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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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露易丝·莱恩被从直升机平台的边缘推落坠楼，消失已久的超人瞬间现身。

救下并安置好了女友，超人飞至楼顶，他俯视着凶手莱克斯·卢瑟怒声说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会将你送进监狱！感恩吧！”

“哈哈哈哈——”

莱克斯·卢瑟癫狂大笑。

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莱克斯·卢瑟的身躯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他快速指了超人一下、又仿佛触电般缩回手，随即讽刺地大声说道：“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你凌驾一切！就像是神明！”

“荷鲁斯、阿波罗、宙斯、奥丁、上帝……卡尔·艾尔！”

眼神闪过一丝凶戾，莱克斯·卢瑟放低了声音，一个词一个词地说道：“克拉克！约瑟夫！肯特！”

克拉克闻言不禁愣住，他没想到莱克斯·卢瑟竟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而莱克斯·卢瑟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

他论述着神明、论述着超人，并表示要擦亮这世人的双眼，让世人真正看清超人手上的鲜血。

一阵莫须有的说辞被莱克斯·卢瑟喧嚣于口。

克拉克虽然感觉对方的敌意莫名其妙，但看着莱克斯·卢瑟那自信十足的表情，他不得不沉声问道：“你干了什么！？”

“哈！”

莱克斯·卢瑟举着手臂用力握拳，脸上一副智珠在握的激动模样。

接下来，他以超人母亲那些被绑架的照片作为要挟，要挟超人去往隔江的哥谭市取回蝙蝠侠的人头。

将超人压迫致屈服，莱克斯·卢瑟带着得意的笑容跳上了过来迎接的直升飞机，直奔氪星飞船而去。

克拉克在楼顶跪了半晌。

他看着那些母亲被绑架的照片痛苦了许久。

终于，他在心中做下了决定，去楼下和露易丝·莱恩进行诀别，继而快速飞向了隔壁的哥谭市。

楼顶，科文和法拉的身影从镜像空间当中走了出来。

科文抬手将散落一地的照片召来了手里，看了一下之后微微摇头。

“先生，我们该怎么做？”

法拉同样看过了照片，她愤慨地说道：“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莱克斯·卢瑟，我去直接把他宰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说着，她又向照片一指：“至于这位超人的母亲，我去把她救回来就是了。”

“不。”

科文摆手令照片被烧成了灰烬，他摇头说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让你参与进来露一下脸、这已经让我承担了风险，并且需要我时刻紧盯着事态的发展了。”

“但那个莱克斯·卢瑟也太可恶了！”

法拉愤愤不平：“超人也是，他不是能看很远吗？就算看不到，难道还听不到？就不会先救了母亲再说其他？”

“谁知道呢？”

科文也是不解，他看向哥谭市的方向说道：“或许莱克斯·卢瑟针对性的弄了些什么措施吧。”

看着哥谭市那边已经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的蝙蝠侠和超人，科文对身旁的法拉说道：“过后的战斗专心点，你们将要面对的那东西有些不简单。”

“那老板你呢？”法拉问道：“这次你不出面吗？”

“不了。”

科文如实说道：“我需要超人先死一次，从而让我达到某些目的。”

“死、死一次？！”

法拉愕然惊呼，她瞪大着双眼问道：“发生什么了？！超人得罪过你吗？！为什么要让他死……等等？死一次？”

抓住了重点，法拉转而说道：“老板，你的意思是，超人这次不会真正死亡？”

“嗯，他会复活的。”

科文颔首回答：“不用一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复活了，所以他这次必须死一次。”

“我有些懂了！”法拉略显恍然地说道：“我明白老板您为什么不好出面了，是不是之后的那个敌人对您来说太弱了，让您不好放水？从而让超人的死亡显得十分不正常？”

“没错，是这样。”科文承认道：“但凡那东西能强大一些，我也不至于连演戏都不方便，所以就看你去发挥了。”

“明白了。”法拉点点头：“那我是不是也得演戏放水？”

“当然。”科文轻笑：“你可别直接将那东西困死在镜像空间里去，这次是让你去打响名号的，不是让你去瞬间解决问题的，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知道。”法拉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像驱魔那样，弄得越花里胡哨越好嘛，这流程我熟！”

科文笑出了声，继而点点头道：“那走吧，超人已经中了氪石烟雾弹开始挨揍了，咱们提前去最后的战场那边等着去。”

