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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推门而入,方一转身,便被一个飞掷而来的抱枕砸中了脑袋,虽然算不得多疼,但是足够人恼火,她抬头,却见苏珩双拳紧握,垂于身侧,冲冠眦裂,狠瞪着她,苏沁即刻一脚踢开地板上的抱枕,怒气冲冲踏向客厅。
“生意失败,欠下一屁股债,沦落到劳驾你妹妹外出借钱,结果,你非但不反躬自省,还朝着你妹妹发脾气,苏珩,我们苏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出类拔萃的子孙啊?”苏沁咬牙切齿,反讽。
闻言,苏珩垂于身侧的双拳攥得更紧,“咯咯”作响,牙槽紧咬,额际青筋暴现,貌似随时都有打人的冲动,他极力遏制,呼吸粗喘,嘶吼,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噙了自卑,“你怎么能替我向小怡借钱呢,你这么做,我以后在她跟前如何抬得起头?”
“我不问她借,这么一大笔债你要怎么还?就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连累我们全家卖房陪你受罪吗?我倒是不打紧,可爸妈都几十岁了,你忍心看着他们老来连个安乐窝都没有,跟着你颠沛流离么?还有你啊,你都三十了,一旦你那小公司倒闭,莫非你要重新投入职场,从低做起,和那些小年轻争饭吃吗?现在找工作很难的,尤其是你这种学历不高,能力不强,年纪又大的,就等着四处碰壁吧。”苏沁眉眼嚣张,振振有词,她翘起一根手指,戳着苏珩胸口,每说一句,都犹如在戳苏珩心窝子,将他卑微的自尊踩在脚下。
话毕,苏珩颓废地跌坐在沙发上,低头垂脑,狠揪着头发,无地自容。眼瞧着儿子受挫,颓堕委靡,苏母心如刀绞,落座于苏珩身侧,揽住他肩膀,泪水涟涟,啜泣安慰,“儿子啊,骨气难道还能当饭吃吗?你别怪你妹妹,是妈让她去找小怡借钱的,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投无路,进而,我们苏家穷困潦倒啊,试问有什么比借了钱,而后,又不需要还,这更好的呢?”
苏珩侧头,满脸羞惭,垂泪注视着母亲,愁痛开腔,“妈,我本来就自惭形秽,如今,更是没法面对她了。”
苏母擦了擦泪水,将一番无耻谰言说得理所当然,“傻儿子,小怡就跟咱们苏家媳妇似的,你问她要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做女人就该无条件支持自家男人,反正她早晚都得嫁给你,届时,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钱,统统都是你的。如今,不过是提前兑现了那么一丁点,尚且不及她遗产的冰山一角呢,儿子啊,小怡她父母双亡,大伯又远在英国,偌大的b市,她和你妹妹最亲,和我们苏家最亲,将来她不嫁你,还能嫁谁啊,况且,自她父母去世后,我们苏家给了她多少温暖啊,做人得知恩图报,她富贵凝香,从手指缝里漏一些出来给我们,那也是应该的。”
侧旁的苏父些许听不下去,皱眉开腔,“无功不受禄,人家帮我们是人情,不帮是道理,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另外,小怡什么时候成我们苏家媳妇了?人家只是我们女儿的闺蜜,为何将来就非要嫁给咱们儿子了?小怡她不傻,自从她父母逝去,她多看重钱啊,可是,这些年来,但凡小沁需要,人家二话不说就借了,不外乎基于感情。哪怕她明知我们还不起,甚至没想还,诚如你所说,我们苏家哪里是借钱啊,分明就是要钱,丢人现眼呀,但人家小怡何曾计较,也是我们苏家走运啊,假如小怡的父母尚在人间,岂会放任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借那么多钱给一个只借不还的闺蜜啊?更遑论,同意把女儿嫁给我们家了,你就别痴人说梦了。”
苏母无疑掩耳盗铃,她自己也知道,奈何,她就是想这么说,尽管强词夺理,倏然,被苏父直直愎愎戳穿,苏母脸上挂不住,咂了咂嘴,“那她父母不是死了吗?”
