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十字架下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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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桐再次见到脑内的怪物时，眼前是一条中世纪的街道，战火四起，乌烟四窜，从天空掠过的弓箭，残缺的剑矢，一具具士兵的尸体。

“这次是搞什么中世纪风格了吗”顾桐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梦境变幻多端的特性，如果放在最开始他还会被这种真实感给吓到，现在对他来说最多有些新奇感。

他一直在这条街道上行走了许久，看到了被围在具具枯尸之中的一个大型木制十字架，怪物此刻正被固定在十字架之上。

五支锋利的银剑贯穿了它的身躯，把它牢牢地捆在十字架上，冷风拂吹着它的脸庞。

顾桐没有多想地在大型十字架前坐下，扶着下巴说“你这家伙可真会给我找事做，约会都帮我安排好了。”

“这不是看你怯手怯脚的，随手给你推一把，”怪物声音有些疲惫地说

“你要知道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真是难受死了，以你手上的条件和道具，要达成你的那些目标至少有上千条更快的途径，但你却偏偏选择了最慢最无趣的一条路。”

顾桐耸了耸肩回道“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打算慢慢来，做视频也是，其他方面也是，还有我对她根本没想法，见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想法。”

怪物垂着头问道“无所谓，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再放我出去，我对于之前说的事情有些头绪了。”

“什么头绪？”顾桐随口问道，他试着把那几柄银剑从怪物的身上拔出，却无功而返。

怪物说“我知道我是什么地方的钥匙了，你还记得那个叫做奇犽的小鬼，说自己被系统持有者放生后一直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

顾桐怔了一下，他思索了半秒“所以，你不会是系统牌库的钥匙吧？”

怪物回道“是的，我就是那个系统牌库的看守者，同时我的身体拥有着打开牌库的权限，相当于一把钥匙，除了我，宙斯以及系统，没有任何人具有打开牌库的权限。”

顾桐挑着眉头问“所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系统牌库里关押着接近一亿个被创作出来的具现化角色，我似乎是看不惯宙斯把这些无罪的角色安放在这个地方受折磨，”怪物歪了歪脑袋说

“所以产生了想要发动变革的念头。”

“一亿个具现化角色”顾桐微微睁大双眼，他盯着怪物说“不过我还真不信你有着这样的正义感，因为看不惯别人受折磨所以想要发动变革，换个别人说我还会觉得可信，换你说我只觉得恶心。”

怪物呵笑了一声“我说了我现在是残缺的状态，展现在你面前的也只是片面的我。”

顾桐调侃道“这片面的你就已经够恐怖够邪恶了，所以你是怎么被拆成这样的。”

怪物淡淡地说道“我的计划被宙斯发现了，他把我撕碎，放逐到了宇宙中，但我精神体的一部分被那个小丑机械人给保留了下来。”

顾桐叹了口气地说“如果是我就会让你自生自灭，你真该谢谢那个机器人，不过他强行把你塞到我脑袋里真是有够欠揍的。”

怪物说“有点好笑的是，我本来我以为我只是个被硬拉过去的共犯，但没想到我竟然是主谋。”

“是的，搞到最后主谋是你自己，亏你之前还跟我推测那么多，”顾桐满不在意地说道“不过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邪恶了，我很欣慰。”

“我的记忆残缺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怪物咧着嘴角说“不过既然我是主谋那就没办法了，推翻就推翻吧，反正只是顺手的事情。”

顾桐打了个呵欠“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样的人被你那好同伙给选中了，你没有帮我问他吗？”

怪物回道“问肯定是问了，你想听听它的答案？”

“我认为我奇怪归奇怪，但优点也不少，一定的同情心同理心并且性格脾气良好，走在路上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三观端正，思维算不上卓越但清晰，自省能力远超常人，我感觉我的大脑应该被录入博物馆以‘新世纪青年标本’为标题保存着，多年之后就会成为世界上最珍贵的财产之一，”顾桐恬不知耻地说

“如果地球上都是我这样的人的话，想必就不会有歧视，排挤，战争和各种莫名其妙的动乱了。”

“你自夸起来倒是挺头脑清晰，”怪物戏谑地摸了摸下巴

“不过要是世界上都是你这样的人，那这个世界估计还停留在古代，没有矛盾人类就没办法试图去解决，人类就没办法进步，人类的发展史就是一部矛盾史，战争就像是一道有效的催化剂，世界上到处都是追求和气的窝囊废那真是完蛋了。”

“我建议你赶紧滚”顾桐不耐烦地说“你这种言论被警察叔叔听见是要抓起来做思想教育的，所以能不能言归正题，你那好伙伴到底看中了我的什么。”

“他的答案是，你的身上具有其他系统持有者不具有的包容力，共情力，同理心，”怪物猩红双瞳注视着顾桐的脸庞，拉长了声音说道

“所以他认为如果是你，应该会比其他系统持有者更好说服一点，因为你能真正地做到和那些具现化角色感同身受，而不是把他们当成收割利益的工具来对待。”

“我的评价是，”顾桐沉默了几秒说“早点让它滚蛋，少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我能有现在的生活还得多亏了那个叫做宙斯的家伙给我发了个系统，否则我怎么像现在这样作威作福。”

“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清晰的，”怪物倒是不惊讶顾桐的答案，他平静地说“你的答案我不意外，我甚至都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推翻宙斯建立的国度，或许是因为记忆尚且残缺的缘故。”

顾桐漫不经心地说“那就不推翻了，你这个主谋者趁早收手开溜，其他那些人估计过一段时间也就溃不成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