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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p>
这一路历经艰险，燕三郎更是深深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p>
就在千岁希冀的目光中，他轻吸一口气，而后道：“放弃。”</p>
“啊？”千岁还以为自己听错，“我们不进弥留？”</p>
“不去。”燕三郎心意已决，神色就坚定起来，“风险太大，性命要紧。”</p>
“可是……”千岁也明白他的顾虑，他们对弥留黑洞的另一头一无所知，并且死对头海神使也在那里，又坐拥近两千个幽魂的力量……</p>
但她不甘心哪。</p>
“你还在走霉运。”燕三郎打断她的话，“一不小心就有杀身之祸，忘了么？”</p>
千岁无语凝噎，她哪里敢忘？</p>
燕三郎神情郑重：“福生子运道反噬，你躲入木铃铛还可以暂避，霉运或许拿你无可奈何；一旦进入弥留，你我就要以魂身行事，凭你的运道对抗突发意外、对付海神使，有胜算？”</p>
他一字一句：“或许，这才是运道反噬的最大杀招！”</p>
因为多了运道反噬这重变数，在“安全”和“报酬”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去选前者。</p>
毕竟，再丰厚的报酬也得有命去花啊。</p>
燕三郎一棰定音：“不再商榷。”</p>
他既有决定，千岁看着木铃铛闪烁的诱人红光，纵然嘟着红唇还有满心不甘，也不再争辩了。</p>
该死的噩运反噬，害她平空丢失一次大赚愿力的机会！</p>
少年见她眼里险些冒绿光，赶紧将木铃铛收回衣襟。眼不见为净嘛。</p>
那厢涂杏儿镇定一下心神，才问汪铭直：“铭哥早就死了，是吗？”</p>
“对。”</p>
纵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得他亲口承认，涂杏儿还是难受，小脸煞白，阖目许久才平复下来。</p>
“不要难过，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汪铭直看着她，慢慢道，“被饿鬼众追击那一晚，你们马车掉下悬崖，他当场毙命，死得很干脆。”</p>
涂杏儿侧首打量着汪铭直，眼里满是好奇：“那你到底是……什么？”既不是她的铭哥儿，可又不是普通人，甚至和眼前的吴城主、燕三都不像。</p>
但涂杏儿心底知道，她不怕他，甚至还觉得他亲切。</p>
“这句话，你前后一共问过我十次。加上这一次，十一次了。”</p>
“有这么多回？”涂杏儿“啊”了一声，她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你也答过十次吗？”</p>
“对。”汪铭直声音慢慢凝重，“我再应答多少次都无妨。我不是人，是居于泰城西北七十里黑泽乡的山灵蜃神。”</p>
“蜃……神？”这名称对涂杏儿来说，太陌生了。“我知道黑泽乡，听说那里是一望无际的死亡沼泽，家父说过，进去以后没人能走出来。”她也知道山灵，这是一方守护神，对当地行监管守护之职。</p>
可是她这副小心翼翼又好奇的模样，汪铭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你父亲就进去过。”</p>
涂杏儿讶极：“啊？他可从未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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