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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淳死后没多久,慈禧便找了个由头,赐死了皇后阿鲁特氏。阿鲁特氏一直自负自己是从大清门抬进来的皇后。非大清门进入的皇后,无权废黜从大清门迎娶的皇后。我与慈禧都非皇帝嫡后,也未从大清门嫁入紫禁城。阿鲁特氏以此相逼,不仅慈禧心中不悦,我也颇具微词。加之我一直沉浸在载淳死后的悲痛之中,也无暇顾及阿鲁特氏,最后一条白绫,结束了她短暂的生命。
由于载湉四岁登基,所以两宫太后不得不再次垂帘听政。只不过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早已身心俱惫,无心掌控朝政,便将一切事物,交给了慈禧打理,闲暇的时候,与芸萱等人品茶赏花,好不自在。而慈禧也很懂得尊卑之道,一些重大事件,会向我禀明。
光绪七年,三月初十
春翠在前几日被我风风光光地嫁给了光禄寺少卿为嫡妻,我给她赐了旗,为董佳氏。临行的那天,芸萱等人皆来到钟粹宫为她送行,春翠的嫁妆,更是排满了钟粹宫的院落。
光禄寺少卿比春翠年长六岁,嫡妻刚刚过世。女子能嫁与如意郎君算是最好的归宿,春翠虽然有万分的不舍,但我也要为她的将来做打算,不能让她一辈子随着我老死宫中。
“主子,御药房的苏喜来了。”门外,小牛子走了进来。
我放下了手中的绣盘,“传。”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哀家赐你的宅子,可还喜欢?”我问道。
“多谢主子恩典,苏喜本是异乡人,能在京中定居过活,全靠娘娘恩泽庇佑。”苏喜跪下来磕头。
“你伺候了四朝皇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你应得的。对了,此番前来,是否有何要事禀报?”
苏喜看了看小牛子等,“奴才请娘娘屏退左右。”
我摆了摆手,小牛子带着一众宫女退出了内殿,关上了殿门,可我却忘了,小佑子正在后殿洒扫。
“现在可以讲了。”我说。
“启禀娘娘,西太后有孕了。”苏喜谨小慎微的说。
“此话当真?”我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才也是偶然间看到了章太医的医案草稿,才得知西太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三月有余。”
我不曾想过,曾经对她网开一面,宽纵之下却引来今日之大祸。此刻我只觉得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奕詝。
“哀家知道了,你且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可对第三人提及。”
傍晚,我来到了长春宫。慈禧仿佛知道我要到来一般,备下了丰盛的宵夜。我与她坐在长春宫偏殿的餐桌上,锅子里咕咕的冒着热气,小牛子和李莲英为我二人布菜。
“姐姐很久没来妹妹这儿用膳了。妹妹很是想念姐姐。”慈禧说。
“知道你前朝事忙,哀家不好打扰。况且载湉年幼,也真是分身乏术,今日载湉睡的早,这便来与你聚聚。”
“姐姐何时与妹妹说话竟要如此的客套?”慈禧说着,朝着李莲英使了个眼色,“这牛骨汤甚至美味,微火炖了三个时辰,快给东太后布上一碗。”慈禧说着,指着餐桌上的锅子。
李莲英迟疑了一下,便为我盛了一碗,“娘娘,请。”
我用勺子蒯起一勺,送入口中。汤味清新,没有一丝油腻。可我此刻,却无心品尝美味。
我放下手中的汤勺,看着慈禧。“这汤也进了,哀家有一事要问问妹妹,听闻妹妹再度有喜了,可真有此事?”
