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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翠将她们都赶了出去,从里面将门关上。此时殿内只有我们三人。
“娘娘可有何时?”芸萱问。
“今日玉沁与我闲聊,说安德海下江南,一路搜刮官员,甚至私定自身的龙袍。”
“这皇上大婚,都是江宁织造进贡的龙袍和礼服。按照以往惯例,是要拍钦差大臣前往督办的。安德海身为太监,连京城都不能出去,怎奈何他和西太后软磨硬泡,又加之他的身份。。。所以娘娘也便允了。可怎想他经如此不知收敛低调,做出这些许荒唐的事儿来。”芸萱说。
“若事情属实,那便只有一个解释。现下的朝中,恭亲王果断,颇受威望。醇亲王更善于领兵打仗,国事多由恭亲王把持,但是安德海曾多次挑衅于恭亲王,所以消息一定被慈禧压了下去,才没有传到哀家这里。”我说着,看了看芸萱,“英华近来可有书信?”
“有。前几日府里送过来的。英华虽然与娘娘分别了十余年,却无时无刻不再记挂着娘娘。”芸萱说。
“当年之事,毕竟是她的错。所以纵使本宫如今以是太后,也无法恢复她的身份。只不过安德海一事,还需要你与她传信,若是所言属实,那边让丁宝桢。。。”我说着,却哽咽了一下。
“娘娘。。。”春翠道。
“哀家下一道密旨给丁宝桢,若安德海真的如此僭越,可按违反祖制的罪名,把他圈禁在当地。”我说。
“娘娘,可他毕竟是。。。是海子。”芸萱道。
“曾经是。但自他入宫以后,便不再是了。这些年,他卖官鬻爵,仗着慈禧的宠爱干预政事,连恭亲王和醇亲王都不放在眼里,哀家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公然挑衅皇儿的皇权,若真如此,哀家定是容不下他了。”
“舅父。”英华推开了丁宝桢的书房门。英华的舅父一路升迁,现已是山东巡抚。
“华儿来了。”丁宝桢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宫里传来了书信。”英华说着,将手中的一封黄皮书信递给了他,“这里面还有东太后娘娘的手谕。”
丁宝桢打开信封,细细的读着,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最后笑容挂上了脸颊。“好啊!好啊!有了娘娘这道懿旨,我惩治那个宦官,便也师出有名了。”
“舅父同意便好。华儿还怕您会为难。”英华说。
“咱们一家子受了东太后娘娘太多的恩典,为东太后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丁宝桢说着,抱了个拳。“安德海是西太后的心腹,舅舅早就想惩治了他,搓一搓慈禧的锐气,但是又怕宫里怪罪下来。如今,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还等什么?”
“舅父打算何时动手?”英华问。
“就在今天的晚宴!”
“好,那华儿着厨房好好准备一下,别让那大太监看出了什么破绽。”
夜幕渐渐降临,山东境内五品以上的官员,都齐聚在了丁宝桢的府邸。府门外,以丁宝桢为首的一众官员一字排开,等待着安德海的到来。
只见不远处,一众亲兵卫队缓缓走来,最前面的是举着“肃静”,“回避”牌子的亲卫,紧随其后的,是敲锣打鼓的,拿着罗伞的,孔雀扇的。再往后,便是一众骑马和步行的士兵。安德海的一顶八抬大轿居于他们之后。轿子的四角都有四个宫女掌着宫灯灯,看着眼前的阵仗,比亲王出行还要尊贵。
“下官恭请安大总管!”巡抚府邸门口的朝廷命官们,纷纷上前行礼。
丁宝桢为从二品朝廷命官,无论是品级还是权力,都是安德海无法比拟的。可是安德海仗着慈禧的宠幸,这一路走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昔日在朝堂之上,连议政王都不放在眼里,眼下一个区区巡抚,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睛呢。
“落轿!”随侍的小太监喊着,八抬大轿缓缓地降了下来。
轿帘打开,安德海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只见他身穿一身暗金色的袍子,所绣的图案为四爪蟒。
“丁大人有礼了!”安德海上前作揖。
“安大总管莅临寒舍,真的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丁宝桢赔笑道。
安德海抬头看了看大门上“丁府”二字的牌匾,笑了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丁大人这府邸表面看起来是陋室,可室内富丽堂皇,也便没什么不脱了。”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丁宝桢说着,招呼着安德海。
