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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几招过后,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两三丈的距离。
如此这般被人牵制,定然不是沈七夜所愿,可无论他如何怎样移步加速,始终被他的飞刀所限,死死封住了前进的每一个位置,让他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可使。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沈七夜虽不会一时落败,却也无法拿下对手。沈七夜深知再拖下去,自己一旦体力不支,躲避不及出现破绽,那追击之势瞬间便会反转。
如此所想,沈七夜竭力运气,散至周身,只见他整个人浑身上下皆被一层淡淡的白雾包裹,举手之间,那奇妙的白雾溢散于空中,手中绣春刀之上的“白雾”更是浓烈无比,整个刀身如是被剧烈燃烧的白色火焰所包裹。
“呵啊!”一声爆喝,手中长刀往下挥圆,带起数十块屋瓦,霎时间溅起漫天的黑雨,铺天盖地般向着前方之人袭来。
如此熟悉的招数看的面具男子亦是一惊,这些屋瓦碎块虽并不如自己的“星罗满布”般致命,可生死相搏,容不得任何多余的干扰。尤其是似他这样使暗器者,最为忌惮视野被遮掩影响。他握紧飞刀,急急后退,不愿陷入这黑雨的覆盖范围。可才是落到后一间房檐上的一瞬,瞳孔猛的扩大,眼中闪出一道亮光。
手中绣春刀被沈七夜直接投掷而出,藏于这黑雨之后,直向面具男子飞来。
武人之间的较量,手中武器便是自己一半的身家性命,似这样飞刀而出只为逼迫对手,已然是博命之举。不过这一手乱中藏刀沈七夜也是百试百灵,碎瓦飞刀一时间逼迫的面具男子后撤闪避,让他未能掷出一把飞刀。这一下,二者之间的短短的距离便再钳制不了沈七夜。掷刀而出,他紧随面具男子其后,全身如上下内息疯狂外溢,包裹全身的“白雾”越发的浓厚,飞身一脚重重踩在民居的正脊之上,势大力沉的一脚竟是生生将其踩断,一瞬间屋瓦翻飞,屋顶随即开始塌陷。
面具男子心中骇然无比,脚下还未落稳就只觉失重,他想也不想直接向旁边的小巷跳去。
二人一路打来亦是一路破坏,屋顶之上突然的来客更是惊的房屋之中的主人们惊吓不已,使得无数的人急忙跑出家中,尖叫声更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而二位始作俑者的战场从数间民居的屋顶转移至了四通八达的小巷里,目击者们也是愈发变多。
如此之大的动静只会引来更多的敌人,深知不宜久留的面具男子不断后撤,可沈七夜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生生将他逼到了地面,使得二人陷入近战。他反手握住本是用来投掷的飞刀,与沈七夜扭打在一起。可才过几招就让他气得骂娘,这小锦衣卫简直就是离谱!本来这近距格斗自己的飞刀本是占优的,可沈七夜一双铁爪既是剑又是盾,自己几个挥砍劈刺,仅是在铁爪之上刮出一串串火星,更要命的是自己一个斜刺,直接就被他用手抓住刀刃,这一招被破,逼得他硬抗了两下重拳,震的是手臂发麻生疼。
偌大江湖,兵器百般千种,但再怪异的武器本质上还是身体的延伸。再绝妙的兵器又如何比得过本就属于你自己的双手,只是实战之中血肉之躯是绝难抗住冰冷钢铁。但,玄铁护臂刚好就解决了这一矛盾,它既赋予了手臂与刀刀枪剑戟磕碰的资本,又不失灵活百变,更能完美的与拳脚功夫相结合。可接可挡,亦可铁爪伤人,握拳重击,尤其是刀剑之类武器,一旦被其抓握锁住,剑法刀功,便是直接去了七分威力。只要使用得当,近战之中表便是无敌。再成加上沈七夜练的本就是蛮横至极的外家功夫,这一加持之下,面具男子才接了两拳就直接没了战意,心中只想着如何摆脱近战之困。
此刻她也是终于明白了沈七夜为何会这般果决的掷出自己的绣春刀,因为这刀本就不是他真正的兵器,掷出佩刀不过是为了将自己拉入近战的陷阱,这一双铁臂才是他真正的决招杀器。
纵然自己用内力护体,也决扛不住他再来几拳。
拳脚交错,钢铁碰撞,面具男子亦是丹田运气,内力护住手臂,用左臂硬生生抗住了沈七夜一计砸肘,但背上还是挨了一拳,他忍着剧痛一脚蹬在沈七夜身上借力反弹出去。身躯还在半空中未落地,他右臂便掏出一把梅花飞镖。
才见他有所动作,沈七夜便直接收住身体,双臂合十格挡住这一脚,又见他手中寒光闪过,本能就往旁边的屋檐下闪避。
小巷不宽,难有迂回的空间,一把梅花飞镖几乎是封住了整个笔直的通道。沈七夜不敢大意,撤步避开的同时手中铁爪亦是直接抓住了两个直袭面门飞镖。
这般拼狠斗凶,虽是狼狈不已,但面具男子终于是得以一个翻滚脱身,可才是起身迎面而来居然是一架硕大的手推独轮车!
