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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真要?”兰贵妃抱着载淳。
春翠好歹跟了我一场,如今,为了保住她的周全,也只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否则,不仅是春翠,紫陌,兰贵妃,乃至我自己,都有可能成了他们这帮人的玩物。我只需与他们说明,在载淳禅位之后,保先帝后宫的周全,待到恭亲王赶来之时,再做打算了。
“还等什么?快给皇后娘娘备好诏书!”肃顺急切的朝着身边的景寿说。
“先帝遗诏,委顾命八大臣,匡扶社稷,振兴国祚。新帝年幼,唯东西两宫太后,共度垂帘听政,以光先帝遗德。众位大臣怕是忘了皇上的旨意了?竟要在此逼宫?”此时,随着乌雅氏质问的口气,六爷,七爷和祁罗随着她,走进了大殿。他们身后,一众亲兵,包围了烟波致爽殿。
“娘娘,您来了?”我看着乌雅氏,热泪盈眶。
“姐姐,祁罗好生担心你,这帮臣子没有欺负了你吧?”祁罗跑到我面前。
我拉着祁罗的手,“姐姐没事,你来的正是时候。”
“肃顺与载垣好大的口气啊,既想继承先帝大统,也不问问哀家这个皇贵太妃应不应允。且若你想要继承大统,岂非要自降辈分,做了先帝的儿子?”乌雅氏问道。
“本王乃是郑献亲王的七世孙,岂能过继给咸丰皇帝?本王过继入道光帝嗣下,又有何不可?”肃顺问。
“笑话。奕?与奕譞为道光爷的正统皇子,就算禅位,又怎能轮的上你!”乌雅氏道。
“那本王且要问一问娘娘,小皇帝年幼,如何处理朝政?若让两宫太后代之,妇道人家天天显露于大臣面前,我皇室的脸面何在?”
“晋朝的太后褚蒜子,三度临朝,辅佐六位皇帝,为避嫌,在皇帝龙椅之后,挂上白纱帐,阻隔面容。先人即可垂帘听政,两宫太后为何不可?养心殿东暖阁内,哀家离宫前已着人准备着了,肃顺大人回宫一看便可。”乌雅氏说。
“若这女人如吕后一般,把持朝政,又如武后一样,夺取我大清江山,又该当何论?”肃顺指着兰贵妃问。
“八大辅臣,两宫太后,本就是相克相生的存在,只要你们的初心是辅佐新帝,那便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王爷,眼下整个热河都被六爷和七爷控制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服个软儿,保命要紧。”载垣看到大势已去,在一旁与肃顺私语,继而跪地求饶。
“大丈夫能屈能伸,败了就是败了。你杀了我吧!”肃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好,哀家便如了你的愿。”兰贵妃说着,看了奕?一眼,“来人啊。”
“且慢!”我制止住了兰贵妃,“他毕竟是皇族,又是顾命八大臣之首。宫闱之事,不能宣扬出去,这样世人会妄加揣测先帝的无能。先把他押送回京城,在府里圈禁起来。”我说。
“也好,一切听母后皇太后的吩咐。”
“妹妹,把载淳的印章给本宫。”我说“小牛子,研墨,备圣旨。”
兰贵妃从怀中掏出了同道堂的印章来,我在圣旨上书写着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贵太妃乌雅氏,秉性纯良,慈颜康豫,晋为太皇太后,醇郡王护驾有功,赐亲王尊位,恭亲王奕?,封议政王,钦此。
书写完毕,我将兰贵妃手中的同道堂印,与我的御赏印都盖了上去。
“今日八大臣都在,哀家发布新帝登基后的第一道上谕,小牛子,宣旨。”
奕?和奕譞听罢,纷纷跪下来叩谢圣恩,而乌雅氏,则激动而吃惊的站在了那里。虽然仅是晋为了太皇太后,于道光一朝而言,她不会是第五位皇后。可媳妇熬成婆,如今她也能够名正言顺地在寿康宫里颐养天年了。
我站起身来,兰贵妃见状,也站了起来。
