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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得软弱了。”</p>
千岁悠悠道：“去人间待上几百年，你也会变的。”</p>
其实人间的日子也不错，天天混吃混喝，得过且过。</p>
白夜微哂，摇了摇头：“你已不配当我的对手。”</p>
他有些怅然：“胜你也再无价值。”而后指了指辟水金睛兽，“你带它走吧，反正我也养不熟，白供这么多年吃喝。”</p>
“小金，你跟我走么？”千岁拍了拍辟水金睛兽。</p>
它一个劲儿点头，张着嘴哈气，果然对白夜没有半点不舍。</p>
白眼儿狮，燕三郎默默道。</p>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白夜哦了一声，“当年你离开修罗道，先知也死了。”</p>
“死了？”千岁眉头微皱，“怎么死的？”</p>
“不知道。”白夜继续道，“我只听说它倒毙路边，被发现的时候早就断气，身上也没有伤痕，无从判断死因。”</p>
千岁想了想，耸肩。过去那么久了，又是发生在修罗道的事儿，上哪里探究原因去？</p>
她很务实，当下不想从前之事，只管跳上兽背，对燕三郎道：“上来吧，我们走。”</p>
少年看着白夜，慢慢将东西都放去地面，又拍了拍手中的灰，这才跃去她身后。</p>
白夜也回望他，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p>
他终究没对燕三郎再说什么。</p>
反倒是千岁给了他一个明媚的微笑：“那么，后会无期。”</p>
她的笑容那般灿烂，和白夜记忆中无数个瞬间重合，他一时有些恍惚。</p>
从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p>
待他再回过神来，辟水金睛兽已经奔下了山路、晃过了山坳，轻快地奔在了江面上，直冲鳄吻瀑布中心而去。</p>
那里，还有一小片时空裂隙留存。</p>
白夜返身走去石边，缓缓拿起棱镜，对出时空裂隙的映射，又拿起狼毫笔，蘸饱了苍吾石粉。</p>
千岁还未赶到瀑布前方，他只要抬手那么一抹，她就再也回不去人间，只能留在修罗道了。</p>
白夜笔锋一顿。</p>
彼时燕三郎正问千岁：“他会不会食言？”</p>
“不会。”千岁斩钉截铁，“白夜又残暴又毒辣，但他至少有个优点，就是守诺！”</p>
少年遂不再多问。</p>
白夜捏紧了手中的笔，回望大江。</p>
滔滔江水中，那一抹鲜红依旧耀眼。</p>
白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多识之树下的初遇。她的衣裳被同类的鲜血染红，她的目光倔强、凶狠、狡诈，也比任何人都明亮。</p>
她是所有雌性阿修罗中，最让人心动的那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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