“我日了你个仙人!!!!!”心中大骂不已,面具男子这边还未完全直起腰身,就被迫再次屈身伏地。他单手撑地,眼睁睁看着那木轮车贴着面门飞过,在青石街面上砸的粉碎解体。
心中是骇然万分,背上更是冷汗直流,但不止于此。桌椅板凳,水桶大缸,一个又一个的不要钱般的砸来。二人角色瞬间反转,好像沈七夜才是那一个善于远程攻击的,他边追边捡,身边杂物见啥扔啥,狭窄的巷子里逼的面具男子是左躲右闪不断后退,就是没有一个出刀的机会。
沈七夜想出来对付他的办法,就是死死压制住他,不让他有出手机会。这一招不可谓是不狠,那面具男子被砸的如是一只过街老鼠般,在巷道中蹿来蹿去,狼狈不堪。二人一阵追逐,跑入了一条更宽的街道,街道两边的店铺早已因为封城而关门闭户,只余往街面延伸的棚子,幌子以及几根高大酒旗依旧迎风招展。
一路狂追,面具男子深知硬抗这些奇怪杂物的后果就是要面对沈七夜更加恐怖的铁拳,飞退两步,他一个前滚,却忽然回过身来止步于街道中间。
事出反常必有妖,见他一停,沈七夜也跟着止住脚步。二人的距离还是几丈,见他回身一笑,作势欲跳,沈七夜猛然惊觉不对劲。虽说近战自己是压倒性的优势,可终究是刚刚被他开了一点距离,这一路后退,他却一个劲的跑,一直不曾还手,难不成是故意引自己来此?!
“遭了!!!中计了!”危机感瞬间爆发,沈七夜急急后退,可还是晚了一步。
身上黑色斗篷飞旋,一时间小街上荧光点点,寒芒无数,他飞身于空,抖出片片利刃,正是自己的看家绝技,“星罗满布!”
他居高临下,微笑以对追来的沈七夜,但笑意之后却降下灭亡之刃!
斜射的角度避无可避,漫天锋刃,更是断绝一切接招的可能。
见他疯狂后退,面具男子落地的一瞬,右手伸出,其上五指不知何时已然在关节之处套上了五个黑色指环。
若是距离足够近,便可见其指环之上皆是连接一根根细若发丝的金线,阳光之下耀眼无比。道道锋无比的丝线不知何时已是缠上在街道两旁的木棚,酒旗之上。
五指间乾坤已握,挥手化拳,此间宏伟之物尽数崩塌!