法拉轻松应声，并跟着科文一起迈步进入了镜像空间。

……

大都会中心。

氪星飞船所在的地区出现了断电现象。

庞大的电力被凭空从地下电缆中牵引了出来，形成粗壮的电蛇联接在了氪星飞船之上。

断电的范围不断扩大，源源不绝的电能被氪星飞船吸引。

飞船内部，莱克斯·卢瑟站在培育室中显得期待无比。

他盯着培育池内的一只大茧，看着茧内那个隐约的人形，莱克斯·卢瑟的目光不禁越发火热。

与此同时，胆敢和蝙蝠侠约架的超人迎来了彻底的败北。

接连被蝙蝠侠打了两枚氪石烟雾弹，克拉克的能力已经在吸入了氪石粉尘之后消失殆尽。

他前所未有的虚弱，躺在一栋废弃建筑的内部完无力起身。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一身厚重战甲的蝙蝠侠迈着沉重的步伐接近了克拉克。

布鲁斯·韦恩提着一根有着氪石矛尖的长矛，他一边抬脚踩在了克拉克的脖子上面，一边将散发着绿光的矛尖贴在了克拉克的脸上。

微微一划，锋利的矛尖顿时在克拉克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伤口。

这令克拉克痛叫出声。

在氪石的辐射下，克拉克彻底失去了他那超人的钢铁之躯，身体已经变得和普通人无异。

不过克拉克的死亡命运并非是在眼下。

这不，凑巧的事情出现了。

眼看布鲁斯·韦恩就要将举起的氪石长矛刺下，克拉克艰难地说出了一个安词——玛莎！

这令布鲁斯·韦恩的动作瞬间僵住。

而克拉克仍在继续艰难发声，即便被踩着脖子，他也在不断向布鲁斯·韦恩祈求着拯救她的养母玛莎。

此时的布鲁斯·韦恩完没心思去听克拉克在说些什么。

他已经被‘玛莎’这个名字勾起了痛苦的回忆。

布鲁斯·韦恩的母亲同样叫玛莎，八岁那年，他亲眼看着凶手枪杀了他的父母，这是布鲁斯·韦恩一生难忘的伤痛。

此时，克拉克的一句玛莎，顿时令布鲁斯·韦恩再次回忆起了小时候那晚的画面。

这令布鲁斯·韦恩有些情绪失控。

一者是失控于被人揭开了伤疤，二者，布鲁斯·韦恩则是慌乱于克拉克身上的人性。

在布鲁斯·韦恩的眼中，克拉克就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是个巨大的威胁，起码他最近收集到的那些情报当中都显示了如此。

可眼下呢？

面对死亡，克拉克竟然没有不甘，也没有求饶，反而临死的遗愿却是在求他救人。

这在布鲁斯·韦恩的心中，克拉克瞬间从不义之神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类。

布鲁斯·韦恩有着绝对的底线，他不会杀人，不会杀具有人性的人，哪怕那个人再罪恶。

他只会杀那些失去了人性的。

而克拉克此时身上所散发的人性光辉，却让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前一秒对方还是必杀的敌人，后一秒，对方又变成了不能杀的存在。

再加上被‘玛莎’这个名字不断冲击着心神，因此，这一刻的布鲁斯·韦恩彻底茫然失措了。

他失态地向克拉克怒吼，喝问对方为什么会提到‘玛莎’这个名字。

但克拉克被踩着脖子，他根本无力完整的回答问题，他只能继续祈求布鲁斯·韦恩拯救他的养母。

就在这时，克拉克的女友露易丝·莱恩终于及时赶到了。

已经调查到一切真相的露易丝·莱恩惊慌呼喊，她呼喊着祈求布鲁斯·韦恩停手。

快步冲到两者面前，露易丝·莱恩趴在克拉克的身上挡住了布鲁斯·韦恩手中的长矛。

她急声解释着一切，尽力让自己的解释条理清晰。

从莱克斯·卢瑟设计了非洲的惨案说起，露易丝·莱恩将自己调查到的真相快速讲述清楚。

布鲁斯·韦恩并没有彻底失了智，听完讲述之后，他同样发现了很多未曾想到的疑点。

这令他无力地后退了两步，手中的氪石长矛‘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玛莎！”

终于能够自由呼吸的克拉克焦急出声：“卢瑟！他胁迫我用你的命去换玛莎的命！”

闻言，布鲁斯·韦恩的脑袋又是嗡地一声。

之前战斗的记忆回放，他这才发现，超人即便是在如此的绝境之下，都没有选择立刻杀死他而去拯救养母。

布鲁斯·韦恩再次被克拉克身上的人性光辉所冲击到了。

“对不起……”

沉默了片刻，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他不是纠结的人，有错就改。

于是布鲁斯·韦恩立即消除了身上的所有敌意与战意，并主动上前伸手，将克拉克搀扶了起来。

发觉克拉克仍旧十分虚弱之后，布鲁斯·韦恩抬脚将金属战靴一踢，将脚下的那根金属长矛踢去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