慈禧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用右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托姐姐和先帝的洪福,妹妹再度梦熊有兆。”
“荒唐!”我拍案而起,“说,这孽障到底是谁的,你。。。”我突然感到嗓子发哑,眼前发黑,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太后!太后!”小牛子赶忙跑上前来,却怎得也晃不醒我。
“姐姐,妹妹本不想要了你的性命,也本没想生下这个孩子。只不过事已至此,一山不容二虎。妹妹想做武后,可偏偏姐姐刚正不阿。若今日妹妹不先下手,那便是姐姐要了妹妹的性命。”慈禧说着,拍了拍手,一众小太监跑了进来。李莲英将小牛子控制了起来,其他人把我从地上抬起。
“把姐姐送回钟粹宫吧。派太医前去诊治。姐姐壮年暴毙,是我大清之痛。”
“慈禧!你竟敢谋杀东太后,你不得好死!”小牛子嚷嚷着,却被紫陌从背后捅了一刀,便一命呜呼了。
光绪三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光绪皇帝已于前一天暴毙,朝野上下众说纷纭。此时的慈禧,也早已油尽灯枯。她指派了爱新觉罗溥仪为新一任的皇帝,命运的指针,也渐渐的指向了慈禧的生命尽头。
“连英啊,去把哀家的宝贝儿拿来。”慈禧躺在龙椅上,颤颤巍巍地说。
“老佛爷,夜明珠来了。”李莲英从后殿的大木箱子里,取出了一枚珠子。
慈禧将这珠子捧在手心里,细细的端详着,眼里布满了深情。珠子表面的光华,映衬着慈禧布满皱纹的脸颊。
“这么些年,你还是如哀家初次见你一般。可哀家,却也老了。”慈禧说着,看了看李莲英,李莲英会意,便屏退了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
“哀家这一辈子啊,爱过两个男人。先帝给了哀家荣宠和权力,议政王给了哀家荣耀安稳的一生。世人都称哀家为祸国殃民的老太婆。可是连英啊,你可曾想过,同治皇帝死后,若哀家选了溥字辈的皇子,一个被架空权力的太皇太后,又能如何帮助爱新觉罗掌控国运呢?当年,两宫太后好不容易平息了顾命八大臣,若是退居深宫,任由幼子执政,幼子的生母垂帘,那么大清朝,又将陷入各个王府和权贵之间争斗的漩涡里了。”慈禧说着,两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老佛爷,世人不懂您,可连英懂。连英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天下之人,称为把持朝廷的大太监呢?”
“呵哈呵哈。”慈禧艰难的笑了几声,“你与德海不同,你的心性纯良。哀家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为了哀家自己的荣宠,命你害了孝贞显皇后。”慈禧说着,微微抬起头看着养心殿顶头的天花板,盘龙依旧金光闪闪。
“姐姐啊,妹妹对不起你,对不起先帝。所以妹妹用了自己的一生,来维持这座风雨飘摇的帝国。世人只知我的强横,却又怎知光绪皇帝的无能?戊戌六君子将他哄骗的团团转,若真依了他,或许大清朝,早就完了。”
“老佛爷,奴才有件事,对不住您。”李莲英说着,跪了下来。
“起来回话。哀家恕你无罪。”慈禧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站起来,“哀家随时都要去见先帝和姐姐了,还能把你怎样呢?”
“当年,奴才在圆明园内受到过孝贞显皇后的恩典。所以光绪七年那一锅毒汤,被奴才提前偷偷换成了令人沉睡的迷药。现下东太后娘娘,在皇城脚下的一座四合院,一住便是几十年。东太后心善,总会救济连年因战乱流离失所的孩子们。奴才这些年搜刮来的财帛,多数也送去了太后那里,维持家用。”李莲英低着头,悄悄地看着慈禧的反应。
“什么?姐姐还在人世?”慈禧有些激动的咳嗽了出来,“快,快派人去接驾,把姐姐迎回宫来。”
“不,还是不要了。”慈禧摇了摇头,“姐姐一定狠毒了我。我又有何颜面见她?”
“老佛爷,奴才出宫探望东太后,她时常说,若是大清的国运掌握在她的手里,或许撑不到现如今,便也就没了。东太后还说,以您一个妇道人家,独自撑起大清朝几十年,太不容易了。东太后不只一次的告诫奴才,世间已无东太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李莲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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