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本心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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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菩萨看着李启，突然开始说法。</p>

他诉说着不同的‘身’的状态。</p>

众生皆是如此。</p>

每个人都有着错综复杂、丰富多采的内心世界，而他自己对此也许毫无意识，谁要认识这一点，谁就得下决心把这‘意识’这种东西看作是自己的各个部分、各个方面、各个不同的侧面，其实是可以把这些侧面看成单个的人。</p>

就比如李启，</p>

用这种方法观察李启，那么就会看见各种各样的生命，比如周方，重启，以及所有其他人物，他们本身是一个单一体，然而合成了另一种神秘的存在。</p>

这高一级的神秘存在，才暗示了‘李启’的真正本质。</p>

单一，扁平化的人格，不能做到这一点。</p>

有人会觉得，这么多的混乱个性，心智会因此而拥挤不堪。</p>

毕竟，一个人躯体只有一个，而里面的灵魂却不只两个、五个，而是无数个。</p>

但实际上，一个人是由千百层皮组成的葱头，由无数线条组成的织物。</p>

那么多条线，编织成了一件衣服，那么哪一条线才是衣服的‘本体’呢？对吧？</p>

凡人们以为一个胸膛容不下两个灵魂，两个灵魂在一个胸膛里肯定会把胸膛撕裂。</p>

实际上正好相反，两个灵魂是太少了，用如此简单的模式去理解自己的灵魂，错的离谱。</p>

将那些双重性格翻番加倍，使原本已非常复杂的性格更加复杂，不但不会缩小你的世界，不会简化人的灵魂，相反，人需要把越来越多的世界、乃至整个世界装进你的灵魂中。</p>

如此一来，就会导致很多凡人去扼杀自己的本性。</p>

请设想一下，某个花园里长满了不计其数的树木、花卉、果树、野草。</p>

而现在花园里有一个园丁，除了能区分“食用植物”与“野草”以外毫无其他植物知识。</p>

那么这个园丁……能处理这个花园吗？</p>

很显然，不能，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园中至少九成的植物。</p>

他就会毫无察觉拔掉最迷人的花卉，砍去最贵重的树木，因为他不懂，所以他看轻它们。</p>

而凡人们，对待自己灵魂中的千百种花卉也是这样的，凡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东西，他一概视而不见，或者干脆砍掉。</p>

这会让人无比痛苦，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本性被压制，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压制了什么……</p>

本性，本心……为什么要寻找呢？</p>

那不就摆在你的面前吗？这个花园就在那里，为什么非得找出一朵花来代表整个花园？称呼那朵花叫‘本心’？</p>

原因很简单。</p>

因为这样做很方便。</p>

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保护很多东西，但他们的标志就是一只熊猫，因为熊猫最简单明了粗暴的表示了他们的愿景。</p>

凡人，乃至于世界也是如此。</p>

他们想要把世界缩略起来，把万物浓缩成‘一’，这是一种简单的美学，只要找到了‘一’，万物就都在掌握中了。</p>

但那没有必要不是吗？</p>

这个世界是矛盾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一’，接纳万物的矛盾，接纳自己的矛盾，以‘碎片’或或者‘三十三身’的状态容纳他们。</p>

观世音菩萨依然在说法。</p>

音声之中，清澈在振荡，这音声是某种凝固成空间的时间似的东西，在它上空无边无际地笼罩着超人的明朗。</p>

“菩萨庄严法，不忘不失，心常忆念，无有间断。”</p>

“摩诃萨于无量劫修诸行时，终不恼乱一众生，令失正念；不坏正法，不断善根，心常增长广大智故。复次，此菩萨摩诃萨，种种音声不能惑乱，所谓：高大声、粗浊声、极令人恐怖声、悦意声、不悦意声、喧乱耳识声、沮坏六根声。”</p>

“闻如是等无量无数好恶音声，假使充满阿僧祇世界，未曾一念心有散乱，所谓：正念不乱、境界不乱、三昧不乱、入甚深法不乱、行菩提行不乱、发菩提心不乱、忆念诸佛不乱、观真实法不乱、化众生智不乱、净众生智不乱、决了甚深义不乱。不作恶业故，无恶业障；不起烦恼故，无烦恼障；不轻慢法故，无有法障；不诽谤正法故，无有报障，如上所说如是等音声，皆不能扰。”</p>

观世音菩萨说法，如此讲述。</p>

李启听到这里，微微皱眉：“为什么不能扰呢？如果不接受这些诸多音声，那你又要如何接受这个世界？”</p>

听闻对方的‘法’，李启发现，虽然他和观世音菩萨对世界的构成上有相同的认知，但在处理方式上却完全不同。</p>

观世音菩萨试图超脱这些‘碎片’。</p>

而李启则和太一一样，将这些‘碎片’接受。</p>

“李启，你今天来，是想和我说法的吗？”观世音菩萨如此说道。</p>

听闻此话，李启轻笑了一声。</p>

然后，他也停止了话题，转而说道：“那么，直接说正事吧，观世音菩萨，我想借你们的力量，灭魔。”</p>

“可以。”观世音菩萨非常的干脆，直接就答应了下来。</p>

“这么快？我听说，你好像和人道有合作啊……人道想要三教合一，你应该参与进去了吧？”李启讶异。</p>

这也太干脆了。</p>

“没错，我参与进去了。”观世音菩萨也不糊弄，实际上现在没有什么糊弄的必要。</p>

简单易懂的对话就可以了，故弄玄虚是愚蠢的做法。</p>

“那么……你既加入了人道的计划，又想要灭魔？”李启又问。</p>

“又如何呢？”观世音菩萨说道。</p>

“倒也是。”李启微微点头，随后说道：“所以，就这么说定了，菩萨？”</p>

“还有一件事，应该告诉你，那就是，比起我们，你还有一个很好的盟友可以选择。”</p>

“谁？”</p>

“仙天。”</p>

观世音菩萨突然说出了一个李启都差不多快忘了的名字。</p>

仙天，那头蛮兽。</p>

放荡不羁、桀骛不驯、令人生畏，除了活下去之外什么都不思考的超级蛮兽。</p>

“他……呃，他现在应该是巫道的盟友，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在人巫之战里，仙天做了什么吗？”李启对观世音菩萨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