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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何洛洛,八零年生人,知青子女。何为知青子女呢?想必现在的零零后是一无所知的。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许多大城市里的青年,被下放到了农村。洛洛的父亲便在那时中止了读书,从上海被下放到了江西。十八岁那年,他考上了当地县级的戏剧团。那年,洛洛的妈妈十三岁,也考入了这所剧团。这就是洛洛来到这个世界的起因了。
记忆中还有一部分模糊的残存,是爸爸妈妈的戏台,和他们的戏服,那是洛洛偶尔跟在爸爸妈妈身边看演出的情景。洛洛总觉得那些模糊的记忆应该属于梦境,但是童年的照片却告诉她,她的确有过那些经历。
洛洛的童年有两个家乡,一个是上海,另一个就是上饶。上海是爸爸的家乡,上饶是妈妈的家乡。因为爸爸妈妈总是在外演出,她从9个月起就由上海慈爱的奶奶带着。奶奶时不时地会带她去上饶,那里也有疼爱她的外公和外婆。于是洛洛的童年就这样时常跟着大人们穿梭于两个城市之间,这让洛洛能够熟练运用两地方言,她拥有的两种母语,让她无论身处哪座城市,都没有隔阂感。
洛洛的童年是快乐的。
从幼年直到小学二年级,她一直在上海跟着奶奶。时常还由未婚的伯伯和姑姑带出门玩耍。直到伯伯新婚,新进门的大妈跟伯伯嘀咕了几次后,八岁的洛洛就被转学去了上饶。
在上饶的日子,洛洛是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的。他们对长孙女何洛洛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学三年级一直到初二的六年时光里,洛洛承欢于祖父母的膝下,可谓是无忧无虑的。唯一的忧愁可能就是总是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爸爸妈妈回来。每次父母回家的日子,对洛洛而言就像过年。不但是因为爸爸妈妈打开行李,掏出来的花花绿绿的各式小礼物,更重要的是,家里的气氛,总会变得轻快。空气中弥漫着妈妈拿手的啤酒酱鸭的香味,还有大人们天南海北的说笑声。这些都会让写字桌前的洛洛突然感觉每一本作业本似乎都有了香味。
继承了父母的基因的洛洛,从小就是个多才多艺的孩子,加之清丽可爱的外貌,各种唱歌比赛、演讲比赛、学校里大队集会的主持,总是少不了洛洛的身影。这让她成了外公外婆的骄傲,也深得老师们的喜爱。这也让她尽管长期缺失父母的陪伴,却也可以成长得充实快乐。
在上饶六年的成长历程,无论何时出现在洛洛回忆中,都是温暖的。这或许也注定给了洛洛一种错觉,就是会把上饶和温暖这两个词划上等号,误以为上饶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和美好的字眼相对等的。
温暖的六年转瞬即逝。初三那年,国家实行了知青子女可以回沪的政策。外公外婆虽然万般不舍,但是和她的父母一样,为了洛洛的前途,当然希望她可以回到大城市生活,所以还是办理了手续,让洛洛回到了上海。此时的上海,已经没有奶奶了。对于洛洛而言,上海失去了最后的依靠。寄人篱下的滋味,相比于上饶外公外婆给的温暖,上海一词在洛洛心中就更显出冰冷来。
这样的冰冷感,只有每次爸爸从上饶来探望洛洛时,才能稍微褪去一些。爸爸来的几天,伯伯大妈会对洛洛格外温和与关切,家里也总会做许多好吃的,那种煎炸烹饪的香味,会让洛洛恍惚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的味道。可是爸爸一旦离开上海,伯伯家的冰冷感,会加倍吞没她。
每当爸爸离去的那个早晨,洛洛都能感觉到他悄悄地起床,洗漱,塞了几张纸币在她的枕头底下,然后轻轻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爸爸的每一个动作,洛洛都竖着耳朵听得真切,根据每一个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默默判断着爸爸在做什么。可她从始至终,却紧紧闭着眼睛装睡。因为她怕自己看着爸爸离去的背影,会忍不住大哭。她知道,哭完依旧只能看爸爸走,还得被大妈奚落。所以洛洛就强忍着,不睁眼就不会让眼泪掉下来。直到爸爸的吻印在额头,听到他轻轻合上门的声音,洛洛才会拿被子紧紧捂住脸,独自呜咽。她天生的骄傲,时刻掩护内心的脆弱,甚至在亲情面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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