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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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时间一晃而过，秦淼淼成亲的前一日晚上，郭菲菲收到了秦淼淼的帖子。

南宫锦璃翻窗而入，看郭菲菲手中拿着一张请帖发呆，伸手拿到自己手中。

“不想去就别去。”

郭菲菲勾唇，“她这个时候特地给我一张帖子，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的，所以，我打算明日去战王府走一趟。”

南宫锦璃把郭菲菲抱起放在自己腿上，郭菲菲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不用，秦淼淼从你府中出嫁，你是表哥，应当留在府中主持大局。”郭菲菲窝在南宫锦璃怀中轻声说。

“我已经派人安排了，那些事情都不需要我管。”南宫锦璃觉得他能给秦淼淼安排这些都不错了，现在他只着急自己的婚事，可惜眼前的小人儿还要等一年才及笄。

郭菲菲微微抬头，只能看到南宫锦璃的下巴，“女子出嫁不都需要哥哥背出去吗？”

“你别忘了，还有二哥呢。”南宫锦璃低头，亲了一下郭菲菲的额头，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这样啊，那你的好表妹要失望了。”郭菲菲脸色笑容掩不住，心中有些感动，南宫锦璃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自己。

秦淼淼喜欢了南宫锦璃这么多年，结果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南宫锦璃连背她出门都不愿意。

“小菲儿感动吗？我可是答应过你，不会碰别的女人。”南宫锦璃抱着郭菲菲，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郭菲菲感觉到他乱动的手有些无语，这货最近开始越来越不老实了，每次见面都对自己动手动脚，有一次还差点把自己脱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万一南宫锦璃兽性大发……

“小璃璃，要不要我帮你扎两针啊？”郭菲菲的声音带着娇柔，诱哄。

南宫锦璃从腰间往上游移的手顿住，明白郭菲菲什么意思，他最近发现郭菲菲身体长得很快，尤其是胸部，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心思清明才怪，不过也是有分寸的，不然郭菲菲早就不让他碰了。

“小菲儿，我没生病。”南宫锦璃声音平静，低低沉沉。

郭菲菲笑，“没关系，扎两针强身健体。”

“小坏蛋，非要给我扎针不可吗？看我怎么收拾你。”南宫锦璃直接抱起郭菲菲往床的方向走去。

“南宫锦璃，一会难受的又该是你了。”郭菲菲话落，南宫锦璃脚步停下，微微叹口气，已经忍了好几次了，战大王爷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真是拿你没办法。”语气中的无奈和宠溺任谁都能听得出，轻轻把郭菲菲放到床上，自己老实躺在边上。

郭菲菲翻身趴在南宫锦璃怀中，眼底带着坏笑，伸出小手，从领口伸进他的衣服里，抬眼笑眯眯的说“真暖和。”

南宫锦璃平躺着，两只手抬起垫在脑后，看着郭菲菲的动作，眼眸暗下来，感受到那柔滑的小手在胸口乱动，那种触感让南宫锦璃心中悸动，声音变得低哑，“再调皮，后果可要自负。”

郭菲菲眨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样子，那双水眸填上一层薄雾，更加引人探索，“什么后果？”说着小手又往下滑了一些，南宫锦璃的衣服也被扯乱。

“小菲儿是觉得为夫没有能力吗？”南宫锦璃眼底隐隐带着压抑，呼吸也重了一分。

郭菲菲见好就收，轻轻把手抽出，“小璃璃的称呼错了，你还不是我的夫君。”

南宫锦璃看着给自己整理衣服的小手，伸出一只手握住那只小手，顺势翻身把郭菲菲压在身下，“看来小菲儿还是怀疑为夫的能力。”

“我没……唔……”凑近的俊脸直接把郭菲菲要说的话堵住，被压在底下的郭菲菲明显感觉到腰间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学医的郭菲菲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看来以后还是少挑逗这位单纯的少年比较好，万一玩坏了就不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停下，衣服凌乱，好在还算完整，南宫锦璃平复着压抑的欲火，暗道自己控制力越来越差了。

郭菲菲小脸微红，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锦璃，你该回去了。”