“母后,儿臣终于可以叫您一声母后了。”我朝着乌雅氏行了个礼。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这些年,多亏了母后处处帮衬着儿臣,无奈先帝在时,并没有尊您为太后的意思。希望现如今,不算晚。”
乌雅氏欣慰的笑着,“哀家始终不会忘记,昔年是你在孝静皇后面前,护了哀家周全。载淳年幼,你与兰贵妃要悉心教导他。”说着,她转过身来看着奕譞,“老七啊,回宫以后,将内宫的侍卫好好排查一遍,凡是与肃顺,载垣有瓜葛的,一律逐出宫去。以后你两位嫂嫂的安全,哀家就交给你了。”
“儿臣谨遵皇额娘旨意。”
“好了,回去收拾收拾,紫禁城那边还在打点着,洋人也暂且接受了谈判。待到一切准备妥帖,咱们便起驾回宫吧。”乌雅氏说着,拉着我与兰贵妃的手,“众位辅政大臣,时候不早了,退下吧。”
再次回到紫禁城,已是物是人非。进了午门,入了太和殿,牌匾上“建极绥猷”四个大字清稀可见。君临天下,建立雄伟强大的帝国;安抚四海番邦,创立千秋功业。这块牌匾,继承着乾隆皇帝多少厚望,可如今的皇城,却再也难现康乾盛世。
步入殿内,金碧辉煌的龙椅犹在。只不过,咸丰皇帝,爱新觉罗奕詝,却再也无法坐在这里了。曾经的金銮殿,纵使贵为皇后,也不可肆意踏足。如今,我却以大清朝母后皇太后的身份,出入这里如履平地。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带着年幼的载淳,我不知还能在这座帝国的重压之下,撑多久。
“姐姐,可是又在想先帝了?”此时,兰贵妃从我的身后走了过来。不,现在应称她为慈禧太后了。现如今,已是春暖花开,咸丰十一年的春天,京中的迎春刚刚凋谢,桃花开的正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我与兰贵妃的这两株桃花,却早已没人欣赏了。载淳于前几日,继承大统,史称同治皇帝,寓意两宫太后共同治理。载淳给我上的徽号,为慈安,号东太后,视为母后皇太后。给兰贵妃的徽号,为慈禧,号西太后,视为圣母皇太后。
“哀家听闻,当日洋人攻入皇城,多有我大清的子民为其引路,打开城门。洋人火烧圆明园,其中也不乏我大清的子民,烧杀抢掠。同胞自相残杀,怎能不叫哀家伤心。”我道。
“姐姐,归根究底,还是我大清多年以来的闭关锁国,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妹妹想振兴洋务,以洋人的技术思想,来对抗洋人。”慈禧说。
“哀家听闻,那洋人的皇上,已经没有了权利,皇权被架空,这要比前朝的内阁更加离谱。”我道。
“载淳的皇权自是不能旁落。但是咱们可以兴修铁路,创办工厂,学堂和军事。虽然一朝一夕不能立竿见影,却也要为载淳亲政,打好基础。”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需得与宗室和众大臣商量妥当。”我说。
“奕?已经帮助咱们废黜了议政八大臣,一切的决策皆在姐姐的手中。”慈禧说。
“这件事牵扯甚多,也并非信手捏来,容哀家好好想想。”我说着,回头看了看她,“可有去派人瞧瞧丽贵太妃?春天干燥,她的哮症怕是又要复发了。”
“已经派太医每日去诊治了,只不过先帝驾崩,丽妹妹时至今日,还是很难从悲痛中走出来,咱们得空,多去陪陪她才好。”
“现如今,你我二人于养心殿东暖阁垂帘听政,比昔年不知繁忙了多少。先帝的遗孀们,咱们怕是许久未曾召见了。你去着手安排一下,选个好日子,办个家宴吧。”
“妹妹谨遵东太后懿旨。”慈禧道。
“你呀,没人的时候还和哀家来这套。”我笑了笑。
“两位娘娘,可让奴才好找。”此时,小牛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太和殿门口。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问。
“回东太后的话,已是辰时。”
“卯时上朝,臣子们寅时便在午门外候着了,此时,怕是让众卿家久等了。”我朝着慈禧说。
“我与姐姐虽然已垂帘数日,却还是没有习惯。”兰贵妃说着,看了看小牛子,“皇上晨起了吗?”