苏父抖了抖报纸,末了,干脆把报纸甩在茶几上,继而,偏头,怒视着执迷不悟的妻子,“做人当行己有耻,纵然人家父母双亡,可你还能逼婚不成,且不论,小怡一贯秀慧,不会任由你摆布,人家大伯还在呢,一旦小怡谈婚论嫁,他能不替自己的弟弟掌掌眼吗?即便小珩有福,与小怡两情相悦,但凭我们苏家这不值一提的家境,人家大伯也未必瞧得上呢?况且,你未尝不知,小怡她对苏珩根本没那意思……”
“够了,我知道,我自不量力,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爱她,从前,尚未表白其时,我还可以抑制自己,然而,话语一旦宣之于口,瞬间,一发不可收拾了,而今,我何止泥足深陷,我还走火入魔呢,但是,我能怎么办?”苏珩霍然起身,一边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转悠,一边歇斯底里吼叫。
望着苏珩爱而不得、风风魔魔的样子,苏父猛地一怔,话语戛然而止,苏母抹眼揉泪,心痛不已。
苏沁忍无可忍,双手叉腰,怒目切齿,大有声色俱厉的架势,“你冲爸妈发什么火啊?有本事自己去把孟紫怡追回来,你当我愿意找她借钱啊,难道就你有自尊,我没有吗?每每找她借钱,我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那种耻居人下的滋味,你当我很好受吗?”
随而,苏沁从手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用力拍在茶几上,然后,她回身,瞪视着黑眸愠怒的苏珩,“支票,我已经包羞忍耻替你拿回来了,你若觉得摧志屈道,大可不收。”
苏父扶额,羞愧难当,苏母则倏忽止泪,欢天喜地捧着支票,起身,小跑至苏珩跟前,献宝似的,欣笑,“儿子,解决了,咱们有钱了,这下你的公司定能起死回生,以后,努力搞好公司,妈等着你飞黄腾达呢。”
苏珩垂眸,两百万的金额,以及落款处孟紫怡这三个娟秀纤丽的字,霎时,如尖刀般刺向他的泪眼,惭悲伴随着痛,蔓延至五脏六腑,疼心泣血。
苏沁撂下话语,便不再管他们,她拎着手袋,径直迈向卧室,拧开房门后,回眸,觑了眼苏珩,意味深长,叹气,“哥,顾暖姐很好,你不要再惦记着孟紫怡了,她不可能嫁给你。”
话落,苏珩猛然心慌,忐忑不安,进而,忆起上次孟紫怡上门喝汤,她接到短信其时,那个春心萌动的甜蜜笑容,难道…小怡跟小沁说了什么,小沁在暗示他?苏珩掀眸,张嘴欲问,但见苏沁抬步进房,并且,“嘭”一声关上房门。
“哎,你这孩子,别瞎怂恿你哥,顾暖哪里好啦?她给你哥打工,家境还不如咱们家呢。”苏母挥动着手上的支票,冲着苏沁卧室紧闭的房门,呼嚷,“就这事顾暖便处理不了,现放着小怡这么一个大钱罐不要,你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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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苏沁陪同林总监来到凯东集团旗下一子公司宏达建筑查账,不曾想,居然在这里见到了暌违已久的马总监。
对于这位曾经亦师亦友的马总监,苏沁可谓百感交集,一方面恨入心髓,一方面师恩似海,况且,彼时,众多旧同事当中,最终,唯有他,马总监,愿意雪中送炭,冒着得罪严家的风险,替她说了一些公道话。鉴于此,苏沁若恨,难免负恩昧良,然而,若恕,何以甘心情愿?
苏沁能够预料,马总监笃定难以继续留在严氏集团,只是,苏沁意想不到,她和马总监果真缘分不浅呐,时隔半年,他们又再同属一集团公司。奈何,苏沁不能否认,她当真十分不想再见到马总监,不止马总监,但凡和严氏集团有关的任何人,她都不想见。
会议过程中,马总监心不在焉,频频用睨光偷瞄苏沁,愧悔无地,却见苏沁屡屡躲开他痛疚的视线,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姿态。
良久,会议结束,马总监站起身来,与林总监握手道别,随后,他终于忍不住搓着手,支支吾吾,开腔,“那个…林总监…能否请你行个方便,先到停车场稍待片刻?我有些话语…想要单独和苏沁谈谈……”
林总监眼明心亮,自是欣然答应,“早有耳闻马总监和苏沁是旧识,行,你们聊,我先去车里等。”话落,林总监拍了拍苏沁肩膀,尔后,抱着文件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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