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少女终末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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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又降临了，还有阵阵雪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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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里，片片雪花降临大地，融化在城市的灯光中，世界寂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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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原来的位置，井盖被挪开，西子月和绘梨衣两人越共探头，轻车熟路钻出，避开摄像头一路潜行，一台火红又帅气的川崎忍者摩托正停在路边，出奇得亮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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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要用这个吗？”绘梨衣好奇打量这台酷炫又拉风的交通工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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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开车，只好用这个。”西子月说，将挂在摩托车上的一个安全帽递给绘梨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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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假面骑士。”绘梨衣眼里突然放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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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摩托车是西子月今天下午放在这里的，用于今晚的远行，远至数百公里的一个小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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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一个夜晚往返这么远的两地，除了要出门够早，回去的时间够极限外，还得有一辆足够快的交通工具，比如赛车专用的摩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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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卡塞尔学院开设了驾车必修课，但只面向二年级，好在她有一手独门的驾驶摩托车技能，曾在校园选美会驾驶着装备部开发的摩托一顿乱秀，足以证明其天赋惊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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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气象省的天气预报，近期寒潮大规模南下，席卷整个日本，许多不会下雪都会下雪，而原本会下雪的地方更是下大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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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之前她查过天气预报，预计今晚会有一场大雪降临东京，四国地区也会小受波及，至于道路会不会结冰，路面会不会打滑，就只有看她的车技造化退一步讲，只要不是迎面撞上火车，两个高血统的混血种应该不会死于车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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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今夜的出行，她们两人在出发前还特意换上了新衣服，厚厚又色彩鲜艳的羽绒服，以及帽子和手套，虽然穿在身上给人一种憨笨憨笨的感觉，但御寒不成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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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绘梨衣还将自己的整个玩具箱都拖来了，相当有旅行的仪式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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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是一场旅行，远远地离开家，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雪夜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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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家人们，也请你们不要太担心，因为天亮时我就会返回，到时候我依然躺在卧室的小床上，只是会起得很晚，因为昨晚有个好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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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出发了，目标，梅津寺町。”西子月跨上驾驶座，扭动把手的触感仿佛手握缰绳，这台机器逐渐从冷却中预热苏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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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绘梨衣手动补上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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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门踩下，一个悍然的加速度在摩托车后方喷出，寂静的小巷里冲出了一匹浑身赤红的铁甲骏马，一骑绝尘驶向远方，身后掠起白扑扑的雪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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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绘梨衣头一次乘坐摩托车这种野性又自由的交通工具，以往她就算出行，也是坐在层层拱卫的车队中央，车窗都用厚厚的黑帘遮起来，像是蜗牛拖着它的大壳举家迁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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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摩托车上，一切都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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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仅没有暖气，而且还有寒韧的冷风扑面而来，所有的安全都失去保障，她与世界的距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头盔，雪尘在盔镜上刮出水晶般的丝，自己的呼吸在盔内留下白色的雾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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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恶劣的条件，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世界与自由，风从未如此强劲，寒冷也从未如此透彻，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想要在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大声喊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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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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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绘梨衣？”西子月的声音从前排传来，她透过后视镜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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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梨衣摇摇头，又拍了拍西子月的肩膀，像是在问“你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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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点都不冷。”西子月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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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融合七宗罪后，她就一直有股奇妙的抗寒力在体内，丝毫不惧严寒，寒吹在她身上，都变成春意盎然的暖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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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预计要四个小时才能到你所说的梅津寺町，能就这么保持四小时吗？”西子月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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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的吗？”绘梨衣一点也不客气地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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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如果我看到路边摊，会停下来的。”西子月点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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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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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边能看到你家，不回头看看吗？”西子月提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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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梨衣扭过头去，不知不觉她们已经驶出了东京，一回头就能看到繁华的城市，从这个角度刚好能够望到源氏重工的一点影子，前提是视力够好这对顶级混血种来说不是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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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距离回看家里，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零星亮着灯光的小柱子，丝毫看不出它黑道本家的气魄，长长的列车从它的下方的轨道穿过，是谁坐在那班列车上呢？又要去到什么地方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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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还没来得及在心中问更多问题，雪花就弥漫了她的视线，视野再度恢复清晰时，摩托车已经转了一个弯，穿梭而来的树林遮住了东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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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入到东京外的郊区中，世界更加安静了，雪花在过往的路灯下飞过，映照出橘红色的模样，犹如漫天精灵飞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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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和树枝上也都堆满了沉甸甸的积雪，大片大片的雪白在远方缓缓落下，山脚下的村镇在雪幕下安然沉睡，天地间回荡着通灵剔透的童话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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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绘梨衣，西子月也看得入神，路灯顺着盘山公路蜿蜒而去，如珍珠般串联，一眼望不到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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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公路、旅行、摩托、少女，许多日式奇幻的元素在她的眼前交叠，仿佛穿过下一个隧道口，《千与千寻》那样的异界就会出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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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你要的路边摊。”西子月说，她已经看到了远方便利店招牌的灯光，它和加油站开在一起，看上去是个简易的小服务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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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停好，走进店里，温暖的气息包围了她俩，关东煮的白雾热腾腾地往外冒，泡泡浮起又破掉的声音格外动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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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路边摊了，也是她们两人今晚的宵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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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选购好食物后，省去经典的我开动环节，直接抡动筷子开吃，吸吮汤汁的声音咕咕作响，早已冻结的四肢百骸迎来如春般的解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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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咬下一大块烤鱼糕后，绘梨衣被心满意足地烫到了，咸咸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一麻一麻，她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眼睛迷离迷离的，脸颊两侧也染上了一层熏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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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月的情况也类似，一口热汤下肚，两人发出了同款的满足声音，连动作都格外同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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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有种说不出的默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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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严寒只是个形容词，而真实情况则是当你在雪夜里骑行甚久，看到一家温暖的便利店开在旁边，你顿时腿都软了，赖在店里果断选择走不动路，瞬间沦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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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买点保暖贴吧，这个东西非常好用，可以贴在脚背上。”西子月发现了这些堪称学生党福音的好东西，忍不住去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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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肚子。”绘梨衣很认真地看着西子月，将这行字出示给对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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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肚子。”西子月无奈抚摸后脑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