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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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途拨弄了一下她的耳环:“你这……”

“痛痛痛痛痛！”她惊叫一声避开何途的手，“昨天临时打的，你别弄。”

临时打的？！

“你……不能用耳夹吗？”何途细看，她戴着耳钉的耳朵边上一圈红红印，不知说什么好，这能不疼？耳骨耳屏都打。

“角色需要，耳夹戴着有的镜头容易穿帮，其实还好，你不碰就不痛，”洛书摇头避开他的目光，“来走戏吗？”

何途还想教训她几句打耳洞的事，但事已至此，只好作罢:“来吧。”

副导演是个络腮胡的大叔，说话叽里咕噜的很快，嗓门儿还打，做事风风火火，是个灵活的胖子。

“这两个镜头打散了拍，先洛书这个，你一开始不知道人家是冲着你来的，你觉得自己是遵纪守法好公民，看到他们追上来了你就跑，真跑的跑，何途你也真跑。”导演拽着两个人讲着。

何途点头，洛书问:“那我行李箱还拖着吗？”

“这个……你这样，你就拖着跑，跑到一半不小心撒手扔了，可以吧？”

“好。”

“造型老师她这个头发行吗？一会儿不能跑散，看不到脸。”

“配角从这两边往中间跑能包围住吗？我感觉抓不住记者。”

“没事，秦队长直接上去按她。”

“收音有点杂，那边先试一下。”

“把反光板撤了，太多了有点假别用那个。”

全员准备后，洛书迎来全剧她的第一个镜头。

“机场一镜一次，a！”

记者刚下飞机，一边和上司通话一边快步往机场b出口去:“我已经到了，公司没有吗？我自己打车？我……”

身子被人从旁边重重一撞，她差点儿摔倒，正火气上来呢，稳住脚就回头看撞人的人:“走路长不长眼睛啊……”可一看是个拖着行李箱还牵着小孩儿的孕妇，登时变了口气:“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挺着这么个大肚子在机场干嘛呀？你家里人呢？你老公呢？我带你去旁边先坐……”

那孕妇抓着记者的衣服:“同学，我……我想带我小孩儿去趟洗手间，但我怕行礼弄丢了，您能帮我看着吗？你就帮我带出去一下，我老公在外面等，我后脚就出去了。”

她话说得诚恳，不过看她那样子，不只是她孩子，她自己也得上洗手间了，记者接过她行李箱:“那你去吧，我先给你拿出去。”

“谢谢谢谢你！”孕妇抱着肚子，拖着小男孩儿咬牙往洗手间一路小跑，小男孩儿不住的回头。

记者把刚刚挂断的电话重新打过去:“刚刚有点事……我这儿怎么打车啊？说好的接我呢？你早说不接我早打车了呀……”

“cut！”副导嗓门儿响得像个炮仗，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收尾这个镜头的工作。

洛书立刻跟孕妇互道“辛苦辛苦”，两人一起回到副导演身边。

何途也过来了，下一个镜头会给到他。

“一会儿那个安检机一出问题，何途马上通知其他警察聚过来，洛书你看到不对劲就跑，往里面跑，何途直接扑过去按她。”

何途犹豫的说:“我直接扑……可是没有海绵垫容易受伤，还是我扑替身？”

洛书看过故事板:“这个有前面的镜头，替身就穿帮了，扑和倒下的镜头分开拍呢？剪在一起。”

副导已打定主意了，就一个办法:“你就扑她，我知道可能会受伤，两个人尽量克服一下，何途一口气拍完这个，就不要ng了再拍好吧？到时候又要扑好几次，更容易受伤。”

副导看何途还有些束手束脚的:“我知道，小洛呢是女孩子，你怕把人家推坏了，但一口气拍完，早结束早好，好吧？准备一下。”

演员迅速就位，洛书原地跳了两下，免得一会儿跑起来脚抽筋，跟副导比了个ok。

“机场一镜二次，a！”

记者把沉甸甸的行李箱往安检带上拽，安检员还帮了她一把，她轻松的笑笑:“谢了。”

抹了把汗，自己去过了身体检查，等着行李箱从安检带出来。

看安检屏幕的警察突然说:“等一下。”

记者回头:“什么？我双氧水已经扔了吧。”

那个安检员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神情里找出什么破绽。

秦队长对着衣领的麦克风一声令下:“四号安检口抓人。”

场外一阵骚动，惊叫声摔倒声起伏，守株待兔的警察从四面八方跑着聚过来，记者也慌了，转身往回撒腿就跑:“怎么回事？！我……”

她跑得急，行李箱也撒手了，横冲直撞差点摔倒。

秦队长断喝一声:“立刻束手就擒！”飞身扑过去就把人从后按在地上。

记者惊叫一声就被按倒在地上，她手臂被往后一扭，痛的大叫:“你们干什么啊？！你们到底是……警察呢？！警察！”

警察证翻在她眼前，秦漠冷淡的声音把她钉在地上:“我就是警察。”

记者愣了:“你……为什么？等……”

“cut，过了。”副导很满意，看来这两个小年轻比他想的更会来事。

刚准备接下一个镜头，就听何途说:“导演随行医护人员在吗？演员流鼻血了。”他扶洛书坐起身，手把她下巴抬起，让她仰着头，但鼻血已经流到下巴了。

洛书眼泪都出来了，刚刚一下把她扑倒在地上鼻子给杵了一下:“我……我没破相吧？我鼻子还和原来一样高吗？”絮絮叨叨的，被扶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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