“一顶轿子的分量。黄色的。还望大总管能在西太后面前给下官多美言几句。”丁宝桢说。
“哈哈哈。杂家喜欢!”安德海说着,撩起褂子,跨进了门开。
丁府正殿摆满了餐桌。安德海坐在了正殿中的主坐上,左右两个歌姬不停地给他满酒,夹菜,席间欢声笑语,像极了酒池肉林。
丁宝桢和众大臣在下作赔笑,极力的称颂夸赞安德海,使安德海更加的忘乎所以,竟脱下了外面的蟒袍,里面漏出了金黄的龙袍。
“原来所传不虚。”丁宝桢心想,“今日,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众位大人看看,杂家这龙袍如何?是江南织造特意给杂家量身定做的。”安德海放开了怀中的美女,走下了台子。
“安总管穿上,大有君临天下之感!”丁宝桢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
“杂家觉得也是。哈哈哈,来,喝酒。”
还未等安德海举起酒杯,殿外的一众官兵在听到酒杯落地的声音之后,便带着佩刀冲了进来。
“给我拿下!”丁宝桢指着安德海说。
“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安德海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可此时,官兵的佩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让本官来告诉安大总管,这因果缘由。”丁宝桢走到了安德海面前,其余的官员,也都站起身来。
“光是宦官私自出京这一条,便是死罪。更何况你一路搜刮民脂民膏,私定龙袍,俨然一副皇上下江南的样子。来人呐,先把他押入牢中,待我禀明圣上,即克斩杀!”丁宝桢指了指安德海,官兵们便将他带了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西太后身边的红人,你们若敢杀了我,西太后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安德海的声音越来越远,而此时殿中的众位大臣,却开始不淡定了。大家七嘴八舌,都是惧怕慈禧的威严。
可丁宝桢胸有成竹,她手中有我的手谕,定是知道朝廷这边,已经被我安排妥当了,便亲自写了一封奏折,快马加鞭的递了上来。
这几年慈禧禁足,朝政上的事情虽然还是倚赖我与两位亲王,可是我早已让载淳在翊坤宫里学着批阅奏折。除了一些家国大事需要禀报我,以及知会一下慈禧外,其余的小时,载淳都可以自行裁决。
昔年,安德海曾经挑唆翰林蔡寿祺,弹劾恭亲王。当时载淳登基不过三年,奕?功高震主,怕夺了载淳的江山,我便与慈禧商议,除了保留亲王尊位外,毋庸在军机处议政,革去一切差事,不准干预政事。虽然很快便又对他官复原职,但是此次对于他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在奕?的心中,对于安德海的仇恨,也越来越深。
而载淳年幼的时候,十分贪玩。安德海为了讨好慈禧,经常向慈禧打小报告。慈禧每每惩治载淳的时候,不免需要我出面说情。所以在载淳的心理,早就对安德海充满了仇恨。
至于我,海子童年与我的情谊的确十分真挚可贵。但是安德海却把我对他的这种姐弟亲情,理解为了爱情。再我入宫之后,安德海带着这种畸形的情感,走进了紫禁城,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报复。或许我的前半生,对于那个叫海子的少年,充满了疼惜。可入宫后,海子已死,这个披着海子面皮的安德海,无恶不作,我若一再姑息养奸,岂非辜负了奕詝的托福。
此时,载淳,奕?与我,无疑是站在了统一战线之上。丁宝桢的奏折绝对不能让慈禧知道,否则慈禧定会出面干预,那么一切将前功尽弃。
不日,丁宝桢的奏折便入了军机处,领班军机大臣连夜送到了载淳的面前,载淳心领神会,颁布了上谕。
“该太监擅离远出,并有种种不法情事,若不从严惩办,何以肃宫禁而儆效尤。著丁宝桢迅速派委干员于所属地方,将四品蓝翎安姓太监严密查拿,令随从人等指证确实,毋庸审讯即行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饰。如该太监闻风折回直境,即著曾国藩饬属一体严拿正法。倘有疏纵,惟该督抚是问,其随从人等有迹近匪类者,并著严拿分别惩办,毋庸再行请旨。”
一句“就地正法,”让安德海的生命轨迹画上了句号,待到慈禧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慈禧虽然难过和惋惜,但是毕竟不过一个太监。她自己刚从“冷宫”里出来,如今重新掌握权力,自是不必与恭亲王,载淳,我和丁宝桢为敌。况且此刻,慈禧还有更大的难题,便是为载淳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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