“嗯。”南宫锦璃嗯了一声却不动，郭菲菲也不催他，静静等他平静下来。

第二日一早，郭菲菲特意穿了一件紫色罗裙，同色的袄子，头上也带了鲜亮的饰品，将准备好的添妆礼带上。

用完早膳就出门，府中准备的马车没用上，因为南宫锦璃等在门口。

上了马车，南宫锦璃一直看着郭菲菲，满眼情意，郭菲菲很少穿鲜艳的衣服，也不怎么打扮，今日这么鲜艳的打扮很少见，不过很漂亮，美艳，诱人。

郭菲菲被看得脸热，伸手把南宫锦璃的脸转向一边。

南宫锦璃轻笑，顺着她的力道转过去，“小菲儿穿红色的肯定更好看。”

郭菲菲轻哼，“我不穿。”

“等我们成亲的时候一定要穿。”南宫锦璃眼神微微收敛一些，还是看着郭菲菲。

“还早着呢。”

“不早，一年的时间很快。”南宫锦璃拉过郭菲菲的手，这么美的小人儿，真想藏起来。

“确实。”郭菲菲点头，转眼间她也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现在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主子，到了。”马车停下的同时，冷冽的声音也传进来。

南宫锦璃起身先下马车，转身将郭菲菲抱下来，战王府门前来的一些夫人小姐眼神带着艳羡。

秦淼淼虽然很少出门，也几乎不和大家来往，不过看在二皇子和战王爷的面上，很多人还是过来送了添妆礼。

孟依诺也过来了，她看到这一幕，眼中的嫉妒几乎凝成实质，其中夹杂的恨意和怨毒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她不敢直视郭菲菲那边，她怕自己的情绪会被看到，所以只看了一眼，孟依诺便低下头。

这段时间在齐国公府的日子让孟依诺心中对南宫锦璃和郭菲菲的怨恨更盛，齐宏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每日花天酒地，齐家大夫人，也就是齐宏的母亲却每日怪她留不住齐宏，怪她生不出孩子，齐宏都不进她的房，怎么生？

还有齐国公，自从太子被废，皇后被关禁闭之后，齐国公整日为这事奔波，可惜都是徒劳无功，大家都知道顺王已经没有机会，原先一些与齐家走的近的官员也渐渐与他们疏远。

齐家现在已经一团乱，整日的抱怨，埋怨，牢骚，争吵，这种日子真的毫无希望，孟依诺的父亲因为被她连累，对她母亲也不好，现在孟夫人在府中连小妾都能踩到她头上，孟依诺心中怨恨，难熬，她把这一切都推到南宫锦璃和郭菲菲头上。

郭菲菲的出现打散了她的美梦，更是让那个男人亲手毁了自己，这怎能不恨。

南宫锦璃和郭菲菲在众人行礼中进了王府，这个时间还早，几个添妆的女子简单送了些东西，象征性的说了一些吉祥话就出去了。

秦淼淼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也不在意来的人是谁，送了什么礼，说了什么话，等所有人出去，她才开口“嫣然郡主来了吗？”

站在后面的一个小丫头回话“姑娘，郡主来了好一会了，和王爷在后院。”

秦淼淼眼神微动，“在后院吗？帮我请郡主过来吧。”

“是。”

郭菲菲也估算着时间往秦淼淼的院子走，刚好和那个小丫头碰到d。

进了秦淼淼的院子，郭菲菲四处打量了一下，布置的还可以，感觉比柳雪晴的院子还要精致一些，如此看来，战王府对她还是可以的，毕竟是南宫锦璃亲舅舅的孩子。

房间里只有秦淼淼一人，郭菲菲从冷梅手里拿过添妆礼自己进去，小丫鬟在郭菲菲进去后把门关上。

郭菲菲轻轻走到梳妆台前，秦淼淼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也能看到走近的郭菲菲。

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梳妆台上，郭菲菲侧身看秦淼淼，“很漂亮。”

秦淼淼轻笑，“多谢嫣然郡主，可惜嫁的那个人不是表哥。”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悲，没有喜，伸手拿过郭菲菲带来的盒子，几张纸，准确的说是几张菜谱，“郡主的礼物很特别。”

郭菲菲不在意她说的话，“洛州那边的吃食和京城有些差别，如果吃不惯那里的饭菜，这些你就能派上用场。”

