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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龙城则是解释说道“殿下,我说的船员素质问题,并非是船员的能力问题,而是船员们。”
李君威听赵龙城如此说,就明白了,这位赵将军是话里有话,所谓的船员素质问题,不是自己给自己泼脏水,而是引出某个问题或者某个方案,李君威意识到这一点,立刻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说道“将军,你如果对远征舰队的管理和使用有建议,可给我一份报告,这一点很重要。”
赵龙城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只能退下准备报告去了。按照赵龙城提交的报告所说,船员们的专业素质没有问题,问题出在致远级重巡航舰上,作为可以改造为战列舰的巡航舰,在秘鲁海战之前,全舰队改装完毕,进行了长时间的训练,在战斗表现来看,船员们的专业素质非常高,可问题是,在前往南港之前,战列舰又改回了重巡航舰,而且是仓促出行,专业的水手还没有从战列舰的习惯之中改变过来,因此在曲折难行的麦哲伦海峡里操作不当,发生了诸多事故。
当然,这只是一个由头,按照帝国的习惯,秘鲁海战结束后,船上临时招募的水手就该遣散才是,纵然要来南港,到了南港也要遣散,等舰队移战加勒比海和北美的时候,再行招募补充。当然,这也是全世界海军的通用手法,就是尽可能降低军费支出。
而帝国海军为了快速形成战斗力,一般会为这些舰船保留一支精干的水手队伍,这支水手队伍是维持该舰使用的基本,通常只有标配人员的一半,而赵龙城的建议则是,远征舰队所有的船员都应该职业化,至少要建立长期的雇佣关系,只有这样,才不会发生因为船员更换而导致损失或者战斗力下降的情况。
“按照您的计划,下一步我们会远征加勒比海,您知道的,那里是帝国人口最少的地区,我们很难招募到新水手,而船上的人总是会在远航之中有所损失在加勒比海和北美洲,我们没有港口,甚至没有稳定的盟友,为了维持战斗力,我认为。”赵龙城见李君威看完报告,强调起水手职业化的重要性。
但是李君威根本没有等他说完,而是直接在报告了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说道“赵将军,你不用多说,你的报告,我批了,去领钱吧,记住,要拿出一个规章制度来。”
“就这么痛快?”赵龙城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就这么痛快!”李君威笑呵呵的说道,他拍了拍报告说道“我不知道水手职业化后会不会产生你说的那么多项好处,但只要有一项就足够了。因为我们现在很有钱,抢了那么多钱,放在金库里又不会下崽,不用干什么呢,不仅你的远征第一舰队,在开普敦筹划的远征第二舰队也可以如此操作。”
“是,殿下。”赵龙城欣喜万分。
李君威送走了赵龙城,找来了南港行政长官,询问本地的情况,得知派遣军司令高必成已经率领一支新组建的精锐军队北伐波托西去了,而最近得到的消息显示,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当李君威向这位行政长官索要高必成的联络塘报的时候,对方很犹豫,李君威却坚持要看。
在报告里,李君威看到高必成几次称赞这位叫柳松溪的行政长官,当然,每次称赞都会提到柳松溪介绍给他的几位朋友,高必成很肯定的说,沿途几个西班牙村镇、堡垒的投降,与这几位朋友有莫大的关系。
“你的这位朋友是什么人?”李君威直接问想了柳松溪。
“其实是家父派来的人,是是耶稣会的几个教士,来自萨尔瓦多和累西腓。”柳松溪说道,然后解释说道“这是高将军的要求,下官实在是拒绝不了,下官也提醒过高将军,擅自与天主教会合作是违法的,可是将军。”
李君威说道“从效果上来看,你这几个朋友还不错,至于违法不违法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人都是实用主义者,高将军不会在乎,而我也不会问责,你不用担心。”
柳家在南非地区是一个大家族,是第一批来到开普敦的移民。柳松溪的爷爷在老家酿酒,后来到了开普敦后,帝国支持当地发展葡萄酒产业,因为产业发展初期,就瞄准了欧洲市场,所以从葡萄种植到酿造都有欧洲人参与,柳松溪的爷爷因此结识了里斯本来的葡萄牙商人,而其父亲时代,则借助和葡萄牙人的关系,投身于更有前途的纺织业,他用多年积攒的资金从申京买来先进的纺织机械,从葡萄牙殖民地巴西进口棉花,纺织后向美洲和非洲出口。
因为有葡萄牙人的关系,柳家总是可以获得稳定的棉花来源和市场,所以在其父亲时代很快崛起,其父成为了开普敦纺织业的大亨,柳家的纺织即便放在全国,也是排名前五的存在。柳松溪本人的履历就没有那么传奇了,他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十七岁前往帝国申京求学,毕业后在杭州、广州工作多年,勤勤恳恳。
但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因此得以飞黄腾达。在委任殖民地官员的时候,帝国政府要进行权衡,既要考虑海外行省的利益,又要保证殖民地长官与申京是一条心,所以帝国一般会选择本土在海外行省任职多年,且有良好官声的官员,或者来自海外行省在本土学成,多年任职的官员。最终,柳松溪被调任
但是柳松溪并非裴元器那种封疆大吏,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文官,南美洲的军政大权掌握在高必成手里,高必成在南港的时候,柳松溪更像是他的行政助理,而高必成出征后,柳松溪则是他的后勤大总管。也正因为如此,柳松溪对高必成没有一点违逆的意思,因此高必成提出了北伐波托西的宗教因素后,柳松溪主动介绍了几个巴西耶稣会的教士前去相助。
但显然,私自与耶稣会这类天主教会合作,不仅违法,还损害帝国的政治规矩。好在,这是开拓时代,新辟之土,李君威不追究的情况下,柳松溪也就不会有什么过错。
“看来你们家族在巴西确实有不少底蕴,这样吧,你给本王也介绍几个耶稣会的朋友。”李君威平淡说道。
“下官下官惶恐,下官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柳松溪以为这是李君威的阴阳怪气,直接跪在了地上。李君威搀扶起来他,说道“你别这么惊慌,本王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敲打你,而是真的需要。”
柳松溪小心翼翼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但豆大的汗珠还是不断流淌下来,摔在地上碎成八瓣,他感觉难以置信。柳松溪在申京求学六年,对于帝国皇室很了解,皇室不信奉任何宗教,据说皇太后曾经有一段时间礼佛,但求的也是送子观音。至于裕王,他是皇室之中最不迷信的人,五六岁时候,就忽悠藏传佛教的僧侣举着铁枪站在电闪雷鸣之中的人,有什么宗教信仰呢?更何况,帝国与天主教会的关系,可谓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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