“回西太后的话,已经起早了,嬷嬷们正在给皇上更衣。”小牛子说。
“妹妹,咱们走吧。”我道。
“两宫太后起驾养心殿!”
养心殿内,垂帘的布局比当初太皇太后装点得更为严谨。垂帘,为的是两宫太后方便处理政务。国事启奏,大致分为折奏和面奏,面奏又分为召见和引见。召见,是每天早晨,召集御前大臣,军机大臣,六部尚书,九卿等朝中重官,在东暖阁与皇帝面对面的商议国事。引见,则为有一定职位的地方官员,升迁或是任命其他官职,需要由其他大臣引领,被皇上召见认识。而与召见不同的是,引见的地点,在养心殿的明间。两宫太后听政,是皇权的延续,所以我与慈禧商议之后,听政之所,依旧在养心殿中。由于御前大臣与我和慈禧都比较熟悉,所以召见之时,仅用黄幔把载淳和两宫太后的宝座隔开即可。引见,由于多为初次见面的官员,所以需得正规些。引见之时,用黄纱制成的八扇屏风将两个宝座隔开,屏风后面站着安德海,屏风前面,载淳的两侧,站着恭亲王和醇亲王。大臣上奏履历折子,奕?接过奏折,给载淳阅览,之后由奕譞递给屏风后的安德海,再由安德海交与我与慈禧批阅。
“东太后驾到,西太后驾到。”随着小牛子的喊声,东暖阁内的众大臣纷纷跪下行礼。我与慈禧穿过众人,坐到了纱帐后面的椅子上,下面的众臣,才抬起头来。
“都起来吧。”
“谢太后。”
“辛酉政变已经结束,肃顺也于前几日在菜市口被斩首示众。当日在热河行宫,匆匆封了恭亲王为议政王,哀家回来与西太后反复推敲,觉得过于草率。”我道。
“哀家与东太后思量再三,奕?为我大清的功臣,不仅要享受议政王的尊号,还要食得双倍的俸禄。不仅如此,奕?的长女,不日接入慈宁宫,由东太后亲自抚养,封为固伦公主。”慈禧说。
“奴才谢两宫太后的恩典。”奕?赶忙跪下谢恩。
辛酉政变,奕?与奕譞出力最大。奕譞为乌雅氏的长子,且不说乌雅氏与我交好,我能掌握大权,也可保她乌雅氏全族的荣宠,自是不必过分忧虑。反而是奕?,在咸丰一朝并不得志,如今颇有功高震主的架势,所以赏赐也需谨慎得宜。若让他心中觉得偏颇,便难办了。议政王,虽比寻常亲王尊贵,却不如当初多尔衮的摄政王那般横权。议,为商议之意,摄,为代理之意。一字之差,便谬之千里。奕?虽然得到了一人之下的尊荣,可皇权,却还是攥在了我与慈禧的手中。且将他的长女封为固伦公主,表面上恩泽全府,鸡犬升天,可长女入住慈宁宫,又何尝不是拿下了他的一个人质呢?
“恭亲王,这是你应得的。起来吧。”我说着,示意旁边的安德海,安德海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上谕,念了起来。
“奉两宫太后慈谕;六部九卿等,予用人行政一切事宜者,皆得据实陈奏,封章秘奏,勿各抒己见,不以空言塞责。”
奕詝临终前,深思熟虑,设立了赞襄八大臣辅佐,两宫太后盖章。可是他百密一疏,并没有言明上谕由谁代笔。谁写上谕,那便预示着皇权在谁的手里。我今日昭告天下的这道上谕,为的就是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不是政治木偶,而是实实在在的掌握皇权。日后若有权臣,也是徒劳,所有的权利都在两宫手中。
“太后英明。”
我朝着慈禧相视一笑,纱帐的前面,载淳看着台下的诸多面孔,不知所措地咬着手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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