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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座落于一座不大不小的镇子上,方圆五十里没有人烟,如果他们不在这里停歇,就要在荒郊野岭过夜了。
“好!”欧阳少弦望望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翻身下马,小心的将慕容雨的抱了下来,马缰绳在半空中挥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侍卫手中,欧阳少弦看也没看走下马车的欧阳夜辰一眼,握着慕容雨柔软的小手走向客栈。
小镇偏僻,生意似乎还不错,掌柜低头站在柜台后,噼里啪啦的拨打着算盘,大厅里打扫的非常干净,店小二拿着抹布,殷勤的擦拭着张张客桌,见欧阳少弦,慕容雨进来,热情的上前招呼着:“公子,夫人,里边请!”
欧阳少弦,慕容雨衣着不俗,气势尊贵,一看便知不是平凡人,小二自是殷勤招待,不敢有半分怠慢:“公子,夫人想吃点什么?小店虽小,但食材还算齐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
“来一间最好的上房,做几样招牌菜送到客房吧!”欧阳少弦虽和欧阳夜辰一同赶路,却将他无视的非常彻底,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将他算上,仿佛他们只是同路的陌生人。
“好咧,公子,夫人这边请!”店小二一边引领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去二楼,一边热心的解说:“二楼最中央的客房是视野最好的,可俯看大半个小镇……”
楼梯是木质的,走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响,不必回头慕容雨也知道,欧阳夜辰正站在大厅门口,怒视着她身后的欧阳少弦。
二楼的房屋也是木头堆盖而成,非常结实,屋内干净整洁,除了必须的床,桌椅外,没有其他杂乱之物。
欧阳少弦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小二:“一路奔波,我们都饿了,快些上饭菜!”
“是,饭菜马上就好,公子夫人稍等!”放下茶壶,小二喜滋滋的捧着大大的银锭退出房间。
慕容雨坐到床边,美丽的面容蒙着一层疲惫:“少弦,还有多久到大禹山?”慕容雨第一次急急赶路,白天骑马奔跑一天,她又累又困,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般疼痛。
她一名习过武的大人,时时处处有欧阳少弦照顾着,尚且如此难受,欧阳天赐还是个孩子,又是以人质的身份被抓走,吃,穿,住,行绝对更加艰苦。
欧阳少弦拿出一只水袋递到慕容雨手中:“依照旭皇所言,再有一天,就可到达群山!”大禹山在群山的掩映中,到了山脚下,他们还得好好研究研究,哪座是大禹山,不然,爬错山会耽搁不少时间,欧阳天赐的性命就会多几分危险……
“这水是凉的,我倒杯热茶!”天色暗下,温度也下降了,慕容雨想喝杯热茶,暖暖身体。
“这水是我从旭国皇宫拿的,红梅上的雪水,经过特殊的方法酿造,一直是温的,不凉!”欧阳少弦吃饭挑剔,喝水更挑,普通的茶水,难入他的口,难喝的茶水,他也不想慕容雨皱眉喝。
“真的?”慕容雨举起水袋,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果然是温的,并且水质清甜,爽口,一点也不甜腻,口齿留香:“银面男子在路上布下诸多障碍,但咱们绕道而行,没有紧追他,他劳心劳力布的局都没派上用场,肯定气炸肺了吧……”
银面男子很优秀,很自信,可是他的计划一次次落空,布的陷阱都在做无用功,绝对会怒气冲天。
“如果他气死更好,咱们就可轻松救回天赐了!”如果他们一直紧追银面男子,肯定是被他牵鼻子走,精神必须高度集中不说,一不小心,还会掉进他布的陷阱。
绕道,摆脱了被动局面,加快步伐,掌握更多主动的同时,也可让银面男子有危机感,做事有顾虑,步伐就会慢上些许。
“少弦,明天大概什么时间能到大禹山?”慕容雨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欧阳天赐,看看他有没有被虐待,有没有被饿瘦……
“应该在晚间!”就算快马加鞭,他们也会在天黑后才能到达山脚。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音伴随着欧阳夜辰怒气冲冲的呼唤传来:“欧阳少弦,欧阳少弦……”
欧阳少弦皱皱眉,凌厉的眸底闪过一丝怒气,不理会欧阳夜辰的叫嚣,俯下身体,拥着慕容雨的小腰,柳叶般的薄唇轻含着她香甜的唇花瓣轻轻吮吻。
慕容雨美眸中闪着无奈,欧阳夜辰都找上门了,他还有心情亲吻她,伸手欲推开欧阳少弦,却被他抱的更紧,吻的更缠绵……
