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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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夜空繁星点点，是大城市绝难看见的美丽星空，云绎心在西北的家是国家公房分配的普通住宅，一楼，从阳台出来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别人家都弄成了小花园，个个繁花似锦，但也许是陈海逸太忙了，他家的院子里只放了几把藤椅，但在一棵胡杨和一株沙枣的映衬下，倒也干净清爽。

云绎心吃过晚饭后，就去小时候的同学家了，楚明宇和陈海逸来到院子里，父子俩相对无言的坐在藤椅里，仿佛为了缓和沉闷尴尬的气氛，父亲递过来一支烟“我听心心说，你抽烟？”

楚明宇接过来点上，院子里没有灯，只有房间中的灯光影影绰绰的笼罩着他们，黑暗成了掩饰他们尴尬气氛的最好装饰。

“明明，我知道你恨我，我不奢望得到你的原谅，趁心心不在，我就把当年的事完完全全的给你讲一遍，你从客观的角度自己做个判断好吗？”

“好！”楚明宇简短的说。

“你可能也知道，我是a大学毕业的，在80年代初，大学生都是天子骄子，我和你妈妈更是那里的佼佼者，从入学开始，就是学生会的正副会长，大家都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但我们之间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所以一直没有确定过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我也曾经想过，你妈妈也许是世界上和我最合拍的人，不如就和她携手一生算了。”

“你的意思是，你一开始就并不喜欢妈妈?”

“你妈妈是个令人感觉高山仰止的女人，太优秀了，我对她的感情确实不是爱情。”

“嗯！”楚明宇闷闷的点点头。

“直到心心的妈妈出现，我才知道世界上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她是我们学校美术系的学生，因为在不同学院我没有见过她，认识她还是因为你妈妈，她们美术系的宿舍年久失修，因为电路短路失火，美术系的学生都分到其他学院的宿舍里，心心妈妈就和你妈妈成了上下铺。”

“所以，你当时和心心妈妈成为了恋人。”

“是的，我们是彼此的初恋，她叫云朵，在我心里，云朵儿也真的就如天上的云朵一般，是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无法比拟的一种女孩，我没有阻止你和心心在一起，就是希望你能体会到一个男人会怎样爱一个女孩！”

楚明宇垂下眼帘，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心中知道，他完全能理解陈海逸当年的种种情感，他和他本质上是一种男人，一旦爱上便不会改变，他从见到云绎心的那天起，就是完全身不由己的一种迷恋，就算知道他们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渊源，他也没有改变过。

“我们年轻时的时代和你们不同，尤其是大学校园，很纯真、很封闭，我和云朵儿虽然相处了好几年，但最大的接触也就是夜晚漫步时的牵手，就算有机会，我都像保护一颗珍珠一样，不让她因为我而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这么纯真的感情，是因为什么破裂的？”

“我现在也不清楚全部的真相，云朵儿也是。在我们大三的时候，云朵儿突然变了，开始躲着我，问什么都不说，反而和一个美术系的老师走的很近。后来，在一次全校的运动会中，云朵儿在众目睽睽的运动场上突然晕倒，而且下身留了很多血。”

“什么？”楚明宇微微变色“那是……”

“对，流产！”

“谁的，美术老师吗？”

“当时确实是那个人站出来承认了，那个人是个鳏夫，按现在的观念本来也无可厚非，可当时的环境，师生恋、还怀孕流产，简直是惊世骇俗的大丑闻，那个老师被开除公职，云朵儿也黯然退学。我在她宿舍楼外面站了好几天，求她告诉我真相，并决定无论怎样我一毕业就娶她，但云朵儿根本就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