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时光流逝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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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伯，卢璐刚来当老师，还希望您平时多照顾照顾。”李鸿升说着，就要动手给王主任捏肩。

“臭小子，咱们这交情还需要你交代我两遍吗？我又不是老年痴呆，咋了？怕我忘记了？怠慢谁还能欺负了你家卢老师？”王主任抚了抚眼镜，不满意地翻了翻白眼。

“怎么会？是我老年痴呆了，我忘记都已经给您老交代过了，又说了一次，实在该打。要不这样，我跟您杀一盘，以示赔罪？”李鸿升拥着王主任去下象棋。

等卢璐回到“馨乐家”，已经晚上点了。卢璐还没有走进院子里，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连浓浓的桂花香都遮不住。

姜妈妈早就做好了饭，等着卢璐回来，一看到卢璐推门回来，赶紧催促卢璐洗手。这虽然不是卢璐第一次工作，但是对姜妈妈来说，这一周就是卢璐第一次真正走上工作岗位，所以姜妈妈特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有卢璐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小炒肉、大盘鸡、蚂蚁上树、可乐鸡翅、蒜蓉生菜、梅菜扣肉、大锅菜，还有米酒蛋花汤，甚至还准备了果酒。

卢璐走进客厅，看到洁白无瑕的墙壁与屋顶，只摆放了一个大大的四方桌，桌子显然是姜妈妈刚擦的，由于时间久了，很多地方的漆都掉落了，就算刚清洗完，也不会显得很干净，但是水渍能看出来确实是清洗了。

大大的四方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美食，餐盘之间基本毫无空隙，“姜妈妈，今天家里有客人吗？怎么这么多好吃的？”

“没有客人，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菜虽然种类多，但是每道菜量都很小，放心，不会浪费的。今晚就咱娘两，其他人都有事，回不来，再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恭喜你如愿以偿，当了一名平凡而伟大的人民教师。小糖他们都很想回来，但是这周不休息，只能下周回来。”姜妈妈在卢璐洗过手坐在餐桌前，倒着果酒。

“看来他们几个都没有口福啊，姜妈妈，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咱们每周吃一道菜就行，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得多费事啊。您要是有时间，还不如多休息休息。”卢璐端起果酒向姜妈妈敬酒。

“哎呀，咱娘两不用搞那些虚的形式，多吃菜才对，想喝就喝一口。”姜妈妈佯装嗔怪道。

“好好，姜妈妈说什么都是对的。”卢璐看着灯光下的姜妈妈感觉不认识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姜妈妈了，突然发现不经意间发丝全白了，皱纹也越来越多。

“哎呀，俺家璐璐真会说话，快吃啊，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姜妈妈慈祥地看着卢璐，不停地往卢璐餐盘里夹菜。

“姜妈妈，你可快别再给我夹菜了，我都吃不下了。”卢璐看着餐盘里堆积如山的菜品，实在是吃不下了。

“你才吃多啊，再吃点，咱不急，慢慢吃。对了，璐璐，你还记得过年的时候，不是说有市里领导要来咱们这检查吗？”姜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八卦，凑近卢璐小声道。

“是不是那次对家里彻底打扫、帮忙漆墙、打扫卫生，最后费了老鼻子劲了，整个馨乐家都焕然一新，最后那个领导没有来检查，是那次吗？”卢璐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暂时不再继续吃东西的理由，也向姜妈妈靠近了坐。

“对对，就是那次，你知道市里领导为什么没有来检查吗？”姜妈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像侦探一样，环顾四周，再轻声轻语。

“为什么啊？”卢璐不自觉地拉着椅子往姜妈妈又靠近了几分。

“听说那个领导被双规了。据说那个领导被双规之前，估计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紧急把儿子被送到了国外，大过年的时候被紧急审问，最后也没有平稳落地。听说他的爱人一时接受不了，自杀了，太惨了。”姜妈妈说着还摇摇头，很同情他们。

“估计是做了触犯法律的事，不然也不会在大过年的时候就被紧急审问。”卢璐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八卦，听到被双规，不由得兴致缺缺。

卢璐不由得一惊，突然意识到怎么这么奇怪，自己是不是平时在学校听八卦听多了，现在不管说什么事自己竟然都开始期待八卦了，没有听到八卦竟然还有一丝失落。

“那次要不是因为听说市里准备等小糖这一批孩子走向社会后，就把馨乐家与市里的福利院合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那么辛苦，费劲巴拉地区批墙漆顶。”姜妈妈说着还很疼惜卢璐，伸手捋了捋卢璐肩头的头发。

“辛苦什么啊，跟姜妈妈在一起，再辛苦也值得，再说咱自己住着也舒服了不是？”卢璐亲昵地搂着姜妈妈的腰，撒娇道。

“是是是，咱自己住的也舒服，不过这几年因为计划生育的成效，确实很少小孩子被送到这里了，镇上的福利院逐步取消，与市里的福利院合并在一起也是形势所趋。我知道终有一天，我守不住这里了，不过这点我看的很开，孩子们都能幸福地生活是我最大的夙愿，这里能不能继续存在，也没有那么不舍得。”姜妈妈说着叹着气。

“没有关系的，姜妈妈，如果有一天这里不在了，你就跟我生活，我给你养老。”曾经年轻漂亮的姜妈妈，把她的青春都给了这群丝毫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把她毕生的爱都给了他们，等姜妈妈年老的时候，怎能舍弃她？如今他们就是姜妈妈的靠山。

姜妈妈问了卢璐这一周的工作累不累，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学生们好不好相处等等，凡是能想到的，姜妈妈都问了个遍。

卢璐耐心地给姜妈妈解释，自己的工作氛围很好，教师们相互之间没有勾心斗角，都是互帮互助，特别是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带着自己，做什么都会给自己指导，在一个新领域做事有人参考、咨询，比一个人摸索容易的多。而且学生们也很听话，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太调皮的学生，学生们对自己的课程接受程度也很高，基本都能听懂学会。总之，自己在镇初级中学与学生相处的这一个星期，每天都很累，但是很充实，也很开心。

两个人不知道聊了多久，喝得面颊酡红，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但是挡不住两个人边聊边喝，最后果酒也喝完了，饭菜都凉了，夜也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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