一盏茶后,慕容雨的樱唇被吻的麻麻的,快没知觉了,欧阳少弦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起身去开门。
门外,欧阳夜辰的耐心被磨光,就欲破门而入,房门无声自开,欧阳少弦英俊的面容显现:“有事?”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
“我有事找你!”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将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欧阳夜辰看不到屋内的情形,胸口怒气更浓。
“雨儿身体不舒服,我要照顾他,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聪明如欧阳少弦,自然知道欧阳夜辰心有不甘,有事找他不过是借口,想减短他和慕容雨在一起的时间是真。
后退一步,欧阳少弦关房门,欧阳夜辰透过缝隙,看到慕容雨正站在桌边燃灯,樱红的嘴唇又红又肿,分外娇艳,一股无名火窜起,难怪欧阳少弦这么久才来开门,原来他是在……
“砰!”房门关上,隔绝了内外的视线,欧阳夜辰气呼呼的回自己房间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慕容雨瞬间明白,欧阳少弦是故意让欧阳夜辰看到她红肿嘴唇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他,自己是楚宣王妃,别打自己的主意!
店小二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味道还不错,欧阳少弦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外人做的饭菜,他一向吃不多,饭菜主要是为慕容雨准备,可不知为何,慕容雨吃了几口就饱了。
“可是饭菜味道不好?”之前慕容雨在外用膳时,虽然吃的少,可也能吃下小半碗饭菜的,现在居然吃了几筷子就饱了。
“饭菜有些腻,可能是油放多了,我吃不下!”慕容雨没告诉欧阳少弦,她闻到较浓的香气,胸口就很难受。
慕容雨的肠胃本就有些小问题,再加上连日骑马,风餐饮露,吃的饭菜不及在楚宣王府那般及时,精致,肠胃难免有些不适,很快就到大禹山了,她急着见欧阳天赐,不想欧阳少弦担心她,放慢脚步,就没有说实话。
命人收走碗筷,慕容雨又用了些糕点,简单沐浴后,躺到床上:“早些休息吧,明天早起赶路!”
白天骑马奔波,非常辛苦,头一沾枕头,慕容雨就睡着了,欧阳少弦沐浴完毕,躺到床上时,慕容雨睡的正熟。
伸手将她柔软的身体拥进怀中,欧阳少弦毫无睡意,大禹山真的在群山掩映中吗?他们有没有走错方向?越是临近群山,欧阳少弦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越强烈……
他本想和慕容雨探讨探讨,可慕容雨睡的很熟,他不忍心叫醒她。
凝神思索间,慕容雨柔软,馨香的身体向欧阳少弦怀中靠了靠:“你怎么还没睡?”慕容雨眼神迷蒙,暗哑的声音中隐带着朦胧,意识还不是特别清醒。
“在想事情,马上睡了!”欧阳少弦将滑到肩膀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望望窗外,已经到了子时,天色不早了,天不亮他们就要起床赶路,必须休息了。
低头望去,慕容雨再次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个淡淡的阴影。
欧阳少弦闭了眼睛,下巴轻触着慕容雨柔软的墨丝,准备入睡,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欧阳少弦微闭的眼眸猛然睁开,凌厉的眸底折射出道道寒光,凝神细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异响先是一声,两声,紧接着越来越多,短短几秒的时间,出现了近百声,欧阳少弦凌厉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敌人不下百人,武功不错,不能小视。
“雨儿,雨儿……”欧阳少弦躺着没动,一边摇晃,一边以极小的声音呼唤慕容雨。
慕容雨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正欲询问出了什么事,欧阳少弦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别出声,有敌人来了!”
慕容雨瞬间清醒,凝神细听,门外细微的动静越来越大,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悄无声息的穿着衣服:“怎么回事?”
