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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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三天，因为第二个月亮掉下来的缘故，其实下不下大雪，已经没什么区别了。</p>

冷还是那么冷，也没有动物植物，又回到了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p>

如果正常情况下，可以把雪扫出来一片空地，撒上草籽来试着捉鸟，现在连个鸟影都看不见。</p>

这么看来，其实相比下雪，月亮掉下来更严重的多，而我经历了两次。」</p>

「这好像是第两千天了，何清清去找下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我们在这里等着她的好消息。」</p>

阿夏舒展筋骨，提上刀，踩着长靴出去。雪虽然下了三天，不过中间不是太大，灰黑色的雪没有积起来太厚。</p>

这种雪落下后，整个世界都是脏兮兮的，让人看了生厌。</p>

“去河边？”赵华问。</p>

“嗯。”</p>

“等等，我也去，看她快回来没。”</p>

赵华放下手中的活，一起跟着，顺便还背上了筐，打算在坑里挖几块冰回来，扔进桶里就当取水。</p>

赵华手上满是干裂的伤痕，生了冻疮，阿夏还好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增强的缘故，倒是没有他那么惨。</p>

在小路上，远远看到河面有个冰窟窿，在这被脏雪掩住的冰河上异常显眼，阿夏心里轻轻跳了两下，快速过去。</p>

出乎意料的，何清清真的回来了，只是带回的消息不太好。</p>

“那边上游有个大家伙待着，我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它挪地方，只能回来了。”</p>

何清清有些懊恼，往东是海的方向，万万不能去，还要逆着空间站掉落的地方去找，中间有挡路的，她没有太好的办法。甚至怀疑那个大家伙是因为长太快，卡在那一块儿较宽的河道交叉处，哪都去不了。</p>

只能等它饿死，或者……变得更加畸形？</p>

“也就是说你在那边等了两天？”赵华比较失落，满心期待，等来的是这个结果。</p>

“再等等吧，反正现在就算能走你们也做不了什么。”</p>

何清清说的是实话，他们只能等，赵华小心翼翼地踩上河面，现在冰很厚，并不会掉下去。</p>

“把你那个冰碴子推一块上来，我背回去。”</p>

“把筐放下拿过来。”</p>

两个人背了冰回去，阿夏把这件事讲给陆安，陆安想了一会儿，决定开飞行舱去找。</p>

何清清不能有危险，她能闻到污染的味道，一般预判的都很准，强行冲过去的话实在冒险。</p>

如果真能找到安全且远离坠落的地方，开飞行舱把她运过去也不是不可以。</p>

隔天，要带谁一起去成了一个问题，带赵华的话，万一两个人出事，就只剩下阿夏和美人鱼带着小锦鲤，空间站下来的陈志荣还无法相信——也不知道这货会不会死，反正目前情况不太妙。</p>

“你带她去呗。”赵华倒是无所谓，朝陆安道。</p>

“不怕我和她找到之后直接待在那儿，不回来了？”</p>

“这有什么。”</p>

“算了，我自己去吧。”</p>

犹豫一会儿，陆安出了镇子，把锁链打开，还有挡门的木板拆开，独自坐上了飞行舱。</p>

阿夏目视着他升上高空，摇摇晃晃朝远处飞去，收回目光闭了闭眼睛。</p>

何清清在河边拿着鱼叉当作长枪在挥舞，看着飞行舱升空，用叉子戳起来旧内衣朝天上扬了扬，也不知道陆安能不能看见她打招呼。</p>

现在她的酒不用再埋到河滩了，叉子也不用，直接丢到冰面上就好，需要的时候过去敲个洞就拿到了。</p>

冬天真好，只是对地面的人们不太友好。</p>

何清清叹息一声，今年比往年都来得冷，就算没有空间站坠落，也是很难熬的一个冬天。</p>

陆安没有看见何清清的示意，下意识朝空间站坠落的相反方向飞过去，离影响范围越远越好。</p>

黑压压的乌云，阴沉的天色，从高空往下俯视，这个世界死气沉沉，一座座高楼都已经破烂。</p>

越往前，越能感受到荒凉，渐渐的，废墟越来越多，大地都被覆上一片阴霾，都是以前文明留下的残迹。</p>

这片地域好像经历过什么巨大的灾难，城市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残垣断壁，这是他第一次以高空视角俯视这片大地。</p>

比想象中还要荒凉，零散的高楼也破破烂烂，如同在电影里看过的场景，陆安越看越不对劲，直到再往前，才发现这里是临海地区。</p>

曾经海水上涨，淹没了这一大片沿海城市，现在依稀能看到退潮的痕迹，还有相当一部分陆地被海水淹没。</p>

他们现在所在的区域，是相对安全的内陆，海岸线周遭的城市早已经成为片片废墟。</p>

走错方向了。</p>

陆安意识到这一点，他正下方是垮塌的高楼，与当初阿夏一开始所在的那个城市比起来，完全是另一番模样，这是真正的灾难。</p>

飞行舱在天上转了一个圈，调头离开。</p>

赵华裹了裹棉衣，牵着小锦鲤一起去寻何清清，她背着属于她的小筐，装不了太多东西，聊胜于无，里面还放了一瓶酒，给何清清准备的。</p>

陈志荣也跟着一起，背着筐，抄着木棍，步履艰难地朝河那边走过去。</p>

这个家伙看上去沉稳，当何清清把鱼丢到岸上的时候，那畸变的模样很有冲击性，他抡起木棍使劲砸，胆子小还偏偏用大力，一边砸鱼头，一边面露惊慌。</p>

看得赵华想给他一脚，“你们天上的人这么弱？”</p>

鱼头都给砸稀巴烂了。</p>

“我用武器的。”</p>

那鱼在地上能跳起半米多高，用木棍来砸，谁经历过这。</p>

陈志荣一肚子话没法说，地面的恶劣他们一直都知道，不过也只是看而已，下来的时候要么拿枪打，要么飞行舱射，几乎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p>

何清清推了一块冰上来，里面封印着一只鸭子。</p>

“从挖藕的那边找到的，应该能吃。”何清清自己是不吃的，她只吃新鲜的。</p>

赵华直接摔打几下，把鸭子从冰里摔出来，扔进身后的筐里，和陈志荣一起背筐回去处理这些收获。</p>

何清清趴在冰面，和小锦鲤在冰上用小刀划来划去玩井字棋。</p>

“陆安没事吧？”</p>

“嗯。”阿夏蹲在一旁应道，现在这种天气，每天都没什么事做。</p>

她伸出手，何清清愣了一下，把手里的酒瓶递过去，阿夏拿过喝了一大口，顺着喉咙流下，整个人都暖烘烘的。</p>

“不多了，你还喝那么大口。”何清清很心疼接回来，也喝了一大口。</p>

“锦鲤要不要来一口？”</p>

“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吧？”阿夏无奈地道。</p>

“是吗？”</p>

何清清还真不知道，搔了搔头，看赵锦鲤发光的眼神，想了想道：“一小口应该没问题。”</p>

她用瓶盖小心地倒出那么一点，给小锦鲤抿了抿，女孩儿尝了一点吐出舌头，眉头都皱起来。</p>

何清清哈哈大笑，俯身蹭了蹭锦鲤通红的脸蛋。</p>

她其实并不会照顾孩子，这一群人都不会，小锦鲤也不需要太特别的照顾，只要有得吃，有得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