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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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秋风与燕独飞又搜寻了半天，却再无半点发现。两人望着路边的河水，只见水流平缓，清可见底，而跃入水中的那几名杀手却如同鱼儿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p>

两人又向前行，既知强敌窥伺在侧，是以都是万分小心。</p>

只是又走了十余里路，却再无敌人出现。此时两人已走进一个镇子，虽只有百余户人家，却也颇为热闹。此时已将过午，两人都有些饥饿，便走入路边一个小小的酒馆之中，各自要了一碗热汤面。</p>

这酒馆小的可怜，卖的也只有热汤面和包子馒头。只是正当饭口，店中倒是坐得满满当当，挤了有二十多人。厉秋风与燕独飞与另外四个食客挤在一张桌子前，抬手之间手臂便会碰到，是以颇为尴尬。耳听的同桌几人正自大口吃面，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夹杂着大蒜的味道。厉秋风久居宫中，燕独飞也是大鱼大肉吃惯了的主儿，见此情景，都是皱了皱眉头。</p>

店家将面端了上来，厉秋风与燕独风饿得狠了，也顾不得身周众人，当即端碗便吃。想不到这店虽然破旧，面却煮得美味无比，两人心下大为赞叹。</p>

正在此时，忽听得店外有人大叫：“杀人啦！杀人啦！”</p>

店内忽然乱了，很多人抬脚就向外跑，店家急得跳脚大喊：“各位大爷，先把账结了啊！”</p>

那些人跑得更快了。</p>

燕独飞和厉秋风却把面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厉秋风掏出一块散银，递给店家道：“不用找了。”</p>

那店家本来哭丧着脸，想不到厉秋风出手如此大方，登时面露喜色，一个劲儿得道谢。一碗热汤面不过八个铜钱，这块散银能换百十个铜钱。本来以为跑了一些食客，自己今日赔得底儿掉，这样一来不仅不赔，反倒有些赚头，让店家如何不欣喜若狂？</p>

厉秋风与燕独飞出了酒馆，燕独飞笑道：“厉兄弟仗义疏财，佩服佩服。”</p>

厉秋风微微一笑道：“燕兄说笑了。兄弟若是有钱，便不会随你走这一遭了。”</p>

燕独飞奇道：“此话怎讲？”</p>

厉秋风道：“世人都以为锦衣卫花钱如流水，个个腰缠万贯，谁知此中的辛苦？兄弟打拼了这么多年，虽已是百户，正六品的武官，每月不过十石米的俸禄。拿到市上折换银两，扣去损耗和跑腿费，最多换回九两多点。这点钱别说养家，便是在京城中租栋宅子都远远不够。那些每月只有三两银子俸禄的兄弟，日子过得更是清苦。锦衣卫中确实有些人外出办案大发横财。只是大多数兄弟也是老老实实的吃皇家的饭，靠着这点俸禄活命罢了。”</p>

燕独飞道：“这倒从来没有听过，外间传说锦衣卫有钱的很，出门都是高头大马，锦衣玉带，到了府县衙门，地方官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会没钱花？”</p>

厉秋风苦笑道：“市井传言，做不得数。便如飞鱼服，都是宫中缝制，若是不小心弄破了，还得自己出钱去修补。只盼这次能和燕兄发一笔财，兄弟拿了银子，远远的躲到江南，再也不管江湖中事。”</p>

两人谈谈讲讲之间，已自随人流走到街口。但见前面已聚集了百十号人，不时传来惊呼之声，夹杂着呼喝声和兵刃撞击声。</p>

两人知道有人动手，急忙挤进人群。只是这街口本来就小，挤着围观的人又多，待二人挤到前面时，各自都出了一身大汗。</p>

但见一群捕快手持钢刀铁尺，将两个人围在当中。</p>

厉秋风和燕独飞一见被围的那两个人，不由得心下都是一凛，暗自想道：“怎么会是她？！”</p>

但见一个青衣人头戴深笠，手持长剑，正是曾与余长远激斗的那名慕容家的少女。</p>

她身后护着一个女子。这女子三十多岁年轻，身穿粗布衣衫，头发散乱，脸色腊黄，正自惊恐的躲在少女身后，全身瑟瑟发抖。</p>

一名捕快阴声笑道：“你何必护着这个钦犯？把她交给我们，赏钱少不了你的。”</p>

另一名捕快挥舞着手中的铁尺道：“你这小子护着她不放，莫非你与她有一腿不成？哈哈，哈哈。”</p>

众捕快顿时轰堂大笑，更有人不断污言秽语来戏弄二人。但见人群之外还躺着几名捕快，想来是被那慕容家的少女给打倒在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