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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整个暑假的八月,洛洛都在思考怎么向老单提出结束这段畸形的婚姻,也在思考找什么样的机会和子木坦白她的身世。如果不是顾晓的出现,她不会下这样的决心,她可能只想着如何继续维持生活表面的明艳动人,忽略实质上的病入膏肓。可是顾晓就像一束强光,他把她千疮百孔的生活照得一清二楚,让她自己也不忍直视,在他给的温暖面前,那个可怕冰冷的家更像一个牢笼。

可能因为老单对子木始终的无微不至让她不舍,又或是因为他对她偶尔的横行无忌让她不敢,她自知和老单同床异梦的婚姻已不可能长久,也清楚顾晓焦虑不安的等待总有一天会让东窗事发。可是她变得和所有有婚外情的女人一样,自私得什么都想要,既舍不得老单给女儿的父爱,又舍不得顾晓给自己的温情。她犹豫着、纠结着、矛盾着,把自己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

顾晓几次还想和洛洛见面,洛洛又何尝不想见他,可是她不敢。她知道,如果再见,那便是、电光火石,他们俩谁也无法控制自己不越轨。一旦迈出那一步,他们都将万劫不复。她能做到的,便是守住这最后的防线。无论如何,即使和顾晓已经感情炙热到难耐,也得等到她结束了这一段婚姻,再想他俩的未来。

“等开学吧!等开学了,就能常常见面了。”洛洛告诉顾晓,也说服自己。

可是老单又怎么办?万一暴露了顾晓,老单会不会发疯。不行,得赶紧和老单摊牌,不能让顾晓再这样置身于暗处受委屈了。洛洛开始计划。

可是每当她想开口,不是被老单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内疚到开不了口,就是被他施暴时的狰狞嘴脸吓得不敢开口。事情就这样搁置到了国庆后。顾晓和她只能每天通过没完没了的qq聊天一解相思之苦,唯一能四目相会的时候也只能是午餐时间的偶遇或是教师大会时的擦肩了。

十月下旬的一日,周日的晚上,不是月黑风高,也并非狂风大作,但那是洛洛记忆中最可怕的一天。

九点多的时分,老单带着子木回家,那晚子木在老单朋友的机构里学奥数课,洛洛对此一窍不通,每次都由老单陪同旁听。听到女儿敲着门喊妈妈,洛洛就赶紧奔到门口给他们开了门,打开鞋柜递过拖鞋,却发现老单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眼睛带着怒气。她深深嗅了一下,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酒气,既然没有喝酒,又怎么像是要失控的表情。无论如何,洛洛还是决定今晚小心行事,她预感着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子木才换了拖鞋,老单就气乎乎地说先不进屋,下楼抽支烟。洛洛不敢多问,只管把女儿赶紧迎进房间。

“子木,今天爸爸怎么了?好像在和谁生气?是不是你上课表现不好?”洛洛边给子木睡前梳洗边问。

“不是我,今天我在上课的时候,两个叔叔找爸爸。”子木稚嫩的声音回答。

“叔叔?什么样的叔叔?”洛洛问。

“两个剃着光头的叔叔,看上去有点凶。”子木回答。

“那叔叔跟爸爸说什么了?”洛洛隐约感觉到这两个人来者不善。

“那我不知道,他们是去了教室外面说的话。”子木说着,洛洛感觉到不妙,第一反应是送子木回隔壁小区的父母家。路过楼下老单的身边时,女儿说了声“爸爸再见”,但是老单却神色凝重在打电话没有回答她。等洛洛回来的时候,老单已经在家门口等着她了。

这次回来,老单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洛洛本能地想躲开他,不想他一把抓住洛洛的手,把她拖到卧室,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的茶几上,瞪着眼睛问了一句让洛洛魂飞魄撒的话“我问你,顾晓是谁?”

“是是我们同事。分校的,新来的,好像教信息科技的。你你问他干嘛?”洛洛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你和他什么关系?”老单的眼神更狠了。

“我?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们我们只是同事不太熟。”在那一瞬,洛洛有想过索性就和老单摊牌吧,索性就告诉他她和顾晓的难分难舍吧。可是她又退缩了,老单眼里的凶狠让她本能地害怕,她也不知道老单到底掌握了多少,她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啊!

“不太熟?”老单哼哼冷笑了两下,“不太熟人家在宁波背你一晚上?不太熟为了你都和老婆决裂了,说好复婚的都不肯复了,是怎么回事?”