碗口粗的旗杆直接被拦腰切断,头顶的木棚,幌子,诸多高大的木制物,掩天盖地从两边向着沈七夜砸来,无数闪耀寒芒的利刃亦如雨点般降下………
一声巨响之后,街面掀起来一阵遮掩一切的灰尘。
面具男子取下五指上的指环,正欲动作,却是突然捂胸咳嗽两声。他急忙深吸一口气稳住内息,随后向着满天灰尘简单看了一眼后,却是选择飞身离去。
尘埃落定,一切似乎已是结束,小街之上重回寂静。四周担惊受怕许久的居民们纷纷打开大门探出头来,领里内外,几人走到了小街之上看着满地的狼藉指指点点,不知是谁在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声,众人齐齐望去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赶忙又把刚打开的大门紧紧锁住。
那一片废墟之中灰尘之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
身上满是灰尘,黑色的飞鱼服略显泛黄,下半身的曳撒更是戳破了好几个洞,头顶之上的纱帽也是没了踪影。
刚刚声势浩大,一时间遮天蔽日,让沈七夜也为之一惊,但好在一番惊险的躲避之后倒也没有大碍。沈七夜一脚踢开一根拦路的圆木,脸上不阴不晴,无怒无惧,他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冷静!大哥说的对啊!冷静才是最大的智慧!”
自一开始,自己就被这面具男子的挑衅冲昏了了头脑,以至于造成后面冲动至极的行为。过于冲动,导致遗忘了此次场战斗最首要的目标是夺回魏不依而不是诛杀一个与自己实力不相伯仲的贼首。贪功冒进,让他误以为轻松的将这伙贼人全部一网打尽,现在细细想来,战斗开始之初的挑衅的行为和战斗中间被自己压制,极有可能都是对手提前策划考虑好的。故意示弱,为的就是引自己上钩,最后一路追击,好让自己跟着他进入这个早已设好的陷阱。
自己本是可以避免这场毫无意的战斗。毕竟速度比他快,若是直接绕开他前方追击其他人,他也是拦不住自己的。
可问题就是在于沈七夜自己太想当然了,妄图以一人之力直接擒拿所有贼人以及贼首。结果却落的现在人没救到,贼首跑了,干打了一架,吃了不少灰,却是两手空空,啥也没捞着。所幸,这次的战场是在城中,他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只要不让他们离开内城,那便赢了。
“下次出招,绝不可留手!逮到机会直接拧断他的脖子,玛德,管他什么活人死人,只有掐着脖子捏在手里那才叫抓到了人!”
愤愤不平的沈七夜抖去满身的灰尘,再次飞身追去。
………………
而金鳞皇城里已然是炸开了锅,堂堂大武皇城里居然窝藏了一伙蟊贼而不自知,而且最要命的是还在金吾卫眼皮子底下把人家给放跑了,那要这皇宫护卫又有何用?这是在活生生打大武朝廷的脸。金吾卫上到统领下到伍长那是一个个万念俱灰,派出去的追兵还未传来消息,他们便将气全撒在了那两个还在皇宫中逃窜的贼人身上。
“站住!再过来,我便割断她的脖子!!!”刚刚拼死为自家少爷引开追兵的两人之中另外一人早已被金吾卫擒住,打断了双腿双手暂时收押。而仅剩的阿力也被逼入了一个死胡同,手边抓住了一个路过的小宫女为人质,躲在墙角里苦苦支撑。
一众金吾卫将狭窄的胡同围的是水泄不通,墙顶上,盾牌后,无数弓弩手的早已瞄准了他的额头。可狡猾的阿力将哭泣不已的小宫女拉到身前,并不停的调整姿势,好让这小宫女完全遮掩住自己。一时间金吾卫的弓弩手们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伤及这无辜之人的性命,双方在这狭窄的巷道中僵持不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金吾卫始终是皇家的护卫,他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只要上锋允许攻击,在他们眼里,那这一个可怜的小宫女是性命是断然不如抓捕贼人来的重要。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之时,一发精钢努箭却是悄无声息飞来,擦着那小宫女的耳发而过,抓住了阿力不断调整位置的一个微小间隙,一击毙命,正中其眉心。
听着身后突然一声响动,那小宫女转过身去却见刚刚挟持自己的那人半依在墙上,双眼睁圆,猩红的血液顺着眉心流下染红了整张脸。
她一声尖叫,将四周金吾卫紧张的神经提到了顶点。可众人定睛一看却皆是送了一口气。
看见贼人被击毙,金吾卫队伍中的百夫长转头四顾,大声赞叹道“好啊!!!射的好啊!这可真是一个神射手!?这是哪个兄弟谁射的,报上名来,待会我有重赏!”
