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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怡何等知情识趣,闻言,速即,由撒泼放刁的母老虎变身为千娇万态的小狐狸,温顺妩丽得很,只见她双手圈上胡靖扬脖颈,鹿眼汪汪,注视着貌似岿然不动的胡靖扬,掐着嫣润柔媚的嗓子,娇嗲,“老公,回心转意都是骗人的,死心塌地才是真,如今,人家心里满满都是你,哪里会跟旁人走啊。你瞧,自从来到了这山静日长的小村庄,你不分昼夜,但凡有空就折腾人家,还折腾得那么狠,人家不也甘之如饴吗?”
末了,孟紫怡忸忸怩怩跺脚,扑进胡靖扬怀里极尽撒娇,然而,在胡靖扬瞧不见的角度,孟紫怡眼波潋滟的眸底却闪烁着慧黠的光,哼,叫你道貌岸然,非得嗲到你魂摇魄乱不可。
胡靖扬不由得气笑,他焉能感觉不出来怀中的小女人心怀鬼胎,遂而,黑眸噙笑,一手揽过孟紫怡圆润的肩,另一手掐上她娇俏的笑涡,神情雅痞,揶揄,“我看我是还不够狠,否则,都已经这么久了,怎的仍旧没有动静啊?”
“哪有这么快呀,距离第一次我被你逼得无计可施主动到现在才多久啊?”孟紫怡羞涩低语,不过,话虽如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由此,孟紫怡不免忧心忡忡,娇柔的嗓音些许哆嗦,“靖扬,我们结婚时不曾做过婚前检查,亦菲既然能替你生下果果,那么,你必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我……万一……”
尽管孟紫怡语焉不详,可胡靖扬岂能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啊,猛然,觉得自己的老婆越来越温柔体贴了,大有贤妻良母的架势,心疼之余,还有些心酸,他的老婆过去这些年得有多孤独,才会如此患得患失,杞人忧天,不仅时不时挑起他的流风遗韵,现在居然还焦虑起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怀上。
胡靖扬轻叹一声,捏了捏孟紫怡纤美的鼻尖,垂下手后,缓缓开腔,不快不慢的声线,格外深醇,滋蔓人心,“紫怡,你听着,接下来的话语,我之所以推诚不饰,并非想让你难受,我是希望能用我的至意诚心,去换取你的心安神定,好等你不再惶惶不可终日。”
顿了顿,胡靖扬拥紧孟紫怡,青筋隆结的大手抚弄着她如波浪般顺滑清软的丝柔长发,“我说过曾经的事,我愿意去承认,因为它真实存在过,婠婠和亦菲,我便不多提了,她们既然当过我的女朋友,那么枕席之事,非但必不可少,还数不胜数。至于那些风月露水,我自问对比圈子里的人,不算多,但是,确实不止寥寥数几,比起雨后春笋,也不遑多让了。往日种种,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世事如棋,我也不能向你保证什么,我只能将我当下最真实的想法告知你。”说到这,胡靖扬凑近孟紫怡耳畔,端醇磁性的嗓音,款款深深,“老婆,我爱你。”
话语其时,孟紫怡早已热泪盈眶,末了,直接潸然泪下,这是胡靖扬第一次这么毫无保留地剖白自己,这也是胡靖扬第一次叫她老婆,成婚以来,一直都是她喊他老公,而他从来只唤她名字,这更是胡靖扬第一次直直愎愎对她说出我爱你。
刹那,孟紫怡心潮腾涌,直沁肺腑,她抬起蝉露秋枝的小脸,凝视着眸含温濡的胡靖扬,目成眉语,“靖扬,我一直都很怕我的冰心玉壶,最终换来的是你的左右逢源,每每你不在我身边其时,我都会不能自已地忧心你是不是正陪着其他女人。也许是孤苦仃俜久了,我当真很怕有一天连你都不要我了,我甚至想过万一日子久了,你把持不住,忽如一夜,届时,但凡你还愿意骗我,那么我哪怕是知道了,我也会假装不知道。更甚者,我可以将我的底线退到,纵然你金屋藏娇,只要你不把那个女人带到我面前,我我…我也忍了但求你别不要我,我真的不想再剩下我一个人了。”
孟紫怡一言一泪,话落,泣不成声,胡靖扬眷怜不已,捧起孟紫怡梨花带雨的小脸,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脸颊的泪痕,“傻丫头,假如有这么一天,你以为当真能忍则安么?还不如跑了,让我后悔莫及呢,我告诉你,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将来,倘若我真敢弄柳拈花,那么你就悄悄密密地收集一切证据,然后,让我净身出户,看那个女人还会不会与我同甘共苦,届时,我人财两失,那才叫报应呢。”
话音未落,孟紫怡噗嗤一笑,泪光明艳,“哪有人出谋划策,教自己老婆怎么对付自己的?”
