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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宅邸内
被仆童设置的绳索紧缚,霙的身体动弹不得,她艰难地仰起头。黑暗之中,仅能窥见作案者的轮廓。
郭桓听出是霙的声音,心中更加不安。
“你还好吗?”
“事到如今还有心思关心他人安危。”仆童冷笑道。
“若有嫌隙,你说便好,我郭某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刀刃倾轧在郭桓的颈窝上。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仆童手中的刀慢慢往下滑,抵在郭桓肋下。
“想当初,她也是被这样杀死的。”
郭桓听得一头雾水。
“我对您的挚爱之人遭遇深感不幸,但这与我们有何”
“与赵安有关!”仆童打断郭桓的话,转身面向霙。
“你其实不是洛家人吧。”
相较于郭桓,霙要冷静许多,她的身份是万秋尘伪造的,在确信洛家人真正存在的前提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洛家已经绝后了,要么是她顶替了某个应邀的洛家人。
但霙注意到自己的相貌没有发生改变,倘若是顶替了某个人的话,容颜的变化无论如何也会出现纰漏。在紧要关头,她决定再赌一把。
“那么,你的意思是,洛家已经绝后了吗?”
仆童浅笑着摇头。“我乍一眼看到与会的花名册时,便注意到了你,虽说稍微变了姓氏;但若非有猫腻,无论如何也不会应邀吧。”
“何以见得?”霙以同样傲慢的语气回敬。
“因为你说对了一半,理论上讲,洛家,乃至整个均衡教的人,都已经被屠杀殆尽了。”
均衡教这不是冉夫人回忆中的教派吗?她记得徐府的文书中确乎记载了这样的事,可是霙先前注意过仆童,他貌相不及弱冠,年龄与小楣相仿,怎可能是当年徐秉围剿时的亲历者。
“难不成,你侥幸存活了?”
“没错。”仆童跌跌撞撞地走到霙面前,将刀抵在了同样的位置。
“剑刃割开我的脖子,却没有造成致命伤,待我从昏死中醒来,已被埋在尸山之下。”仆童顿了顿。
“我记得,天公不作美,滂沱大雨混杂着血液渗入伤口,剧烈的疼痛感激发起本能的求生欲,我从尸堆中爬出,捡回了命。”
霙对此不置可否,她理解洛家的无辜,但也明白均衡教的害处。虽非自愿,但二者同流合污,也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却在挣扎时,听见了奄奄一息的呻吟声。尸骸成山,我从残缺的肢体躯干中翻出了一个小女孩,一个其他附属家族的,与我素未谋面的小女孩。”
“她很乖,没有大声哭喊,只是告诉我她很害怕,害怕找不到妈妈了。而她的妈妈,早已失去了温度。”
“当我庆幸这么小的女孩能活下来时,却发现她的肋下插入了一把短剑。”仆童提刀在霙的肋下比划。“就像这样,贴着每一条肋骨,刺穿了肺。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女孩如此乖巧,因为她每说一个字,每呼吸一次,甚至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剧痛无比。”
“然而那时的我一无所知,面对女孩的伤势束手无策,只能任凭她在痛苦中慢慢失去呼吸。”仆童的声音变得哽咽。
“自始至终,她只跟我说过两句话,开始时害怕找不到妈妈,临走时说,她太困了,就这样睡着的话,希望我能跟她妈妈求求情,不要让妈妈责备她贪玩她只有六岁啊!!”
“漫山遍野的尸体之间,只剩下我一个活物了,那时的我瞬间明白自己身上背负了多少。洛家、素未谋面的旁系家族、乃至于整个均衡教,全部背负在我的肩上。但我既不通晓祭祀仪式,也无法领会神谕,传承之火已经熄灭了。”
“但熄灭不意味着坐视不管,既然是赵安造就了谒南之屠,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承受那个女孩的痛苦。将他送到黄泉向族人谢罪,是我的责任。”
赵安?霙记得明明是徐秉剿灭了均衡教,为何仆童要找赵安算账。
“你认为我会阻拦你?”
“必然,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替我解决了一层的争端,否则我的风头就要被他人夺去了。”仆童的眼神变得贪婪。“整整两年了,我潜入赵安府上,一直等待的机会。”
“既然你能潜入赵府,岂不是有很多便利之时?何必选择今日”郭桓问道。
“为的便是将他的死公诸于世,让世人皆知,均衡教的气节!”
这算哪门子气节。霙苦笑道,仆童的思想太过天真了,他甚至都不了解均衡教内部的玄机,但他对赵安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
隧道是先向下延伸一节后又陡然上升的,而霙他们现在处于最下端,仆童扶着墙原路返回。
“等等你就把我们留在这里吗?”霙故意问。
“放心,有郭大人在,迟早会有人找到你们的,只要不干扰我的计划。”
仆童的上楼声渐远,霙听到郭桓长长的叹息声。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姑娘何出此言?”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吧。”霙淡淡地说。“我记得管家说过,二层的房间是自选的,而你偏偏选在了西北角这个最狭小还设置了暗道的房间,先生,恐怕你与这建筑也有不小的渊源吧。”
郭桓先是一愣,紧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还是藏不住呀,那姑娘讲讲你的看法吧。”
霙沉吟片刻道。“表面上看,通向三楼的楼梯只有一道,而那里的侍卫是个死脑筋,在收到许可前,严禁任何人通行,然而我却听到厨师长在斥责刀丢了的事,刀又会去了哪里?我联想到一楼的架子,参与筵席者除却林颛外,都将随身的武器放在那里,那么仆童手中的刀又是从何而来?答案显然易见了吧。”
“因而我猜,这条暗道直通后厨,而整座临时宅邸,也是来自盛产建材的符乾县的您特地设计的吧。在您的计划里,后厨早就串通好的人提前为您准备兵器,毕竟您并不相信赵安会在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告诉您魄璃的隐情。只可惜,您选错了人。”
“是呀。”郭桓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一时大意,有人主动请缨便没有细想。”
霙又将清漪的事告诉了郭桓。“也是可怜人。”
郭桓听罢略显惊讶。“不是只有三个人吗?我以为是那个”
“谁?”霙似乎也记得郭桓提到过一个神秘的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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