“确实，还是郡主想的周到。”秦淼淼把菜谱放回盒子，盖上，然后缓缓抬头看郭菲菲，“郡主很漂亮，尤其是穿亮色的衣服。”

“谢谢。”

“其实刚开始我很讨厌你，现在也不喜欢你。”秦淼淼说这话毫无情绪波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在说平常的话一样，郭菲菲没有打断她，静静听着。

“刚刚知道你和表哥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能接受的，后来就想着，就算你嫁进府又能怎样，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而已，表哥一时新鲜，估计很快就不喜欢你了。”

秦淼淼垂下眼敛，“只是我没想到，表哥竟然能为了你不要别的任何女人，我是恨的，怨的，也想过，如果你没有出现就好了。”

郭菲菲听秦淼淼情景的说出这些话时，心中也不知该可怜她还是同情她，爱而不得的感觉郭菲菲理解不了。

“表哥让我给自己选夫君的时候，我真的很反抗，也很绝望，我就装病，后来又赶上边境发生战争，让我不用着急把自己嫁出去，我又有了希望，我想着表哥那么在乎你，如果我能求你帮我劝动表哥，那我就能留下了。”

秦淼淼讲到这里自己讽刺的笑出，“若是别的女人，为了彰显大度，肯定会跟表哥提的，可是郡主和他们不一样，郡主竟然说，表哥有别的女人你就不会嫁，我真的觉得难以置信，世上哪有王爷只娶一个女子的，于是我就动了歪心思，只要表哥碰了我，他一定会给我一个名份的，到那时，我要看看你会怎么样。”

“郡主，如果表哥真的碰了我，你还会嫁给他吗？”

郭菲菲看向秦淼淼，眼神认真，摇头，“不会，我不会跟任何女人分享我的夫君，哪怕他是被设计陷害的。”

秦淼淼还是无法理解，“那如果在你成亲后他犯了这些错误呢？”

当秦淼淼问出这句话时，屋顶的瓦片轻微动了一下，郭菲菲往上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我会和离，然后离开。”郭菲菲平静开口。

“怎么可能，那如果有孩子了呢？”秦淼淼不依不饶，她觉得郭菲菲肯定只是说说。

“如果有孩子，我会带着孩子离开，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那就是不在乎了，既然不在乎了，那我也不需要守着这样一个男人。”郭菲菲说的斩钉截铁。

秦淼淼闭了闭眼，自嘲的说“郡主不用担心了，表哥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我是自己把自己推出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找个京城公子嫁了，至少还可以留在京城。”

“秦姑娘离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天下这么大，出去看看也是一种体验，我倒觉得出去走走比一直呆在京城好多了。”

“那是郡主的想法，我嫁的男人并不是我喜欢的，怎么可能有心情呢。”秦淼淼情绪有些失落。

郭菲菲摇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嫁给自己爱的人，或爱自己的人，如果那个人能对你一心一意，你也可以试着去爱，毕竟你们要过一辈子，两看相厌倒不如试着去关心对方，你选择怎么做，你的家就是什么样子。”

“家？”秦淼淼听到这个字有些恍惚，她是没有家的人啊。

“对啊，你嫁人了不就有家了吗？”郭菲菲也是看秦淼淼挺可怜，而且她并没有真的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才愿意跟她说这些，她很早失去家人，很多话可能根本没人告诉她。

秦淼淼带着茫然，转头问郭菲菲“你就是因为想要一个家，所以才不想表哥娶其他人吗？”

“这只是其中一点。”

“还有什么？”秦淼淼问。

“爱情，我要的感情，要么全部，要么没有，要么现在，要么永不。你和你未来的相公怎么相处也要看你的态度，你的心。”

秦淼淼垂头，皱着眉，想着郭菲菲的话，心中有些似懂非懂。

咚咚咚……

“姑娘，吉时已到，您准备吧。”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秦淼淼对外说了一声知道了，抬头看郭菲菲，没有说话。

郭菲菲拿起红盖头，“我帮你盖上吧。”

秦淼淼点头。

“祝你幸福！”郭菲菲帮秦淼淼盖好盖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出门。

秦淼淼抿了下唇，“谢谢。”声音很轻，也不知郭菲菲有没有听到，这声谢谢，代表着过去所有的爱恨情仇全都一笔勾销。

郭菲菲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唇角上扬，开门出去，然后丫鬟，嬷嬷，喜娘行了礼进屋。