孟紫怡这番话语当然有真心的成分在,但是,不可否认也有耍心计的成分,或许不叫耍心计吧,应该叫夫妻间的博弈,否则,以她的性格,胡靖扬若胆敢金屋藏娇,她何止要他净身出户啊,非得拿把菜刀追砍他。可是,女人有时候要适当地表现得柔弱一些,方能激起男人的怜爱之心,况且,胡靖扬的历史着实太辉煌了,她不得不未雨绸缪,然而,胡靖扬的回答,孟紫怡还是相当满意的。
胡靖扬搂紧孟紫怡,眉心染笑,“你曾经说过,你失恃失怙,红尘万丈,唯我最亲,我又何尝不是呢。况且,你绮年玉貌,天生丽质,对你至情一往的人还少吗?别的不说,就说那苏珩吧,我敢断言他迄今贼心不死,好歹青梅竹马,你以为我不担心啊?”
“我的胡先生,苏珩,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退一万步说,他贼心不死是他的事,我可是相当玉洁松贞的。就银光酒店那晚的事,虽说为了小沁,我迫于无奈,但是,彼时的你既非我男朋友,又非我老公,我若不是心里喜欢你,估计连死的心都有。”孟紫怡低垂着脑袋,娇羞鼓腮,越说越小声。
胡靖扬眸底促狭,抿笑,“强扭的瓜不甜,如果我不是感觉到你的心甘情愿,你以为我会那么过分啊,再者,我已然手下留情了。”
“那晚你为什么手下留情啊?我来前甚至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孟紫怡嗓音柔柔,依依多情。
胡靖扬温润一笑,棱骨分明的长指轻捋着孟紫怡颊边倾垂的柔滑发丝,嗓音醇缓,“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这么轻慢你。”
孟紫怡甜甜一笑,梨涡俏媚,不过,须臾,她笑容微收,眼波惶然,声音细弱,问,“那…假如我真不能生呢?你会不会找别人帮你生啊?”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就像你说的,这才多久啊,哪怕真有万一,我不是还有果果吗?现放着这么珊珊可爱一女儿,我犯得着赔上我们的夫妻感情找别人帮我生么?再者,没有孩子,我们不也可以领养孩子吗?又不是非得亲生不可。”胡靖扬不以为意,话毕,他兀自弯腰,轻轻松松把孟紫怡打横一抱。
胡靖扬突然公主抱,孟紫怡猝不及防,双手搂紧胡靖扬脖颈,“啊,你干嘛呀?”
“生熊孩子去。”胡靖扬抱着孟紫怡径直往屋里走,背影昂藏,潇洒不羁。
孟紫怡心甜得乱七八糟,羞涩地埋首在胡靖扬结实的胸膛,霞光万道包裹在他们周围,赤朱丹彤,光艳柔和。
现下的孟紫怡万万想不到,她目前现世安稳的家,将在不久后,支离破碎,然而,亲手摧毁这份岁月静好的人,却并非胡靖扬,而是她自己。纵使在旷日经年后,孟紫怡依然不忘那段镂骨铭心的沧桑岁月,彼时,她孤身一人,避走异国他乡,轻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仰望着星夜沉沉,对月流珠,思念着大洋彼岸那个她爱入骨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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