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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徐府,同样的房间,进进出出的人在无声地安排她的命运,与多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
忽然萌生对小冉的愧疚感,她在心底默默为早已安息多年的灵魂祈祷。
“我们终究,还是被命运捉弄了。”
与冉夫人的反应大相径庭。小楣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
满门抄斩?怎么就满门抄斩了?那不是留给罪大恶极的囚犯的极刑吗?不是作为臭名昭著的反例昭示天下,警示黎民百姓的吗?不是被天下人耻笑,给祖上蒙羞的败类吗?
“为什么?父亲为芸芸众生奔波一辈子,却换来了为天下人耻笑的戏份”
沉默的呐喊声中,涟涟泪化作蹁跹蝴蝶,涂鸦在冰冷的街道上。
冰冷,伴随着迅速下坠的心,万物失去了温度。进进出出搬运的人化作泥塑,小楣抬起拳将他们击得粉碎。
一座、两座、无数座她终于停手。
在她面前,是和她一模一样的泥塑,抬起的手缓缓落下。可泥塑没有停下毁灭的脚步。“啪”的一声,它与其他无数座泥塑一般,裂成无数块,化为尘埃。
与之一并化为尘埃的,还有对霙姐姐的告白,对父亲事业的继承,对御箭大赛的期盼。
曾有人说猛虎总是独行,牛羊才会成群。
然而,当猛虎被鬣狗围攻撕咬,遍体鳞伤时,又无人能懂他的无助。
望着远处化为微光的徐府,小楣知道自己已经逃出了很远很远的距离,但她丝毫没有逃离注定的命运。
“回去吧。”一只宽大的手抚在她头上,父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回不去父亲您着手建立的一切,都已葬身,成为尘封的过去。”
小楣的神色犹如灯枯油尽的烛火,就要在忽明忽暗中熄灭。
“楣儿,你还记得四年前谌州的洪水吗?连续一月的暴雨终于决堤,冲垮了我们仓促准备的沙墙。”
“您说过,那是您一生的遗憾,您与成百上千的百姓连续四天四夜搭建的沙墙,在汹涌的洪水中顷刻间化为乌有。”小楣顿了顿,她攥紧的拳头缓缓舒展。
“我们的命运,也如那道仓促的沙墙,即使鞠躬尽瘁,在汹涌的敌人面前不堪一击。”
“那你知道,那次也是为父此生最荣幸的事吗?”徐秉捋着胡子,“即使没有拯救万顷良田,但提前知道汛情后,我们疏离了居民,让四千多居民幸免于难。”
“洪水已不可幸免,楣儿,你不应总想着什么不可舍弃,应该多想想,什么,还能留下。”
小楣背对着徐秉摊开手,“一无所有。”
“你错了,你还有我,有你的母亲,有日日夜夜陪伴我们的家仆,有这座被你母亲改的面目全非的宅邸;有可口的晚餐,有整洁的衣服有舒适的床,有经历过的无数过去,有仍然能看得到希望的未来。”
“您不要再安慰我了”小楣苦笑道。“我已听母亲说了,满门抄斩。”她抬眼望,想看到哪怕一丝未来。
但映入眼帘的,只有失去温度的人心。
“那如果,你还能照常参加明日的御箭大赛呢?”
“法律怎会通融有罪之”
“为父已经向知州求过情了,看在我不斐的政绩下,宽限半日宣判。”
小楣缓缓转过身,不知何时,父亲变得苍老,鬓须已然变成白色。
一个人,能有多绝望?他踌躇满志,为天下苍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为天下苍生呕心沥血,却只换得满门抄斩的半日宽限。
她问父亲,“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倘若我不去做,或许就真的没人去做了,但当我迈出这一步后,说不定就会有人前赴后继”
徐秉捏捏口中的信封,同霙一样,望向远方。只是他的眼中,仍存留着微光。
来自徐府的微光。
“回去吧。”
这一次小楣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她食言了,在她困窘时,她想听听姐姐的声音,想知道姐姐在那张字条上到底留下了什么。
缓缓展开字条,娟秀的字迹勾勒出最亲切的话语。
“愿你无论遇到谁,都是三生有幸。”
倘若明天世界就会毁灭,再去抱怨懊恼也是无济于事了吧。
也许半日的宽限很渺小,但总不能让姐姐对我的最后记忆,是一张哭丧的脸吧。
林宅
一部分家仆已打道回府,从院中戏班子那边给林颛带了口信。
“林大人,那唐咲问您何时开始布置?”
“现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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