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位亦心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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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平日里不会有人去那里，你又为何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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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冉支支吾吾：“奴婢奴婢正是察觉到他们的奸情，所以跟过去捉奸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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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机灵。”皇后揶揄了她一句，“只不过若是两人真有私情，在宫道上私会作甚，约在屋内岂不快活，还能免了被你这样机灵的人发现了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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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奴婢就不知了。”姜清冉说不清楚，只能一味的拿捏着她的所见，“但他们相见是奴婢亲眼所见了，请娘娘一定要明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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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实在倦了，懒得再听她痴缠下去：“顾闻舟是天下闻名的相士，受皇上礼待，上官安素是宫女所的管事宫女，不日之后将被封为妃嫔。你到本宫这儿来状告他们俩，若是有证据，便拿出证据来，本宫罚他们便是。若是空口无凭，本宫可要治你个诬陷的罪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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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奴婢亲眼所见，不就是证据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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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我要是随随便便说看见你同哪个男子私会，是否也能当做证据？”梨心抢先斥责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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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回去吧！”皇后见姜清冉缓慢的站起身来，面色似有不甘，便担心她屡屡来扰，索性加上了一句，“等你找到证据再来禀报给本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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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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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清冉终于应了声退下，皇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梨心赶紧奉上茶水，皇后连着喝了好几口，才一下子趴在桌面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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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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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您可不能说这话。您如今是这椒房殿的主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顶尊贵着呢，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了。”梨心虽知晓皇后的心思，还是在一旁劝解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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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你是担心被太后听了去，只是本宫被困在这里，就像鸟笼里的金丝雀。不，还比不上它们，至少它们还能叫唤几句，本宫却是连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皇后走到殿内做装饰用的鸟笼旁，打开笼门将鸟儿都放了出去，“本宫孤零零一个人累的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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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您是后宫的主子，有太后和长公主宠着您，咱们做奴才的也都陪着你，怎会觉得孤单呢？”梨心是想安慰皇后的，但思来想去，说出来的还是这几句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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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心，你不明白。本宫比鲁元公主小不了几岁，实则也并非她所亲生，本宫的母亲是父亲的妾室。但太后为了更好的把控皇上，便和鲁元公主合计，让她将本宫收养。”皇后抬头看着天，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几年前鲁元公主生过一个夭折了的女儿，便让本宫领了她那女儿的位置，甚至连年岁都改了，称作九岁。实际上本宫已满十五，只比鲁元公主小了四岁而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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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快别说了，这话要是让太后和长公主听了去，您可就是闯下大祸了。”这些事情梨心心里也清楚，但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她紧张的查看了一下殿外，赶紧把门关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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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她们还指望着本宫生下嫡长子，不会对本宫怎么样的。”皇后毫不在意，“只是皇上是本宫的舅舅，这嫡长子如何生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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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咱们别想这些了。”梨心吓得连连转移话题，“方才那宫女所说的事情，您怎么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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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终于回过神来：“没事找事，不仅本宫不喜欢，就是整个宫中也容不下这种无事生非之人，由着她去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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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说的，万一是真的呢？”梨心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奴婢曾瞧见过一回那顾相士，姿容绝美，实在是惊为天人。若说那上官安素真的同他有些什么，奴婢觉着也是可信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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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要紧，男欢女爱，人之常情，由他们去吧！”皇后似是在脑中回想了一下安素的模样，竟然笑了起来，“那上官安素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这两人一起倒还算登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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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皇上那边怎么办呢？”梨心满脸为难，“听上次随行的宦官所说，看皇上的样子，似乎很喜欢那个上官安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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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哼了一声：“皇帝舅舅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后宫中这么多人，他哪个不喜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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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说，皇上过几日便会将上官安素抛在脑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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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本宫来看，还没到手的都是最珍贵的。上官安素一日不成为皇上的女人，他就会一直惦记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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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娘打算怎么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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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摆了摆手：“本宫能怎么办？本宫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情，这一切都得看她自己。像这样的烦心事，本宫就能躲则躲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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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后和梨心说话的时候，姜清冉也已经回到了宫女所。她完全想不明白，皇后竟然对此事无动于衷。依着她的考虑，若是安素成功封为妃嫔，便会夺去了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些许宠爱，皇后不应该是想方设法的阻止她吗？现下自己给皇后创造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她为何这般冷淡对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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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冉觉着，或许皇后谨慎，担心单凭她的证词无法彻底解决掉安素，才非得让她拿出证据来。既然如此，她将证据找来便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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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为何现在才回来？”姜清冉刚一进门，便看见了靠在门边的安素。她做贼心虚，便吓了一大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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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你管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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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见她吞吞吐吐，更觉有所蹊跷：“我是管事宫女，清点宫女所的人数和查明宫女去向是我的职责所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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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我是被皇后娘娘请过去椒房殿做客了。”姜清冉不知想起了什么，顿时变得趾高气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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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请你去做客？”安素显然并不相信。<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