欧阳少弦目光阴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来者不善,咱们要小心应付!”
“砰!”紧闭的窗子被踢开,道道不明物扔了进来。
“霹雳弹!”欧阳少弦一惊,拉着慕容雨撞开房门窜了出去,出门下楼的瞬间,身后:“砰!”的一声巨响,房子被炸毁,快速倒塌下去。
客栈外,杀声震天,黑衣人与楚宣王府侍卫打成一片,欧阳夜辰,宇文振也从客栈里逃了出来,衣衫不整,模样有些狼狈:“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们已经仔细查过,镇子上的村民都很正常,店里的小二,掌柜也没问题的。
“他们应该是银面男子的人,比咱们早到一天!”望望激烈打斗的众人,欧阳少弦目光阴沉:“这个小镇非常偏僻,极少有客人路过,咱们进客栈时,大厅很干净,掌柜打算盘,应该是在算昨天赚的银子,小二擦桌子,是在清理客人弄脏的地方……”
那些人刚走不久,也可以说,看到欧阳少弦,慕容雨出现,他们暗藏起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望望衣衫整齐的欧阳少弦,慕容雨,欧阳夜辰气不打一处来,难怪一进房间,欧阳少弦就迫不及待的亲吻……原来是早知道晚上会有恶战!
“我也是刚刚想到!”欧阳少弦面不改色的撒着谎,他早就猜到昨天有人在小镇上经过,却没料到是银面男子。
“银面男子走近路去大禹山,不会经过这里,就算他想在四周设障碍,阻拦咱们进大禹山,也应该在百里左右的地方设置……”欧阳少弦脑中灵光一闪,凌厉的眸底亮光闪烁:“大禹山不在群山那里,就在附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以为他们走了绕远的路,没想到却是抄了最近的路,银面男子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只比他们早了一天……
黑衣人越聚越多,将欧阳少弦,慕容雨,欧阳夜辰,宇文振以及侍卫们重重包围,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响彻耳边,欧阳少弦抬掌挥退几名黑衣人,拉着慕容雨来到快马前,翻身上马,回头对欧阳夜辰,宇文振叮嘱:“我和雨儿去救天赐,这里交给你们了!”
银面男子比他们早到一天,说不定已经找到大禹山,欧阳天赐性命堪忧,时间紧迫,不容耽搁,欧阳少弦策马飞奔,闯过重重黑衣人的拦劫,奔向漆黑的夜幕。
“宇文振,这里交给你了!”慕容雨,欧阳少弦坐的快马很快消失不见,欧阳夜辰强忍着胸中怒气,双足轻点,腾空而起,修长的身形轻轻落于骏马之上,划剑斩开缰绳,调转马头,紧追欧阳少弦,慕容雨。
无声琴是离月国之宝,琴中的秘密,百年来无人能解,今朝无声琴得以开启,场面肯定浩浩荡荡,非比寻场,这场盛宴,他岂能错过。
宇文振手持折扇,打倒一名黑衣人,望望快要消失在夜幕中的欧阳夜辰,无声叹气,纵即便贵为皇帝,也有许多不如意,明明知道有些人他不能拥有,为何还要强求!
“刷刷刷!”身后三道恶风袭来,宇文振瞬间回神,嘴角轻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敢偷袭他,找死,手中折扇挥出,三人的头颅瞬间落于地面……
“少弦,我们这是在往哪个方向走?”快马在黑漆漆的夜空中奔腾着,除却他们来时的路外,还有三个方向,大禹山究竟在哪一边?
“北方!”回答着慕容雨的问题,欧阳少弦面容冷峻,策马急驰:“开启无声琴,需坐北朝南,明日为阳,大禹山一定在北方!”
