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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的人会认为,男人不应该打女人,吴见夜也认同这个观点,不过他却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在那个人上,如果连人都算不上了,那么还有必要分男女吗?
女人被吴见夜的一巴掌打懵了,楞楞看着吴见夜半晌,然后杀猪般尖嚎起来。
当地一些与饭馆老板熟识的人正打算上前帮忙,却见吴见夜旁边的吴双庆与戴震,两人正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蠢蠢欲动的人群立马选择了围观,死也不肯再出头了。
女人嚎叫了一阵,眼见情势不对,吴见夜的眼里冒着愤怒的火光,看他的神情似乎还想揍他们一顿,女人赶紧闭嘴,将晕过去的男老板拖进了屋里,紧紧关上门,再也不敢出来。
吴见夜转身抱起小清,用袖子擦了擦她满脸的眼泪,和脏兮兮的污渍,扭头看着集市上的围观人群,他们有的是外地来的在这里暂时休息的,有的是本地饭馆和杂货铺的老板,一个个颇为敬畏的看着他。
吴见夜看着众人,多年前一暮幕酸楚的回忆涌上心头。
压住心中翻腾不休的情绪,吴见夜抱着小清,朝围观的人群大声道:“他们是孤儿,天不收,地不养,可他们不偷不抢,更没有伸手向你们乞讨过,他们脸上脏,手上脏,但他们的心干干净净!他们不是小要饭的,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不要拿那种看要饭的眼神看他们,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都是堂堂正正的人!除了悲苦的身世,他们不比你们任何人差”
朱一直在看着吴见夜,这个样子的吴见夜她从来没有见过,刚刚吴见夜动手打那个女人的时候,朱也是吓了一跳,不过随即朱的内心充斥着满满的骄傲。
这种骄傲是吴见夜带给她的。
抱着小清,吴见夜转身便上了车。
“大哥哥,我们不是小要饭的,对不对?”小清眨着清澈的大眼,小声的问道。
吴见夜重重点头:“你们不是要饭的,以后我会让你们活得比所有人都幸福!”
车队离开集市,孤儿院就在集市不远处,矮小的围墙里,一栋三层的老横孤独矗立,残破斑驳,像一位苟延残喘的老人,用年迈虚弱的残躯,竭尽所能的守护着一份数十年不渝的信念。
一个个身世悲苦的孩子长大,出去,一个个尚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孩子被抱进来。
一年又一年,老楼承载着孩子们的苦难‘见证着世间的炎凉’无数的欢笑与痛哭,都在这栋楼里一幕幕上演,每年迎来崭新的沉痛,每年送走不舍的牵挂。
这是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可每一个出去的孩子都无时无刻不记桂着它,除了物质的匮乏,老楼里最多的,还是甜蜜的幸福,这种幸福在贫穷中尤为珍贵。
车子在孤儿院的门口停下,一群孩子好奇的围了过来,指着吉普车议论纷纷。
这个时代车子本就是稀罕物,更不要说是出现在孤儿院这样的地方了。
吴见夜抱着小清走下了车子。
孩子们神情怯怯的看着吴见夜四人,以及担心的看着小清。
小清在吴见夜的怀里下来,糯糯的看着吴见夜。
吴见夜揉着她的脑袋,笑道:“走吧,咱们去看看你们的‘爸爸’!”
他知道这些孩子在私下里都喜欢叫院长爸爸。
“嗯!”小清点着小脑袋说道,然后带着吴见夜朝着孤儿院的大门走去,旁边的小孩子们,偷偷的靠近小清,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慢慢的吴见夜的旁边汇聚了不少的孩子,吴见夜在这些孩子的簇拥下走进了那个,他曾经的家。
老楼后面的院子有一栋独立小木屋,是院长的住处。
小孩子打闹的声音,很快传到了院长的耳朵里,院长佝偻着身躯慢慢的走了出来,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院长,吴见夜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按照吴见夜的推算,院长的年纪并不大,今年也就刚刚四十岁,但是看样子却已经五十多了。
吴见夜重生的时候,院长已经七十多了,依然佝偻着自己的身子,虽然有了这些走出去的孩子们的帮衬,孤儿院的情况也比以往好了不少,吴见夜记着自己最后一次去看老院长,那个时候老院长都像以往那样,紧紧地抓着吴见夜的手,跟他说着这些年辛苦了这些走出去的孩子们。
院长此时看着吴见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疑惑,第一个想法便是吴见夜是来认领孩子的。
“您好,您是?”院长快走几步,来到吴见夜身边,伸出手想要与吴见夜握手,吴见夜已经率先伸出手,紧紧的攥住院长的手了。
“顾院长您好!”
院长微微一愣:“您听过我?”
“嗯,听朋友说起过这里的情况,对院长的心胸十分佩服,正好有事来石门,就来看看这里的情况,来了以后,对院长您的胸怀就更加的佩服了!”吴见夜由衷的说道。
院长露出一丝的惊讶,然后笑道:“这位先生客气了,可不敢当!”
别看现在院长客气的很,但是吴见夜却知道院长的脾气其实挺大的,喜欢骂人孩子们犯了错偶尔还会抽他们的小屁股,可在大家的眼里,老院长是他们的脊梁,是真正撑起这个孤儿院的主心骨。
随着时间的流逝,主心骨也渐渐老了,岁月已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沧桑痕迹,往后的三十年里,他从容光焕发一直到佝偻残年,院长的白发越来越多,腰板也越来越弯,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三十年来,院长的模样一直在变化着,从旺盛走向衰老,可在吴见夜他们心里却仿佛从没变过。
出去的孩子都在为这位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心痛着,不论处在哪个行业,不论收入多么的单薄,孩子们每年总会寄回一点钱,几百块,上千块,虽然解决不了上百号弟弟妹妹们多少困难,至少能让老院长不那么累,不用在风烛残年拖着老迈的身躯,向那些富得流油的富人们乞讨似的伸手。
大家都是不幸的,襁褓中便被狠心的父母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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