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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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冬天买一包糖炒栗子躲在屋里吃是非常幸福的事。</p>

清香。</p>

还有一种芬芳的甜味。</p>

老婆婆用小车推着，热腾腾的，陆安买了三斤，一大包，色泽鲜艳。</p>

在寒冷的街道上提着栗子回去，这种天气行人寥寥，有点清冷，让他莫名想起来一个叫红鞋子的组织。</p>

老人，推车，栗子。</p>

毒死夏茴那个讨厌鬼。</p>

他提着栗子上了楼，夏茴闻着味儿就出现了。家里没有像以前八十年代农居里那种的炉子，也没有西方的壁炉，是一种遗憾，不然可以边烤边吃，让它不至于变凉。</p>

陆安拿起来一颗用力一捏，手上的栗子外壳破裂，露出里面色泽诱人的果仁，他没有塞进嘴里，而是递给夏茴。</p>

夏茴愣了一下，试着张嘴，然后香甜的栗子就进了她嘴里。</p>

“嗯？”</p>

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劲，夏茴搔了搔头发，瞅瞅陆安。</p>

算了不管了，有人帮忙剥还是蛮好的一件事。</p>

估计这货把她当成未来了？</p>

这样一想，夏茴就有点小暗喜，享受到了原本不属于她的待遇，而且还是冒名顶替未来那个讨厌鬼的，栗子好像更香甜了。</p>

陆安一颗一颗剥着，房间里有些安静，夏茴像小猫一样，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张嘴。</p>

像极了她当初煨了栗子给小锦鲤吃。</p>

只不过那时她是照顾者。</p>

屋里的暖气让人很舒适，她嘴巴轻轻嚼动着，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把手戳进怀里，同时缩缩脖子。</p>

这个动作让陆安剥栗子的手停了一下，视线从夏茴的手腕上移，落到她脸上。</p>

“冷吗？”他忽然问。</p>

“嗯？”夏茴有点奇怪，“不冷啊。”</p>

这与阿夏的小动作一模一样，那时在靠着炉边烤火，她就会把暖热的手塞进怀里，缩着脖子半眯眼睛假寐。</p>

陆安起身摸了摸暖气，很滚烫，屋里也不冷。</p>

“我总觉得……”</p>

他仔细看了看夏茴，话没说完，无声叹了口气，他总觉得，夏茴记起来了一些事。</p>

她经常会一个人静静待着，不知道想什么想的出神。</p>

有时候天气好了也会出门晒晒太阳，找个长椅坐着，一坐就是一个上午，然后拍拍屁股回来看他做了什么好吃的。</p>

夏茴低着头自己给自己剥栗子，陆安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p>

吃了一小半，他把栗子收起来，女人这种生物有时吃起零食恨不得把自己撑死，然后到了吃饭的时候就不吃饭了。</p>

陆安进去厨房做饭，夏茴就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午间新闻，主持人在大谈蓉城发展。</p>

她侧头看一眼厨房，陆安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p>

打开手机，看陆安还在继续记录的美人鱼的故事，看他们与狼互熬时间，看他说绳子的多种用法，看他们围炉取暖。</p>

“他好像很想你，把时间借给你吧。”夏茴在备忘录上敲了一行字，然后灭掉屏幕，裹裹衣服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p>

陆安做好饭喊她时，她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里洗干净手。</p>

“栗子吃太多了，不是很饿。”</p>

不出所料，陆安看着她把饭给自己拨过来一大块，只留半碗。</p>

“你这样很像未来。”陆安瞅她一眼道。</p>

女孩没说话，喜滋滋地夹起一块牛肉，这是陆安仿照外面吃过的杭椒牛柳做出来的小炒牛肉。</p>

外面飘起了雪花，大片雪花纷纷洒洒，主城区很少下雪，今年有点冷，不用想也知道，今天会被朋友圈刷屏。</p>

吃完饭陆安收拾桌子，然后坐到电脑前看天气预报，女孩坐在阳台，手缩在袖子里倚着栏杆，看外面飘落的雪景。</p>

呼吸间是白色的雾气。</p>

很多年过去了，她依稀记得那些寒冷昏暗的日子，一群怪物躲在屋里烤着炉火，外面是不断的狼嚎，风雪很大。</p>

记得浴缸里那条长长的尾巴，和小天使柔软的翅膀。</p>

她一度在那里迷失了方向，然后努力试着走出来。</p>

“小锦鲤在未来应该会上学吧？”身后客厅里陆安忽然问。</p>

却没有得到回答，她回头看了陆安一眼，嘴角带笑，继续看街外雪景。</p>

这家伙还想诈她。</p>

“哦对，你不认识。”陆安自说自话，剥开来栗子给自己吃。</p>

“你说我要是给未来的他们留封信会怎么样？隔了三百年，等那段历史结束，就看不到他们了，怎么说也认识过，赵华还是信博他子孙，啧……想起来就挺神奇的，赵华他祖宗现在正相亲，他瘸着个腿天天照顾女儿。”</p>

“你忘不了美人鱼是不是？”</p>

“看你说的，什么叫忘不了，就是有点猎奇，你不会以为我会对一条鱼怎么样吧？”</p>

陆安在仔细思考留信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放弃，现在的三百年后，他们谁也不认识谁，这个历史上他只是个土著，活在二十一世纪，而何清清还有赵华他们，则在夏茴所在的未来，互相之间没有一点交集。</p>

是末世把他们聚在一起。</p>

女孩在外面感受到寒意，缩着袖子进来，把阳台的门关好，然后靠到陆安身上，道：“肚子痛。”</p>

陆安吓了一跳，差点把鼠标扔出去，定了定神才问：“阿夏？”</p>

他一直以为在阳台的是夏茴。</p>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p>

“你做饭的时候。”</p>

“……来亲戚了？”</p>

陆安把她往腿上挪了挪，左手放到她光洁的小腹上，慢慢揉动。</p>

“废话，明知故问。”她靠在陆安怀里闭了闭眼睛，低头摸出手机，又装回去，然后轻哼出声。</p>

陆安不由停了一下，警告道：“你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很危险的。”</p>

女孩抬头瞅他一眼，又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哼声。</p>

“……”</p>

陆安深吸口气，不和她一般见识。</p>

“小处男。”她眼角眉梢满是笑意。</p>

很好玩。</p>

“我用手帮你？”</p>

“不用，谢谢。”陆安面无表情道。</p>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雪一直下，到了下午四点，已经有天黑的征兆，外面街道覆上薄薄一层白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