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流逝的因果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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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物质，也没有非物质；没有能量，也没有非能量；没有意识，也没有非意识；没有存在，也没有不存在；没有次元之内，也没有次元之外；没有……没有一切。

除了那团‘光’。

那是一团仿佛永远在燃烧的光。

在蒸腾。

在氤氲。

在膨胀。

在收缩。

它似乎只是凝聚成一团，又似乎弥漫得到处都是；它似乎遥不可及，在尽头的尽头，又似乎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

除了‘我’。

我就是我，不是武天，不是宇智波武天，不是吴天，不是任何一个文字可以指代的谁，就只是我。我不是生命，也不是幽灵。我没有意识，意识只是枷锁，也没有身躯，身躯更是牢笼。我看着眼前这片永远燃烧的光芒，也记不清已经注视着它多久了。

我看着它以一种特殊的形态展开，像是蛛网一样，弥漫在某种事物上。

这种事物在这里并不存在，但我可以感觉到它。

它层层叠叠，似乎是被割裂的一堆碎玻璃。

我试着伸出手，手是在我想到手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出现的，在那种并不存在的轮廓上拨弄了一下，顿时想起来了——哦，这是叫做‘宇宙’的东西。宇宙被那团光黏合着，每一片碎玻璃中，都点缀了一丁点那团光的余晖，而我可以轻易地看到，那点光晖，有的成为龙形，有的成为巨神，有的就只是光晖。

我又突然想起有什么事情要做。

于是，我手指按在宇宙的碎片上。时空，距离，规律，数学，物理……这些东西在我眼里都不存在。我的手指按进某一片宇宙的碎片中，像是按住一张纸一样，按住了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而后，我将这片雾气扔到了一颗星球上。

然后是下一片灰蒙蒙的雾气……

我也不太记得起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那颗星球又是什么地方，不过反正也只是一件顺手而为的小事，做了就做了吧。更何况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带走我的任何注意力。我说了，在这里，一切定律和常识都不存在。我仍然在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团亘古不变的光，而我也同时在宇宙碎片的星河各处牵扯着雾蒙蒙雾气，这并不矛盾。

忽然，有点吵闹。

那颗我不断地从宇宙各处牵来自然元气——我给这种灰蒙蒙雾气取的名字——的星球上，总传来令我不太喜欢的声音。

于是我低下头，看了过去。

第一眼，是整个星球。

第二眼，看到一棵巨大无比的古树。

第三眼，我看到那棵巨大古树的下面，有许多低熵的生命体在……在交流？同时我也看到了这星球的各个地方其他的低熵体，或者说人类。房子里，大街上，地下室，天空的石头上，半空的塔里，甚至大海的船舶上……星球上的一切就像是完全展开在我的眼前，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的视线，一切的细节都一览无余。

只是，太单调了。

所有的东西都是灰蒙蒙的，叫人十分乏味，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