这边,银面男子带着欧阳天赐来到一座大山下,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冷冷的笑,明日日出时,便是无声琴重现世间之日。
连日奔波,欧阳天赐吃不好,睡不好,胖胖的小脸严重削瘦,没了往日的嫩白红晕,变的面黄肌瘦,一路走来,他没有换洗衣服,终日穿着那件柔软小锦服已经变的脏兮兮的,衣带上镶嵌的宝石也被脏迹蒙住,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欧阳天赐狠狠瞪着银面男子:“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一路走来东躲西藏异常艰辛,没有衣服换倒在其次,每天吃那开裂的干馒头,再就点冷水了事,让他深深的明白,楚宣王府的精致饭菜是多么珍贵。
“开启无声琴!”银面男子一字一顿,语气冷冽。
“开了无声琴,你怎么奖励我?有没有小米粥喝?”事到如今,欧阳天赐没什么特殊要求,只想吃一顿香香的饱饭。
银面男子扬扬眉毛,冷声道:“不仅有小米粥,还有热鸡汤!”他并没有撒谎,进了阎王殿,几百道阴间菜等着欧阳天赐吃。
“时候不早了,进山吧!”银面男子揪起欧阳天赐的衣领,快步走向大山,欧阳天赐想反抗,但力气小,武功低,根本捍动不了银面男子。
快马在道路上飞速前行,慕容雨时时注意着四周的环境,都是平地,不见半座山,心中非常担忧:“少弦,北面全是平地,根本没有高山!”怎么还看不到山?天赐究竟在什么地方?
欧阳少弦抬头望向远方:“别急,再有半个时辰,就应该有山了!”大禹山一定在北方,银面男子选择在客栈设伏,可见客栈距离大禹山不足百里,以快马的奔跑速度,半个时辰差不多可以到达……
大半个时辰后,天蒙蒙亮,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来到一座小山前,小山大约有五,六百米高,三,四百米长,上面种植着各种植物,并不显眼。
“这里不会是大禹山吧!”欧阳少弦,慕容雨停顿时,欧阳夜辰追了上来。
“孤零零的一座小山,当然不会是大禹山!”欧阳少弦四下观望,再往前走,百里内,都是平原,不会再有山,大禹山,应该就在这小山附近无疑,可这座山这么小,根本不能掩大禹山的……
慕容雨焦急观望间,看到石头的缝隙中露出一点非常熟悉的颜色,那是什么东西?疑惑不解的走过去捡起,雪眸瞬间眯了起来,眸底闪着浓浓的喜悦:“这是天赐的衣服……天赐真的进了这座山……”
欧阳少弦大步来到慕容雨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衣服看了看:“这座山有蹊跷,咱们进去看看!”
山并不大,五,六百米的山,也无法弹奏无声琴,按照银面男子所说,无声琴要先找到,才能弹奏,于是,欧阳少弦,慕容雨猜测,银面男子带欧阳天赐在找琴,所以,他们也没有上山,而是进了山洞。
山洞里黑漆漆的,阴暗,潮湿,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地下凹凸不平,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阵阵冷风吹过,带起阵阵阴冷的水气。
“风中带着潮湿的水气,可见山洞的另一端是活的,通向外面!”欧阳夜辰敏感的察觉到了山洞的不同,欧阳少弦,慕容雨同意他的意见,却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稳步前行。
半柱香后,三人走到转弯处,面前出现几十条小小的岔道,每条路都一模一样,却通向不同的方向:“应该走哪一条?”
“这些路应该不是特别长,早知道多带几名侍卫进来,让他们先把探探,这些路通向哪里……”说着,欧阳夜辰踏进一条小道内,脚刚着地,光滑的石壁上突然闪出道道火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袭向欧阳夜辰。
欧阳夜辰旋转着快速闪躲,未来得及躲避的衣角被火喷到,迅速燃烧起来,欧阳夜辰快速脱下燃烧的衣服,扔进另一条小道,墙壁上散出道道火焰,瞬间将衣服吞噬:“这两条路都不能走!”
“这么多路,只有一条能走得通,其他的,就算现在能走进去,里面也有陷阱!”欧阳少弦凝神望了片刻,手指着一条小路:“这条路应该能走通!”
