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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拜访这里的人显然不止她一个,在她之前,已经有另外一个人来过这里,还得到了诺玛的盛情款待。
只不过对方正要开瓶畅饮时,西子月来了,这个人也便躲了起来。
大概是这么一个剧本。
“除了我之外,刚才这里还有人来过吗?”西子月毫无征兆地发问,同时目光扫过四周。
她现在手持最高权限的黑卡,诺玛在她面前无法说谎,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问问题的一刻,那个藏在阴影里的人会不会陡然发难。
“确实有人来过,您并不是今夜唯一到访这里的客人。”诺玛果然干脆承认了。
“对方是谁?”
“此项咨询无法向您开放,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对方拥有不低于您的权限,但他现在已经离开了。”
“不低于我的权限?”西子月哑然。
不低于黑卡权限的只能是另一张黑卡,莫非此时此刻,正有另外一位校董旗下的特工正在潜入冰窖?
好家伙,这是校董会在背后串通好了,要趁着这个校友会,一起下冰窖副本吧!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冰窖的防御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薄弱,像个菜市场,谁都能来吧?”诺玛叹息开口。
“这这倒不至于”
西子月简直无语了,到底是这梗太有名了,还是这人工智能的水平太高了呀!这梗也玩的太溜了吧!
“能入侵冰窖的,从来都只有两种,一种是龙王,第二种是内鬼。”诺玛颇有几分侃侃而谈的意味。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就好说了,世界上没有能拦住龙王的防御系统,如果是第二种的话也不用担心,因为名单有限,我们可以很轻易把内鬼揪出来。”诺玛说。
“那个人,是确认离开了吗?”西子月有些担心。
侧写对眼前这台人工智能无效,无法判断对方是不是在编织谎言。
这种时候,只能信一手科学,相信黑卡就是唯一最高权限,就算无法获得想要的情报,也不至于获得假情报。
“是的,已经确认离开了,我也希望您能尽快离开,毕竟您的出现会给冰窖带来风险。”
“我就看一眼,保证不拿任何东西。”西子月郑重地看着对方。
“这只是忠告,不是强制要求,您握有洛朗校董的黑卡权限,我无法限制您在这座校园的任何角落里走动。”诺玛说。
“那能不能也删掉我拜访这里的记录。”西子月问道,“我有白卡。”
西子月将白色的卡片呈递了出来,诺玛看着它,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白卡,最高网络权限,理论上来说有它的话,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诺玛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西子月总觉得这话说得怪怪的
“不过由于今天是定期系统维护,我已经关闭了一部分功能,也就是说你拜访这里的事并未记录进去。”诺玛贴心地解释。
“虽然我此刻与您见面,但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说,我并没和您见面,明白了吗?”诺玛侧头一笑,全身的流光也随着一动。
“大概明白了,谢了,诺玛,下次来我会带小费的如果还有下次。”西子月若有所思地点头。
“再见,祝您接下来的旅途愉快。”诺玛说。
西子月继续前行,走入了另一条废弃通道中,这是一条通往诗寇蒂区的小道,据说已经三十五年没人用过了,它的大部分都淹没在水下。
临别前,西子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诺玛的光影依旧立在原地,像个女仆一样,微笑着目送西子离开。
“真是撞鬼了,她到底是怎么发现我来过这里?”一个高大的男性人影从阴暗的缝隙里狼狈钻了出来。
“侧写,在她的档案里记录着这项技能,她用侧写发现了酒瓶上的气息,断定几分钟之前有人来过。”诺玛的语气相较刚才冷了许多,“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的注意力在酒瓶上停留了好一会。”
“这就是侧写吗?感觉比陈墨瞳的侧写更离谱啊。”男人挠挠后脑勺,无奈笑笑,“谢谢帮我说谎,eva。”
诺玛不,她其实一直都是eva。
与西子月见面时,她就是eva人格,她与诺玛的外形没有区别,性格也可以相互模拟,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运算力度和安全性。
“其实我也并没有说谎,我是人工智能,无法对持有黑卡的人撒谎,不过我可以选择隐瞒信息,或者把已有信息相互嫁接一下。”eva说。
“真棒!不愧是我的妹子,有我的风范,我作为一个优秀的新闻从业人员,最擅长干的事也莫过于选择性隐瞒信息,以及嫁接信息,随时随地处于挖煤球和洗煤球的工作状态!”男人竖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
“不过假如你说的也并非是假话,也就是说,除了西子月之外,还有另一名手持黑卡的校董特工潜入了进来,并且现在已经撤退了?”
“没错,不过那个人撤退了之后,又迅速折返了回来,今夜的冰窖或许又会热闹起来。”eva点头。
封闭的地下空间里,西子月仍在迈着猫步前行。
这个庞大的甬道系统就像一座迷宫,里面只有抽气风扇的嗡嗡声,它以稳定的频率重复着。
“现在的时间是点分秒,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唯一的插曲是刚才与诺玛见面。”西子月以写录音日记的方式开口。
这也算是一种缓和紧张的办法,自己与自己说话,好比半夜走楼道总喜欢唱点歌。
刚才与诺玛的对话,让她心里一慌一慌。
不管那个和她一样持有校董黑卡的人有没有撤退,总之在今夜做出潜入冰窖的人不止她一个。
说起来,她自己都有些不太清楚,为什么突然就选择要卡在这个时间点下潜冰窖,真的是因为今夜是潜入的最佳时机吗?
不知道,她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做了一个很感性的决定。
但她的确有这种感觉,从见到亚纪和叶胜他们开始,西子月就有一种宿命感,今晚注定要发生些什么,她必须紧紧把握这个时机。
忽然,一滴水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在地板上砸出清晰的声音。
西子月抬头上望,发现甬道的顶部挂满了水滴,啪啪地滴落,不知不觉间积水已经蔓过了她的鞋底。
湿度超标,磁场效应也很明显,这一切都表面她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不远处就是瓦特阿尔海姆的研究所,这条甬道的现象都是他们的实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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