队伍中的金吾卫对着神奇的一箭也是颇为惊奇,百夫长这么一问他们还亦是交头接耳,四面环顾,最后所有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了宫墙之上的一位着飞鱼服的小旗官。
而稍早之前的皇城外,夜骑领队以及留下的小鱼儿收到信号后就急忙动身赶往皇城,但正如他们之前所说,到了皇城大门,小鱼儿对着封门的金吾卫一顿好说歹说,可人家就是不让进。
最后还是东面号角声起,沈小鱼又搬出了魏无羡的大名。守城的金吾卫心想反正都已经是如此,乱了就乱了,只要他们进了皇城能帮上忙那一切都好说。
浪费了诸多口舌,小鱼儿带着数名夜骑这才进了皇城。
另一边,先头的金吾卫在骚乱发生后的几息后亦是包围了一切的始源地,御膳房。
破门而入的他们并没有找到胆大包天的贼人,此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留给他们的只是一地的狼藉和三具尸体,以及,两位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女子。
原来啊,刚刚李清照被沈七夜所救后因为担心那一声警示的哨声惊动了贼人。情急之下,沈七夜一把抱住李清照直接轻功上檐,一路疾行带着她来到之前关押二人的房间。但因为得知屋中住人众多,沈七夜也不敢胡来,便将李清照安置在了旁边房屋的屋顶之上,然后就不由分说的把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筒塞在她手上,并嘱咐于她待会一旦听到响动,便直接拉响自己给的“穿云箭”,呼叫援兵。接着,不再多言一句,直接就爬在了关押着人质的屋顶之上,只待时机破屋而入。
自然,一切都如他计划中那样,唯一的偏差就是他的易安大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名为“穿云箭”的小东西该怎么用。研究了好一会,才终于是将其拉响,差点把突入屋中的沈七夜给坑了一把。还好,来得迟,总比不来的好,迟来的响声终究还是起到了作用,唤来了金吾卫,亦唤来了皇城外的锦衣卫。
这也怪沈七夜的惯性思维,毕竟他是想放个炮仗有什么难的呀?这小的时候过年过节哪个小孩没玩过?可偏偏书香门第的李清照就没玩过。这可愁了她!虽是也见人放过烟花爆竹,可自己从未尝试过。现在东西拿在手里,心中还是有些畏怯的………研究一番,她才是壮着胆子将其拉响…
听得激烈的打斗之声终于停歇,易安大人终于是探出了脑袋,可贼人走了。她该怎么从这离地如此之高的房檐上下去呢,这是个难题?
她可不会沈大哥那样飞上飞下的奇妙功夫。
被人就这么忘丢了在屋顶之上可是让李清照愤恨不已,“待会见到沈大哥,定要好好质问他,怎么能,怎么能,把一个弱女子扔到屋顶上不管呢?!这岂是君子所为?!哼,对了,他,他还随便抱人,岂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这更,更不是君子之为!枉读圣贤诗书!这人真是可恶至极!就应该被抓去打板子!”她越想越乱,回想刚刚被他这么一抱,脸上更是一红。
但更让她生气的是,正当她在这边胡思乱想待会见到了那混蛋沈大哥该怎么数落他的之时,余光之中便见一人自那屋中冲出。黑衣铁臂,正是那她心心念念恨得牙痒痒的沈大哥,心中一喜,可还未等她喊出声来,就见那沈大哥一步蹦出去好远,两个起落便只剩了一个背影。
“沈大……………哥”
哥字还未喊出口,两人就已经是相隔了两个院子。清照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怒不可遏的她终于是大骂道。
“混蛋!!!”
