信阳绝收后,损失了几千万斤大米,还有前期投入的种子,农药,化肥,劳动力。这得值多少钱?把两套班子都给卖了,能值几个钱?要我说,这三个人更可恶!其他人是知错犯错,他们不仅不是犯错,反倒还给犯错的打掩护!他们到底是站在党的一边,站在人民的一边,还是站在自己的小团体一边?”
张荫皋心里头有些不爽,一旦上报那就是团体的叛徒,这就跟向老师汇报情况一样,怎么都不可能被同学认同的。作为叛徒怎么面对自己的同志呢?不过这最常见的想法结束之后,张荫皋又觉得陈绍禹说的有道理,如果是站在党和人民一边,这些人知情不报那就是背叛了人民。作为政治系的学生,他们知道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即便人民可能没有力量惩处这些人,党组织可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因为感到自己的觉悟不如陈绍禹,张荫皋忍不住稍带不服气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觉得报纸用了孔子的话不对?”
“孔家几千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一换主子,你看他们家族立刻跟哈巴狗一样上去舔。前几年孔家看咱们人民党得了天下,立刻就上去舔,还好是陈主席他们聪明,立刻把孔家给骂回去了。还把他们干的破事都给揭发出来。好歹孔子还知道华夷之辩,孔家舔蒙元,舔满清,哪里有他们祖上一丝一毫的血性?”陈绍禹冷笑着说道,“要我说,直接把孔庙拆了,这么藏污纳垢的地方,留着它作甚?杭州岳王庙立着秦桧的跪像,孔庙前面应该把孔家的汉奸也都给立上像!”
张荫皋出身法律系,这些争辩是他的长项,见陈绍禹果然说出了这么激进的话,张荫皋稍显得意的反驳道:“这不已经给他们揭穿了么。再说,报纸也说了,后辈可以承担祖辈的罪孽,但是不能反过来让祖辈承担后辈的罪孽。若是那些人落到孔子手中,孔子早就把亲手这些不肖子孙给处死啦。”
“孔子也不是哪里的好鸟!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说出这等话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陈绍禹怒道。
“你不能这么说。”张荫皋是法律系专业的,他立刻否定了政治系的陈绍禹,“徐电书记还专门拿这个当了例子,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是最本能的反应,我们必须实事求是的来做。所以法律上也不能强制要求犯罪嫌疑人的亲人主动来指证犯罪嫌疑人。我们必须得创造一个说实话的环境,不能逼着别人说瞎话。做工作切忌简单粗暴。”
“你那就是扯淡!”陈绍禹已经明白自己不小心落入了张荫皋的把戏里面,他去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而是试图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戳到底,“标准必须一致,这才是平等!人为制造不平等,那就是给剥削阶级那套孝找借口,找理由!旧剥削阶级用这玩意来糊弄群众,咱们也用这套玩意来糊弄群众么?”
张荫皋眉头皱起来了,陈绍禹的抨击实在是很过分,而且把这个问题上纲上线到这样的地步,张荫皋觉得自己不迎战是不行了。
眼见一场争论就要开始,外面却有同学挥舞着一份报纸冲进来,“tmd!日本鬼子杀戮在日华侨!打他们这帮王八蛋!”
人民内部矛盾瞬间就被与外国的敌我矛盾给压制住了,教室里面的学生们纷纷围上来想早点看这消息,无奈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拥挤不堪之下,反倒是谁也看不清。“文艺委员读报!”陈绍禹大声喊道。
文艺委员从人群中拽出报纸,带着兴奋与得意的表情大声读道:“日本东京大地震中,日本屠杀我国在日本的华侨近六百人。而且日本灾民在某些势力鼓动下,攻击我国运送救灾物资以及接回我国在日本华侨的运输船……”
人群中登时发出了嗡的一阵声音,文艺委员心中那一丝自得飞到了九霄云外,他摇了摇头,再次看向报纸,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字了,而此时的教室里面已经骂声不断,
“杀光日本人!”
“日本人都去死!”
“什么东西啊!”
……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人民党中央从来都是如此对待问题的,所以陈克得到了最新情报后,立刻命令登报。即便是政治局常委会议,整体反应也绝对不比其年轻学生更温和。更何况,若是按照后世的年龄划分标准,政治局成员都是“青中年”,还没到中年。
“这不打仗好像是不行了。”政治局中唯一的留日学生徐电先发言了,“日本是绝对不可能对我们示弱的。”
章瑜冷笑道:“他们是否示弱已经不是问题了,日本人会把幕后黑手交给我们么?这根本不可能。陈主席,要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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