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行 第17章 运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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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郭知运所部攻入吐蕃大营时，吐蕃除了少数的抵抗外，大都向西逃窜，整个场景与安思顺预料的几无差别，吐蕃军营乱作一团。夜幕掩映中每个将领都不顾其余将士，也来不及整冠着衣，都仓皇而逃。郭知运准备追击，但在薛讷率大军到时，薛讷下令穷寇勿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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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全军返回后，薛讷却得到粮草中途被劫的消息，原来有些粮草竟被吐蕃军迂回截取了，这下全军犹如没了后勤的孤军，若是再无粮草供给，极有可能要撤军。而薛讷出京时，圣上曾言定要痛击敌军，以求边地之太平，所以催粮已经急不可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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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诸将都在营帐里，薛讷写好催粮军书派人传至陇右道各州县，王晙此时以为可以将安北都护府的屯田之粮运过来，解此燃眉之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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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讷却认为从安北都护府至此恐生意外，既然吐蕃军可以从大军背后中截粮，说明已经渗入腹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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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晙便又想起了陆峥，此人是自己提拔的心腹，如今此地缺粮，正好他可以担此大任，所以王晙让人快马传令至中受降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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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受降城的官衙内，陆峥也忖度着陇右战场的局势，这八月天寒，士卒们要有力气作战，这棉衣粮草必定不可短缺。不过陆峥也就是想一想，而王晙走时对他的嘱咐是，安北都护府这个大局势，不可随心而动，要广纳民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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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言之，王晙是让他多多关注民情，然而虽在千里之外，陆峥还是想体验那陇右的战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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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看着府内进进出出的衙吏，其中一个衙吏急匆匆地走进来，连忙向他拱手道：“陆将军，王大都护来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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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接过那封信，拆开后才得知这五百里急信，上面知会其运粮于陇右道前线，就这寥寥几字，陆峥不觉之间很是振奋。不过同样他也有疑虑，不过再转念一想，既然是王晙的亲笔手书，也无需顾虑太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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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都护府年岁至此也是丰稔，整个府库中的存粮除了抚恤民生，供各项支出外，依然能做到援助此时的陇右战场。陆峥命人装运粮食，就按照王晙的意思来装，足够陇右道士卒打完此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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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看着眼前的粮车逐渐都已装满，就清点完毕，就和一队军士准备奔赴陇右道。陆峥盘腿坐在粮车上，摇摇晃晃地驶出城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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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西，草原上的景物随之凋敝，荒野上能望到那天边的云霞，也能慢慢观察出云霞明灭所带来的万千气象。陆峥忖度着大约能在三日后，抵达陇右前线，途中经过一处沙漠，既而到达夏州，再过盐州，便到灵州，到了灵州便是朔方军的治所，接着便可进入陇右道，而此时唐军驻地便在陇右道的渭州之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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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驶过一片荒原，陆峥对着马车旁边士卒随便唠嗑道：“你家住哪？为何来从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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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士卒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询，连忙道：“家住关内道万年县，距离京都长安不远，因父亲亡故，只能从军度日。本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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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刚准备说什么，又收住了嘴，而陆峥又道：“本来是有个好前程的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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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士卒又投来惊异的目光，其实事实与陆峥说得也不差分毫，自己确实是有难言之隐。<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