纵然她已尽力,只是清脆的声音依旧是消散于风中。
远处的一阵清风抚面而来,身上衣裙并非秋装,丝丝的寒意让人整个身躯皆是一颤。
李清照气鼓鼓将那“穿云箭”重重的砸到一边。气也气过了,但终归还是下去的。李清照思索一会,目光还是看向了那已经被沈七夜撞破的屋子之上。
只是,要到那里,自己得再走过这两间厢房的金色的房屋。此刻所在的位置虽不是皇城中最高之地,但依旧依旧可眺望见远方红墙金瓦,楼阁大殿蔓延至天际。
李清照也曾向往好奇这帝国的政治中心到底是何模样,但她怎么没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到金碧辉煌的皇宫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刚刚被沈七夜抱着穿梭于这金顶之上,时高时低,一路掠过诸多楼房,她只觉得刺激好玩,宛若飞翔于皇宫之上的云雀一般。可当她要自己一人面对这高度时,那,就只剩恐惧了。
可她毕竟是李清照,是那此世间独一无二的李清照。
稍微平复下心情,她提起裙角慢慢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她本想直接和沈七夜一般直接在笔直上的屋脊之上奔跑,可才是站到上面,一阵微风袭来她又看到那远离自己的地面,只觉得这风儿再大一点,便会将自己给刮走,脑海中更是数次闪出自己摔下去的恐怖画面,她哪里还敢迈出一步。急急俯下身子,双手死死抓紧这屋脊。
又一次平复心境,深吸了一口气,李清照终于试探性的踏出了第一步。
皇城的屋顶的金瓦皆是光滑艳丽,不过好在圆瓦之间的雨漕为她提供了落脚之处,三寸小鞋带着惶恐不安又踏出了一小步,三步过去,安然无事,惴惴不安的李清照慢慢树立起一点信心。
与众不同的易安大人自是不会被这样的小场面吓倒的。
虽是速度极慢,但毕竟还是在慢慢移动。
直面了恐高的危机,李清照一点一点挪动之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瓦,到底结不结实啊,会不会,被自己给这样踩碎了吧?碎了啊?!刚刚看沈大哥一下子就钻了下去。”他摇摇头,驱散着古怪的想法,心中默念,她祈祷着这铸瓦工匠没有偷工减料。
可偏就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再挪了一步,她依旧是轻轻一脚踩在了雨漕中反扣的金瓦之上。一切依旧,可正当她提起右脚,“咔擦!”一声清脆而细微的声音,打断了李清照的动作………
“不会吧?!许是自己听错了………”
心中这样侥幸的想着,脚上用劲,再次准备换步。
“咔擦!”又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响,与刚刚不同的是,这一声可谓是极大,李清照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下可是把她吓得不轻,许久都不敢乱动。僵持了一会,她又准备挪步,可脚上才一用劲,那金瓦终于是直接破碎,一只玉足踩空,掉落下去,她一声尖叫,吓得是赶紧死死抓紧屋脊。
这爬屋上墙的,确实不适于她这样的文弱女子。
所幸是这一块砖瓦也并未划伤到,惊魂未定的李清照心里是把这定是这铸瓦的工匠给骂了个遍“定是他偷工减料!决不会是因为自己太重了…………”
这一波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缓了许久,但好在后续路上还算太平,再没了任何的意外。
放在平日短短的距离,但此刻回首看去这一段她却是走的心惊胆颤,不过两三百步,却已是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而下面屋里的柳婉君虽是极其不愿待在这给她留下痛苦经历的地方,但奈何刚刚沈七夜对她千般吩咐,万般叮嘱,交待于她,决不可离开此处,静待金吾卫前来便好。
为人母,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贼人掠走,她又如何能安心得坐在此处?可还是因为她是母亲,她选择了听从刚刚那小锦衣卫交代,在此等待。她明白,自己是帮上不上什么,此处是皇宫,金吾卫正在四处缉拿贼人,随意乱闯,只会让她徒增凶险。只是留于此处,对于女儿的安危担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思绪万千,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苦苦祈求上苍保佑女儿平安。
“柳姐姐!!”一声轻呼,屋顶的破洞上,突然就探出一个小脑袋。
这可是把她吓得不轻!
“柳姐姐莫慌,是我,李易安!”
“是,是李姑娘!你,你怎地跑到屋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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