老单的话让洛洛倒抽一口冷气,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可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突然。“他们不复婚,关我什么事?”洛洛还想垂死挣扎。

“看来你连他的婚姻状况都清楚,还说不熟?好!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告诉你,今天来了两个人到机构找我,说是受人所托来传话,告诉我管好自己的老婆,别让你出去祸害人,把人家小伙子搞得五迷三道的,本来已经说好的和前妻复婚的,现在坚决不同意了!说是有要等的人了!死心塌地要等!他要等谁?是不是你?等你干嘛?跟我离婚是不是?”老单几乎开始咆哮。

洛洛慌了,她知道一切都已暴露。是顾晓对陈林宣布的决裂,让她因爱生恨,心生嫉恨,为了挽回和他的婚姻,为了得到他,她已经不择手段。她自知顾晓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能从洛洛这里下手了。可是洛洛不能承认,当她看到老单眼里的凶光时,她就更加确定她不能承认,如果一旦承认,顾晓就完了!老单凶神恶煞的样子,对她都能下手,何况对顾晓!她的脑中像走马灯似的想起那年冬天在火锅店里小辉和阿川他们的遭遇,又想到扯证那天老单对自己坦白有刑事犯罪记录的回忆,老单什么都干得出来,她想要保全顾晓,就必须咬牙什么都不能说。

老单站起来在她面前踱了几步,突然蹲下身来,用温柔得令人恐惧的声音说“宝贝,你告诉我,是他缠着你的是吧?没事,谁欺负你,老公替你出头。”洛洛咬着下唇,摇摇头。

他站起来,抓了几下后脑勺,突然封起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洛洛几乎双脚离地,他对她吼叫道“难道你们是你情我愿?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一边让我养着女儿,一边和别人不三不四!”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洛洛觉得脑袋闷了一声,脸上又麻又辣,她发现自己被扔在了沙发上。这是第一次老单打她的脸,也是第一次在没喝酒的情况下动粗,她的泪珠疼得滚落下来,捂着脸,却依然摇摇头。

老单不甘心,握住洛洛得双肩,拼命摇晃着她,挑最难听的话骂道“你这个贱货!你还想护着他?你快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干那事?”洛洛继续摇头。

“没干过人家就为你和前妻决裂了?没干过人家就来找我理论了?你这个妖精,当我傻吗?快说,你们在哪开的房?有过几次?”老单这样一个满脑子金钱和的男人,他怎能理解她和顾晓之间柏拉图式的爱情呢?洛洛使劲摇着头,眼泪随着她摇头的节奏甩到老单的脸上。

老单得不到任何答案,甚至连一个字的回答都没有。他抢过洛洛的手机,不停翻看她的所有聊天记录。洛洛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当然会看到她和顾晓的聊天,那些她都舍不得删去的缠绵悱恻的互诉相思之情的记录。

老单看了好久,然后轻轻放下手机,“这个开头名字的,是他吧?”他阴郁地问,洛洛明知已经无路可退了,却还是死不悔改地咬紧牙关摇摇头。老单又撩起茶几下层的那本《活着》,把它扔到洛洛面前,厉声喝道“那这个呢?是他的吧?一本破书看得哭不停,我早就看出不正常了!”洛洛横下心来,执着地摇头。

老单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崩溃爆发了。他狠狠把洛洛推倒在沙发上,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嚷嚷着“你竟敢对我不忠!死到临头了,还为了他死扛!你去死!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到地下去恩爱!”

那是洛洛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那么近,比十三年前自杀时还近。她感到自己的喉头在老单的手指重压下变得紧迫,仿佛身边所有的空气一下子都消失了,自己喉咙里仅剩的氧气也被抽走了,她找不到一点缝隙可以呼吸。她想用脚踢他,却借不到位,她想掰开他的手指,力气却根本无法与他抗衡。生存的本能让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突然她触摸到茶几上的塑料茶盘边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抽出茶盘,重重地砸在老单的头上。她听见茶盘上玻璃杯砸落到地上碎裂的声音,老单“啊”的一声松了手。

洛洛大口喘着气,咳嗽着,她看见老单捂着脑袋坐在地上。理智告诉她此地不可再留,或许就命丧黄泉。她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拿起手机,汲着拖鞋,狂奔出了家门。刚出门,拖鞋就跑掉了,她顾不上,只穿着袜子奔出了小区,奔上了马路,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去。这一系列的动作,洛洛都没有片刻的停留,求生的让她爆发出力量。她知道稍一犹豫,那个魔鬼就会追上来,她就再也见不到顾晓和女儿了。

“小姐你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个狼狈不堪连鞋子都没穿的女子。

“我我想想。”她惊魂未定,完全没有方向。父母家不敢去,不能让他们知道;顾晓不能找,他知道了会和老单拼命;唯一想到的可以投靠的人只有茜茜。对,茜茜!洛洛打通了茜茜的电话,还好她没有睡,听到洛洛的情况赶紧到了小区门口等洛洛的车到。

“是我,”洛洛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顾晓的电话,“这阵子你注意安全。他知道了,陈林让人去找他了。我得暂时删了你的微信和qq,不到迫不得已不联系。记住,任何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你别承认!或者你就说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的,总之你就是什么也别说!”

