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最困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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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长时间的奔波后，才明白安定生活多么可贵，即使是在这么一个小破镇上。</p>

阿夏却只休息了一下，赵华也是一样，简单吃点东西，便开始提着刀下去，没有继续搜寻其他地方，而是下楼到空房子里翻出一些旧锅盆，然后出去在镇子周围逛，时不时拿刀戳戳地面，蹲下看看。</p>

半个下午，她在陆安的帮助下往楼上搬了几大盆带着湿气的泥土。</p>

“先试试。”</p>

阿夏是这么说的，非常珍贵地从衣服里掏出来几袋种子，仔细挑选之后，放了几粒埋进去。</p>

现在太阳出来，气温也没那么低，他们首先想的就是食物问题。</p>

阿夏带的米省着吃还能吃一周，赵华的也差不多，如果不是已经可以安定，他大概在准备跑路了，再一起同行绝对会遭到毒手。</p>

“种下去也没那么快吧？”陆安从小在蓉城长大，没接触过这些。</p>

“这是小白菜，只要温度合适，十几天就能收一茬。”</p>

阿夏眼里亮着光，拿出水壶小心地给它淋上一点水，然后自己又抿了一口。</p>

找到太阳才是第一步，能在后续有稳定的食物，才算成功。</p>

“只要能收一茬，菜叶和咸鱼一起煮，我可以多撑一个月，这盆是萝卜，时间要久一点……”</p>

她在挖土的时候已经规划好一切，对陆安解释，现在直接种粮食不现实，等不到成熟，她早已饿死。</p>

阿夏与平时的沉默不同，如今像是重新活过来，和陆安说她和父亲曾经怎样撑过最难熬的那段时期，即使差点饿死，父亲也没动过种子。</p>

当初在城市里的阿夏，从没表现过这个模样，阳光让她多了一丝生气，陆安站在她身后，听着她絮絮叨叨，那双满是泥土的小手在盆上指来指去，忍不住从背后揽住她。</p>

阿夏的声音顿住了，抿了抿嘴，继续道：“然后撑过一个多月，外面的杂草也可以找找有没有能吃的野菜，到那时就容易多了，有太阳，什么也有。”</p>

“嗯，都会有的。”</p>

“你又不需要吃饭，我和你说这么多干嘛……”</p>

阿夏继续把剩下的种子收起来，然后提刀去外面。</p>

气温回升，让路旁荒地多了些嫩芽，还不是太长，她已经在打那些杂草的主意。</p>

见到赵华过来，阿夏拿刀在地上一戳，“这片是我的。”</p>

她已经找到貌似可以吃的东西。</p>

“……”</p>

赵华无奈，伸手一指周围，“现在这都是我们的，没必要吧？”</p>

“能吃的被你偷偷提前挖了怎么办？”</p>

“……”</p>

“你去那边，这边要是被人动了，我就找你。”</p>

“行，我去那边。”</p>

赵华没脾气，“要是被动物踩了不关我事，你别找我。”</p>

“你想假扮成动物？”阿夏皱眉。</p>

赵华：“？？”</p>

“去吧去吧，遇到个人也不容易，到时候菜种还能换。”陆安过来道：“你小心点，不要被狼叼了去……等等，你种了什么？有没有蘑菇啊什么的。”</p>

以他浅薄的一点常识来看，好像成熟最快的还要属蘑菇这一类。</p>

“哪有那个……等下场雨说不定外面能找到。”</p>

“唉，要是何清清在就好了。”</p>

陆安忽然想念那条美人鱼，如果她在的话，阿夏撑过两个月不是难事，最多一身鱼腥味而已。</p>

到了傍晚，赵华拿出来两个罐头与阿夏分享，努力想表现出善意……</p>

如果是陆安两个人，他可能会心疼想跑掉，但是自从得知陆安不用吃东西后，赵华忽然发现，这两个人活下去的概率，比他大不知道多少。</p>

两个人的力量，只用消耗一份饭，要是在他之前住的那个地方，供着这俩人白吃白喝都没问题。</p>

“你们水还多吗？我觉得水的问题需要解决一下，总不能好不容易到这里了，我们偏偏被渴死。”</p>

赵华提起水源的问题，陆安想了想：“你以前没水的时候怎么解决的？最困难的时候。”</p>

“最困难的时候……尿啊。”</p>

嗯？</p>

陆安手一抖，抬头看向赵华，“你还有这经历？直接喝？……循环往复取之不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