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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飞蛾行动
一场大雨席卷武当山。
无花坐在窗前的书桌前,安静平和,此时此刻他应当是高兴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本应当高兴,可为什么现在竟然高兴不起来呢?难道这就是功成之后的失落感吗?还是因为柳青青的死呢?
他不清楚,他现在只知道自己需要用一些方式让自己高兴起来,让自己摆脱这种既空虚又失落的感觉,一个即将成功的人本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两种感觉,这两种感觉出现的同时也既有可能预示者失去理性的判断与决断,而失去了理智,那岂非离失败已经不远了?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落下的大雨,他忽然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一道非常震惊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一件不可思议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忽然之间就出现了。
这究竟是什么事呢?
五月初五,墨倾池抵达移花宫,并且见到了邀月、怜星、慕容惜生、梅吟雪、风四娘以及燕十三、风眼。邀月、怜星望见了墨倾池,他们望见墨倾池的那一刻她们的心就沉了下去,面上流露出一种极高兴又失落的情绪,眼神闪过了一闪而过的异色,不过墨倾池还是捕捉到了,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很清楚当他见到这些女人的时候,这些女人都应当明白墨倾池回来,昔日的墨倾池回来了,至于武当山下的樵夫陈凡则彻底的消失了。
他的视线并未在邀月、怜星、梅吟雪、慕容惜生甚至风四娘面上停下太长的时间,甚至并未望一眼沉默寡言却不远千里相助的燕十三,而是视线直接盯住风眼,他凝视着风眼,风眼没有退避,他也望着这个与五个极其超卓女人有着非同寻常关系的男人。
半晌,墨倾池开口了,他对着风眼拱了拱手道:“这些日子有劳风眼先生了,但至于接下来的事我不但希望可以自己处亲自处理,而且还希望风眼先生答应绝对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风眼皱眉,他道:“任何人?”
墨倾池点头,道:“准确而言是所有人,而且我相信能得到公子羽信任的风眼先生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风眼面上没有变化,他望着墨倾池,又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墨倾池很平静,回道:“倘若先生不愿答应,那我也只有请先生走了。”
风眼沉默了,而墨倾池笑了,他并不着急,他也很自信,他相信不管如何风眼绝对会答应的,这件事之离奇诡异三百年来前所未有过,未来也既有可能不会再有了。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越是聪明的人好奇心越强,只是有些人可以克制住好奇心,而有些人则不能,他查探过风眼的资料以及公子羽对风眼的评价,他相信风眼就是那种有时候不能克制住自己好奇心的人,因此他自信风眼一定会答应,而且也一定不会走。
因此他在等,他的耐心很好,因此等了半个时辰没有开口,半个时辰后,风眼开口了,他答应了,而墨倾池面上的笑容则更加灿烂了,这时候墨倾池也开口了,他深深瞧了风眼一眼,而后视线扫过其他人,他开口道:“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得话,你们最终得出的结论应当是无花,无花是制造这一系列行动的罪魁祸首。”
“不错,无花最有理由对付你,也似乎只有他才会耗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做这样一件看上去非常荒唐的事情。”说话得人是风四娘,风四娘望着墨倾池一字一句道,她的眼睛凝视着墨倾池,似乎向要从墨倾池的眼中得到一些墨倾池没有道出口的讯息,不过终究一无所获。
墨倾池微微笑了笑,他道:“似乎是这样,不过不管如何请你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上一遍,只有这样我才能断定他这样做的真正目的。”
李青莲已经醒来了,他又被痛醒来了,刻骨铭心的痛,痛彻心扉的痛。他的左手削断了食指中指,虽然并不影响他拔剑,只是毕竟十指连心,没有人愿意自断手指,他也一样,他忍受着身体上巨大的疼痛,但心里却燃起了熊熊烈火。
仇恨,只有仇恨才能在这种时候流露出如此可怕如此神秘的力量,他勉强从g上坐起身来,握住放在床头上那把青如碧玉的宝剑,一双冷冽如冰的眼眸中闪烁着光,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炽热光芒,这时候一股连他自己也都没有觉察得出的杀意自身上忽然之间流露了出来,一股极其森冷可怕的杀意。
墨倾池聆听,他听得非常仔细,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关键,开口详细讲述这几个月发生得所有事情的人是怜星、梅吟雪两人,至少就现在看来,这两人是对无花计划知晓得最详细也最全面的人。
两人足足讲了半个时辰,而墨倾池沉默了半刻钟,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半晌他才开口道:“因此你们认为无花的飞鹰行动其实是飞蛾行动?断定我生死的一次行动。”
梅吟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望着墨倾池,道:“你似乎有了更完美的解释?”
墨倾池并不否认,他平静道:“至少就我了解无花绝对不会花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精力,而去仅仅断定一件事情,或许这次飞蛾行动有判断我生死的意思在其中,不过或许还有极其重要得一点。”
梅吟雪道:“哪一点?”
墨倾池风轻云淡道:“割下我的脑袋。”他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如果我已经死了,他自然不会想着割下我的脑袋,倘若我没有死,那他自然会想方设法割下我的脑袋,只是他究竟想派谁割下我的脑袋呢?他认为谁有本事割下我的脑袋呢?”他说得非常随意而平淡,彷佛有人要割下的脑袋本就不是他的脑袋一样。
梅吟雪慢慢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皱眉道:“因此你的意思是无花早就在我们中间下了一手我们绝对难以预料但在关键时候可以起绝对非常关键性作用的棋子。”
墨倾池淡淡道:“准确来说这个棋子最关键性的作用应当是割下我的脑袋,或许他就是希望我到死的时候也不会清楚那人为什么要割下我的脑袋,甚至让我不清楚割下我脑袋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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