“什么意思?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洛洛,你到底怎么了?”顾晓一串问号,洛洛都无从回答。

她哽咽着留了一句话给他“无论我怎么做,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很爱你,不比你的少。”她听见顾晓还在电话那头大声追问,她却挂断了电话,任凭泪水泛滥。

子木确诊后的第118天。

坚持了近四个月的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还是看到了效果。子木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病情也得到了很大的控制。

洛洛为了女儿的康复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她彻底改变自己,变了个人似的,与子木的相处完全换了个方式。为了女儿可以对她放心信任,把她作为倾诉对象,她尽可能地把女儿当成朋友,换位思考,去体会她的所有感受。这样一来,她便能设身处地为子木考虑,获得她更大的依赖。

母亲,是曾经和女儿共为一体的,也曾是孩子最信赖的人,可是她几乎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忽略子木的一切感受,变得咄咄逼人,回忆里自己的强势和霸道,让现在的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子木找回对妈妈最原始的亲近。

好在精神卫生中心的医生和心理咨询师都在告诉洛洛,女儿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并在不断好转中。她倍感安慰,慢慢地放下了不甘心,慢慢接受现实。如果注定孩子摊上了这样的一场劫难,如果命运早在冥冥中安排好一切,如果已然无法抗衡,那么不如坦然接受吧!就把现在当作一个新的起点,一切重头再来,应该还来得及。至少女儿还平安陪伴着她,这就足够了。

这个暑假,她取消了女儿所有的补课班,制订了海南三亚的旅游计划。自从进入高中后,子木就再也没有时间跟着妈妈出去游玩了。她对于洛洛的提议感到非常高兴。“她愿意出去走走看看,这是很好的信号。”心理医生说。

出行的前几天,洛洛都在忙着整理行李。她习惯性地在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放了一本书,用以打发飞机或者其他等候时间。子木看到母亲从一格书架里抽出了新买的余华的《文城》,不解地看着那格书架好奇地问“妈妈,你怎么那么喜欢余华?全是他的书。”

洛洛顺着子木的手指方向看到自己的书架——《活着》,《兄弟》,《第七天》,《许三观卖血记》,《在细雨中呼喊》还有自己手里的这本《文城》。

“因为,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曾经推荐给我的作家,他的作品写实而又深刻,语言犀利,我们都很喜欢。我自从读了第一本后,就迷上他的书了。你也可以试着读读看。”

“我才不要看这种书呢!我还是带上我的ipad吧!”子木蹦跳着跑开了。洛洛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孩子,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看书呢!她的手指拂过那一排书,在《活着》的书侧停留了一会。这本书已经不是顾晓当年送她的那本了,那本早就被老单毁了,就在她差点被他掐死的那晚,她仓皇出逃后,他像发疯的野兽般把那本书撕得粉碎。眼前的这本《活着》,是她去书店里重新买的。尽管不是顾晓的书,但不知为何,洛洛还是觉得那上面有他的味道,一如她车里那串星月菩提上的味道。

嗅觉其实比视觉更能激起人的回忆。八年了,顾晓的味道竟然还没有散尽,每当她使劲儿嗅那珠串,她还是能清晰地闻到他的味道。

那个九死一生的夜晚,等在小区门口的茜茜,接到了下了出租车,没有穿鞋,瑟瑟发抖,浑身是伤的洛洛。带她回家,边给她抹药,茜茜边落着眼泪。她反复念叨着,为什么当初自己要让老单认识了洛洛,把她今天害成这样。洛洛说不是因为你,可是茜茜还是自责哭泣。她建议带她去医院验伤告老单家暴,可是洛洛不肯,她知道这件事错不在老单,是自己出了问题。茜茜抹着眼泪说你有什么问题,你又没有和那个顾晓真有什么事。

“可是我的心去顾晓那儿了,我否认不了。而且现在,谁也不能证明我们是清白的。”听着洛洛的话,茜茜叹息着,还是坚持要帮洛洛把身上的伤都拍下来,即使不去验伤,也要备日后不时之需。现在想来,幸亏茜茜当时拍了照,否则洛洛恐怕就永远在那个渣滓洞里出不来了。