“为什么?”欧阳夜辰没看出这条路与其他的有何不同。
“小路共有十七条,这是最中间的那道,左数第九条,右数也是第九条!”禅语有九九归一之说,故而欧阳少弦选择最中间这条。
“我怎么数着路有十八条!”欧阳夜辰仔细数了一遍,还是十八条。
“因为你刚才受了惊,神情紧张,眼前出现幻影,才会数出十八条小道!”欧阳少弦握着慕容雨的小道走进最中间那条路,果然安然无恙,欧阳夜辰随后跟了进去。
三人快步前行着,欧阳少弦在最前面,慕容雨其次,欧阳夜辰在最后,突然,欧阳少弦脚下踩裂,身体掉进陷阱,陷阱底端,条条钢针,异常锋利,幽幽的光芒闪过,让人毛骨悚然。
“少弦,抓紧了!”慕容雨紧握着欧阳少弦的手腕,用力向上拉,欧阳少弦重些,慕容雨趴在陷阱边拉人,用不上太大的力气,额头布满了虚汗,一旁的欧阳夜辰见状,慢腾腾的走上前来,抓住欧阳少弦的手腕,将他拉了上来。
欧阳少弦轻功极高,就算他掉下去,也摔不死,最多受点小轻伤,足尖轻点钢针,就能飞上来。
“这条路上也有陷阱!”欧阳夜辰暗暗嘲讽着,停下脚步,不再前行,危险已经出现,他要仔细观察,斟酌,不会蠢到继续前行,自寻死路。
欧阳少弦还说这条路安全,如果真的安全,就不会掉进陷阱里了……
“这条路上的陷阱只是障碍,小心些,就不会出事!”欧阳少弦细细观察地面:“想走过这条路并不难,不知皇上有没有发现这地面有些不同?”
“面前的地面上有字,虽然环境很暗,字很浅,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欧阳夜辰身为清颂皇帝,对事情观察入微。
“没错,地面被线分成了块,上面写着横,竖,撇,捺,猛然看去,像在写废话,若是仔细想想,不难猜出上面在写字的结构,比如说,欧阳的欧字,第一笔是横……”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方块有的能走,有的不能走,走对了方块,就可通过这里!”欧阳夜辰聪明透顶,一点就通。
“没错!”欧阳少弦阅历丰富,许多怪事到他这里都变的非常自然。
“可我们不知道地面的方块想写什么字……”更加不可能猜对笔画。
“皇上可还记得咱们是来找什么的?”欧阳少弦抬头望向前方:“若我没有猜错,方块想表达的,是禹山的禹字!”
修长的身影飘起,足尖轻踏着禹字的笔画,轻轻飘落于对面,衣袂翻飞,墨丝轻扬,他的猜测,果然没错:“雨儿,过来吧!”
慕容雨轻踏着笔画落于对面后,欧阳少弦不再理会对面的欧阳夜辰,与慕容雨个偕走向前方,这座山洞与禹山有着莫大的联系,银面男子,欧阳天赐一定在这里!
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凭空响起,清冷,哀怨,悲伤,如诉如泣,在这阴森的山洞里格外清析,慕容雨猛然一惊,这首曲子,她很熟悉,五年前,欧阳少陵坠崖那天,正是吹的这首曲子,同样的音调,同样的旋律,同样的悲凉……
“雨儿,你怎么了?”察觉到慕容雨的异常,欧阳少弦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带给她重重温暖。
慕容雨回过神:“我听欧阳少陵吹过这首曲子!”欧阳少陵是欧阳少弦,慕容雨的敌人,恨他们入骨,欧阳天赐被银面男子带进山洞,这首曲子凭空响起,就是不好的预兆,是不是幕后之人借这首曲子暗示他们,抓走欧阳天赐的人,与欧阳少陵有关?
曲子婉转悠扬,悦耳动听,可谓余音绕梁三日未绝,欧阳少弦听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发出的,拉着慕容雨快速向前奔:“其他地方没路,箫声一定是从正前方发出的。”仇家抓走他们的宝贝儿子,肯定没安好心。
黄金堆砌的宫殿大的一眼望不到边,整座宫殿金碧辉煌,正前方一座高台,台边是清清的流水,异常清澈,台上放着一尊华丽的佛像,佛像两旁,则是十八罗汉的黄金雕塑,最中央铺着红色地毯,在金色的映衬下,高贵辉煌。
欧阳天赐坐在高台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狠狠瞪着银面男子,不是他不想动,而是穴道被点,他动不了,银面男子一袭银衣,衣袂轻轻飘飞,仿若不问世事的高人,手持一支玉箫,用心吹奏,所有的感情,都通过箫声向外传达。
“砰!”紧闭的殿门被撞开,欧阳少弦,慕容雨闯了进来,宫殿内强烈的亮光,让从黑暗中走出的慕容雨有些不适应,抬手遮住光线的瞬间,欧阳天赐惊喜,响亮的呼唤响起:“娘,父王!”
