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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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干吗？想买纪念品？给谁？莎莉？”简苏南叨叨叨地碎念着，“对了，圣诞节快到了，你回雅加达吗？回去的话，你的公寓借我用一下。”

刚才明明就是她，去哪儿了？站在一个工艺品摊位前的贺兰廷沉默地东张西望。没注意到擦肩而过隐入黑暗中的两个身影，一个刚把自己温暖的手织大围巾围在她脖子上，瞬间挡去了那本来就小巧的大半张脸，“这下暖和了一点吧。”又搓了搓她被冻得冰凉的手。

“嗯。”萌萌听话地点点头，在赤道上住了两年，回到欧洲仿佛不适应这么寒冷的天气啦。想起那边背心人字拖，天天如此，不觉有点怀念起来

“这德国还真冷。”感觉比美国还要冷，旁边的人也有点不适应这么寒冷的气候，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

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对了，您怎么会来德国，你不是去美国读研了吗？”

“是，我是去了那边。这次来德国是跟着导师过来学术交流，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书言笑了笑，也想起了那次在新加坡的对话，“你进了自由大学？”

“嗯，经济系。”呵呵，他也记得。“不过我还选修了一门东南亚语言学。”

“哦，”书言用敬佩地眼光看了看她，“厉害啊。”

“哪有你厉害！麻省理工，我想都不敢想。”谦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生，都说学习这么好的一般都是书呆子，可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不戴眼镜，着装很有品味，甚至还有点肌肉感，应该是长期地在做锻炼

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说，你对我的印象不错咯。”

刹那间，满脸通红，幸亏夜色中看不出来，立马低下头沉默起来。

见她这模样，体贴地换了个话题“圣诞节回去吗？”

“回去，已经买好机票了。”听到这个，立马又来了精神，还真有点想念雅加达，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哥哥也回来。”

“何子桐工作怎么样？”好久没跟他联系了，毕业之后，他留在新加坡工作，我去了美国，各忙各的。“说起来，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去过，这一晃快二十年了，应该变样了吧。”

“你说雅加达吗？那你这次圣诞节跟哥哥一起来住几天吧，可以住我们家。”爸爸妈妈也一定高兴见到这个哥哥的好朋友，“那边有很多印尼特色的圣诞市场。”

“哦，我考虑考虑。”这倒是个好主意，每次回新加坡都是千篇一律的见亲朋，招待客人，换个新意去雅加达玩几天也不错。

“我跟哥哥说一声，叫他和你一起回来。”

灯火阑珊处，一个孤独的身影立在路口。寒风吹散了贺兰廷日渐见长的头发，他掏出一根皮筋高高扎起，露出一张轮廓分明消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