洛洛在茜茜家住了两天,顾晓疯狂地给她打电话,打听事情的始末。她避重就轻,只说了事发的原因和现在的结果,中间那段可怕的经历,她没有告诉他。

“洛洛,我求你了!离开他吧!我快担心死了!我不怕他的,让他来找我好了,我正好和他摊牌!要不你把他电话给我,我现在就找他!”顾晓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是捏着拳头的。

“不!不可以!”洛洛厉声打断他,“你斗不过他的!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他也什么都干得出,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听我说,我去找他谈,我争取和他和平分手,然后来找你。你乖,等着我的消息就好了。不许去找他,不许轻举妄动,你答应我!”洛洛生怕顾晓一时冲动,自不量力,自投罗网。

总算暂时安抚了顾晓,可是老单能不能接受她现在提出离婚的请求,她不能确认。她迟迟不敢给老单打电话,只好由茜茜出面和他沟通。她躺在床上,听见茜茜在客厅,时而谩骂,时而恳求,时而静听,她多么希望茜茜挂了电话后能告诉她,老单决定和她离婚。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她只想要回一个自由身,直奔顾晓的怀抱。

可是走回房间的茜茜告诉她“老单说不管你有没有真的背叛他,他都不舍得和你分开,也不舍得让子木没有爸爸,只要你肯回家,他什么都可以原谅你。”

“那如果我坚持要和他分开呢?你问了吗?”洛洛问。

“问了,”茜茜说,“他说如果你离开了他,他就要那小子付出代价。”茜茜的语气极其平静,却让洛洛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老单是什么人,她也知道他既然放出这样的话来,顾晓就凶多吉少。除非除非她继续做他的人质。

“那你帮我再问问,如果我答应他回去,也答应他从此和顾晓断了联系,他能不能保证不去找顾晓麻烦?”洛洛强忍着眼泪央求茜茜。

茜茜揉揉她的头发,又去给老单拨了电话。一会儿她折回来,告诉洛洛老单同意她的条件。“可是你真的确定你要回去吗?他差点掐死你,太可怕了!这一回去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担心!”茜茜不无担忧地说。

“我乖乖听他的话,他应该不会伤我的。我一个人,可以给子木换一份父爱,还给顾晓换一份平安,也算值得了。”洛洛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擦去脸上的眼泪,换上来时的衣服,打算回去那个牢笼。

茜茜在小区门口目送着好友乘坐的车远去,她知道她即将回到那个可怕的洞穴,那里面有一只随时会失去理智的野兽。可是她却无法阻止她,她是为了两个深爱的人,宁愿自己身陷泥沼,求子木和顾晓的平静。

洛洛到家的时候,子木在自己的房间里弹钢琴,老单在厨房里忙活。在楼下,她就听到女儿房里传出的清脆的琴声,开了门,就闻到厨房传出来的煎炸烹饪的香味。子木听见妈妈进门的声音,从房里向她跑来,妈妈妈妈地喊着,老单也从厨房探出头,问了句“回来啦?”仿佛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在这扇门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洛洛却宁愿,现在这里鸡飞狗跳,宁愿老单继续和她大闹,然后不欢而散,然后可以把离婚提上议程,然后她可以真实拥抱顾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傻傻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盲目等待着,她却在这里享受这虚伪的家庭温暖和天伦之乐。

晚饭后,子木去了房间写作业,洛洛识相地去厨房洗碗。

突然老单从身后抱住她,洛洛紧张得整个人都绷紧了,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知道在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是温柔相待还是暴力相对。

“洛洛,对不起,我那天晚上真是气昏头了,事情没搞清楚,就那样对你。我求你再原谅我一次。”老单在她背后轻轻说。

洛洛不敢动弹,满是泡沫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等待他的下文。

“我这两天找你们学校的人调查过了,你和那个人没事对吧?就是因为比赛,有过几次合作,你们在学校,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我估计是那小子自己不想复婚就拿你做了个借口,然后他前妻就当真了。是这样吧?”那一刻,洛洛好想反驳老单,她想大声告诉他不是这样,她想向他坦白她和顾晓两情相悦,她不是他的借口,他们真心相爱,求他成全。

可是当她转身看到老单时,又突然心软了,老单的样子瞬间让她无法把那些残忍的实话说出口——他的额角上有一块红肿,应是那晚她用茶盘砸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不再有凶光,竟然闪着泪光,带着祈求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洛洛,渴望她给一个肯定回答。爱的多的那个人总是卑微的,老单也是可怜人,为了让自己相信洛洛,竟然编织了这么牵强的谎言骗自己。