“天赐!”慕容雨放下手掌,正欲去救欧阳天赐,欧阳少弦急忙拉住了她:“不要靠近,天赐和银面男子周围布了阵,贸然硬闯,死路一条。”
银面男子冷冷笑着,停止吹箫:“楚宣王还真是见多识广,只是看人,就知道周围布了阵……”
“本王与你交手不止一次两次,对你的行事作风,多少有些了解,大敌当前,若非有十足把握,你岂会旁若无人的站着吹箫!”欧阳少弦,慕容雨闯进宫殿,他无动于衷,自顾自的吹箫,足可见他非常自信别人伤不到他。
手法被拆穿,银面男子不慌不忙,轻声赞扬:“楚宣王对我真是了解!”
“你,我同属欧阳皇室,欧阳家人的脾气本王非常了解,对你的所作所为,当然也很清楚,想必你对本王的为人处事,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吧,欧阳少陵!”
“呵呵,我隐藏了这么久,堂兄才发现我的真正身份么?”银面男子淡淡笑着,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欧阳少陵那张熟悉的俊脸现于眼前。
“受了重伤,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你居然没死……”欧阳少弦凌厉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正常:“我早该想到的,先太子从那里掉落,能够存活,你从同样的位置掉下悬崖,活下来也属正常!”高高的悬崖只是摆设,居然摔不死人!
“离月一直是你在操纵吧!”五年前一战,离月国元气大伤,平定完清颂的乱局后,欧阳夜辰曾想过收复离月,却不料离月军队战斗力大增,士兵们非常强悍,收复离月的计划只得延后。
“是又如何?”事实如此,欧阳少陵不想否认,更何况,他大业将成,也不必否认:“离月和先太子的秘密军队都被我收为已用,再找出无声琴中的秘密,我就可天下无敌……”
欧阳少弦只知道他命大没死,却不知道他为了活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当然,世人也如欧阳少弦一样,只看结果,不论过程,他一人的伤心痛苦,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雨儿和天赐不欠你什么,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他们?”欧阳少弦目光凌厉,英俊的面容不怒自威:“十年前,先太子和你,联合叶贵妃,撺掇张姨娘,害死谢梓馨,七年前,也是你派人暗通张姨娘,对付雨儿,频繁与张姨娘通信的黑衣人,是你派去的吧!”
十年前,谢梓馨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欧阳少陵与慕容雨是对立的!
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成亲后,欧阳少陵曾夜探轩墨居,被欧阳少弦发现后,无奈离开!
“我娘的死,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本以为只是一次偶然的不幸,没想到细细查看,会揪出那么多幕后指使。
“挡我路者,死!”事到如今,欧阳少陵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爱的女人不爱他,还视他为仇敌,得到不所爱,他便要将山。
“当初,逼你坠崖的人是我,与先皇联合,算计北郡王,先太子的也是我,与天赐无关,你放了他……”欧阳少弦坦坦荡荡,做过的事情,绝不否认。
“欧阳天赐是你的宝贝儿子,更是找到无声琴最关键的钥匙,我才不会蠢的放过这个宝贝……”欧阳少陵已经错失了心爱之人,不能再失去得到江山的机会。
“欧阳少陵!”欧阳少弦面色铁青:“天赐只是个孩子,和你无冤无仇,你连他也不肯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呵呵,二十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堂兄生气!”欧阳少弦越在意欧阳天赐,欧阳少陵就越要毁掉他。
眸光一寒,欧阳少陵揪起欧阳天赐的衣领,向佛像下面塞去:“娘,父王……”脚下升起阵阵寒气,冰冷蚀骨,欧阳天赐逃脱不掉,只得向欧阳少弦和慕容雨求救。
欧阳少弦快速翻掌,青羽软剑闪着银光斩向空空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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