郭菲菲直接去了前院，柳雪晴几人也过来了，郭菲菲跟他们一起等着用膳，至于秦淼淼那边，听说二皇子亲自背了她上轿，战王爷也跟在身后，这代表着，秦淼淼虽嫁到了外地，但是她身后还有两个后盾，汪海也是沾了秦淼淼的光，以后官途肯定会很顺遂。

秦淼淼的嫁妆也不少，战王府和二皇子府都准备了六十四抬，还有几个在洛州的庄子，铺子，也能看出两人对这个表妹的看重。

秦淼淼成亲后只在京城呆了三天就和汪海以及他的母亲去了洛州。

正常出嫁的女儿都有三日回门，秦淼淼没有，战王府对她来说不是自己的家，她现在才明白，那只是亲戚，她没有了家人也就没有了家，所以回不回门都无所谓。

轻装上阵，大的物件都没带，只收拾了一马车的行礼，带着十来个下人和一些护卫，几辆马车哒哒哒出了京，最中间的马车里，秦淼淼和汪海以及汪海的母亲三人坐在马车里。

最开心的是汪海的母亲，他们家只是一个镇上的普通庄户人家，以前汪海的父亲在世时做些小生意供他读书，几年前他父亲去世，汪海的母亲就一个人辛苦支撑着，也算是他父亲的遗愿，熬到儿子参加会试，如今娶了二皇子和战王爷的表妹，以后也算是有出路了。

汪海的母亲不懂这么多官场上的事，她觉得自己儿子是高攀了，秦淼淼长得也不错，性格也安静，汪海的母亲这两天很开心，对秦淼淼也是打心眼里喜欢。

汪海脸上带着轻笑，他能感觉出来秦淼淼这两天有些变化，对他和他母亲也很体贴，比他原来想的好很多。

他以为秦淼淼喜欢的是战王爷，一个高门小姐对自己这种小镇出身的学子应该是看不上的，没想到秦淼淼并没有，这两天虽然不是处处周到，最起码秦淼淼对自己和母亲还算有礼，汪海也不由对她生出几分真心。

秦淼淼拉开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京城，眼神有些怅然，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京城，心中万般不舍却又不知在不舍什么，表哥不属于自己，二皇子也不亲近，朋友也几乎没有，可能是不舍这里熟悉的环境吧。

秦淼淼看着，泪水不自觉落下，没有缘由，不由自主的泪水就掉下来。

窗户被关上，脸上一抹温热却有些粗糙的手帮她把眼泪擦掉，“孩子不哭，等海儿好好当官，以后还能带你回来，这吹着冷风哭再伤着眼睛就不好了。”

汪海的母亲带着关心的话让秦淼淼心中一暖，她已经快不记得这种感觉了。

“嗯。”秦淼淼微微点头，鼻子发酸，喉头哽住，眼中的泪水使视线模糊，在汪海看来她的眼睛却是水光，闪亮的，这一刻的秦淼淼也许真的打动了他的心。

一家人不紧不慢往洛州赶，京城的人因为北戎太子和公主前来联姻的事情议论纷纷。

前段时间传出的对北戎公主不利的谣言，陈曜昇也不再坚持联姻，对于陈蓉蓉自己跳湖的传言他们也拒不承认，这个也无所谓了，反正等陈曜昇养好身子，他们也该回去北戎国，联姻之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秦淼淼成亲后的几日，郭菲菲算了下时间，该去四皇子府给他诊脉，所以一早吃完饭就让冷芸给南宫锦璃传信，问他有没有空。

南宫锦璃很快过来接郭菲菲，两人一起前往四皇子府。

“你家主子没休息吧？”郭菲菲跟四皇子身边的小厮也混熟了，见到他就问。

小厮直接挑起帘子，“没有，没有，您请进。”

四皇子听到外面的动静，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进门的郭菲菲，眼神温和，眼底藏不住的欢喜，当看到紧跟着的南宫锦璃时，欢喜褪去，只剩温和。

“三哥，嫣然，你们来了。”

“嗯，身体怎么样了？”南宫锦璃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