老单拿过手巾擦干洛洛的手,把她拉进了房间,指着茶几上的香奈儿盒子说“这是我给你买的这次的赔罪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明天我陪你去恒隆换。”洛洛不动,他替她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个精致的香奈儿手袋,是时下最流行的eby款式。

洛洛还是原地不动,老单讨好地拿出另一个盒子,“这是给子木的。”他打开它,里面是一双漂亮的粉色轮滑鞋。“女儿一直想学轮滑,我给她报了课程还买了鞋,她刚才看到可高兴了。”

“谢谢。”洛洛想果断拒绝那个包包,但是却无法拒绝他对子木的好,不知该说什么的她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两个字。

“那你是原谅我了吗?”老单试探着问,还没等她回答,他就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和以前一样,跪在洛洛面前狠狠扇着自己耳光,骂道,“我混蛋!我不是人!”

这一幕对洛洛而言已经太过熟悉了,这也是每次解决问题的一个流程,好似例行公事。但这次洛洛见下跪的老单却没有了底气,她把他拽起来,只说了句“别这样,被孩子看见不好。”

老单顺坡下驴,一骨碌起来,拉着洛洛坐在沙发上,顺势搂住她肩膀,洛洛吓得一缩,但又不敢表现出抵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你算是原谅我了啊!这事儿我们就过去了。我不追根究底了,你也别离家出走了,行吗?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不好?”说完,就凑上他满是黑黑牙齿的嘴巴要亲洛洛。

她本能地闪躲开,然后说了句“碗还没洗完。”就赶紧转身回了厨房。

水池边的洛洛,擦洗着沾满泡沫的碗碟,心中却绝望地想,今晚老单一定是又不会轻易放她过门了。

如她所料,待子木刚睡,老单便缠上了洛洛。他要以此来值回那个香奈儿的票价,也要以此来证明洛洛还是他的女人,他就是一个凡事都得有回报的人。好吧,就当自己是赠品回报他对顾晓的不杀之恩,也回报他对子木的养育之恩。

关了灯一片黑暗的房间,洛洛闭上眼睛,咬紧双唇,却关不住眼泪

老单很快就困倦地睡去了,洛洛突然萌生出邪恶的念头——偷看他的手机,看看他到底掌握了顾晓多少信息。既然他可以翻看她的手机,她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看看呢?她为自己的坏念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单睡得很沉,洛洛越过他的枕头拿到他的手机,他竟毫无察觉。滑开他的手机后,洛洛惊呆了——

他和教育局朋友的聊天记录里,有顾晓所有的信息;

他和洛洛某个同事的聊天记录里,有她和顾晓唱时的照片;

他和移动公司朋友的聊天记录里,有洛洛近期所有的电话和短信记录;

他和派出所朋友的聊天记录里,发去了她和顾晓的全名和身份证号码,要求对方查这两人的开房记录,对方四个小时前的回复是”单先生,并没有。“

这就是他所谓的不再追究了?这就是他所说的他信任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信任过她,就像她没爱过他一样。他们真是世间绝配的生意人,做了一笔货真价实的交易!

洛洛把手机悄悄放回了他枕边,竟然想笑。

趁着办公室里没有人的时候,洛洛拿着座机拨打了分校区顾晓办公室的电话。“顾晓,是我!”在听到他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的那一刻,洛洛差点哭出来。

“小洛洛!你在哪儿?你昨天怎么样?我给你回电了,你手机关机了,我打那个座机,结果打到你闺蜜家了,她说你住回去了?”顾晓仿佛等了很久她的电话。

“嗯,回去了。”洛洛委屈地说,“对了!我是要告诉你,微信和qq我都已经删除你了,对不起。还有手机,也尽量少联系,他在查。有陌生电话你不要接。如果有需要,我们就这样用学校的座机联系。我的课程表你有,你的我也有,我们这样是最安全的。”她语速很快,生怕下一秒就有同事推门而入。

“为什么要这样?”顾晓不解。洛洛简单描述了昨天偷看手机的结果。“好,我都听你的。”他声音低沉地说,“他有没有对你”他迟疑地问着。

“没有!”洛洛果断地对顾晓撒了谎。

而正是因为她的果断,让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不是实话。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各种洛洛被责打侮辱的画面,他捏紧了拳头,顶着桌子,咬着牙说“有事情你得告诉我,我来保护你!”

傻孩子,洛洛眼中含泪笑着想,你怎么能保护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还有你。”她说,“我得挂电话了,办公室电话不能一直占线。”

“等等,”顾晓急切地说,“我爱你,洛洛!”他压低声音。

此时总校的下课铃声已经响起,走廊里有了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我也是。”洛洛痛苦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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