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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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飘扬的长发，灿烂的笑容。

相较上次匆促登场，这次言棉准备得很充分，也跟队员们配合排练过好几回，她动作行云流水，轻盈曼妙，脸上的笑容自信飞扬。

呼哨、掌声与欢呼糅合在一处，为决赛点燃了全场激情。

不仅高一整个年级几乎全部出动，高二、高三也来了不少人，篮球馆里座无虚席，场边过道也站满了人。

“高一四班！非同一般！高一四班！全力争胜！”

女孩们喊着口号，摆出精心准备的造型，赢得满场喝彩。

站在最中间的言棉笑容明朗，如雪后初霁的阳光，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靠墙的一侧，姜乐拉高兜帽，大半面容都隐入交错的光影中，他长身而立，挺拔高挑的身姿和背在身后的吉他吸引了不少注意。他心无旁骛，深邃沉静的视线锁定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女孩，将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全都深深刻在心底。

靠门的过道上，一个身穿浅米色上衣的少年，单手插兜站在人群后。他越过众人，目光同样落在了刚结束精彩舞蹈的啦啦队员们身上。与同龄男生一样，他欣赏地扫过女孩们运动后红扑扑的俏丽脸蛋，微微喘息起伏的胸，纤细的腰肢和裙下笔直的双腿。

炙热藏在清冷疏离之后。

有人回头注意到陌生的面孔，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嘀咕。

这谁啊，长得够醒目的，以前肯定没见过，不然这样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怎么也不会轻易忘记。

跟着队友们退场，言棉长舒一口气，接过班长递上的矿泉水和毛巾，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为了表演，她高高扎起马尾，扎得有点儿紧，扯得头皮隐隐作痛。言棉一扬手，解开发圈，如瀑青丝倾泻，周围一圈人都看呆了。

她们羡慕地围着言棉，这个说言棉你发质真好，那个问你平时怎么保养的。

言棉来了兴趣，站在场边给班里女生即兴上了一堂关于养发护发的课程，各种理论听得女孩们如痴如醉，恨不得拿本子做笔记。

原来家里那瓶海飞丝里含有硅，让头发产生假滑现象，长期使用会伤害头发，堵塞毛囊根部……回家就扔了去！买言棉推荐的国产蜂花生姜洗发素！

难怪家里老人总说多吃芝麻、核桃对头发好，人言棉说了，女人的美容护理，归根结底还在内调。长痘痘是因为内分泌紊乱，改善作息少吃油盐就会慢慢改善；气色不好是气血不足，得注意补血补铁保暖；发质发黄脆弱也是因为平时饮食不注意……嗯嗯，回家就让妈妈给自己每周炖汤调理，要努力变得像言棉那样美美哒！

说得口干舌燥，被女孩们追着问了各种问题，言棉逐一耐心解答，最后不得不许诺，下回找机会教大家怎么化妆，她这才得以脱身。

呼，女人爱美的热情果然非同一般！

言棉仿佛又嗅到了商机的气味……一边在心里盘算，她避让着人群往人最少的看台走。到了那儿，只看到了用来占座的书包，没见着池阳人影。

这丫头，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言棉摇摇头坐下来，作为学生会主席，今天这种热闹的活动肯定脱不开身。

只好自己一个人看比赛了。

手肘被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是又一下。

蜻蜓点水般。

小心翼翼。

“同学，这儿有人吗？”

正被四班一次惊险的快速反攻吸引了注意力，言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没人。”

“那我能坐下来吗？”

“可以，你坐……吧……”言棉扭头看清来人，瞪目结舌。

姜乐蹲在她身边，在她看过来时，他拉下兜帽，深邃如星海的眼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你们学校篮球馆修得不错，比我们那儿强多了。”

“穿蓝色背心的是你们班？”姜乐指了指，“啧，你们班撑不过半场就得有人受伤。”

“是啊，”言棉心提了起来，“上次遇到七班，他们那个得分后卫动作就特别不干净。”

两人你一句我一语地评点起比赛来。

越说言棉心情越放松，虽然偶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但他俩对局势的分析特别合拍，有种无言的默契在彼此心头缓缓流动。

很安心。

不自觉往姜乐身边靠了过去，言棉仰头睇了他一眼，小声问：“你曲子写好了？不用再多待几天？”

姜乐心中一暖。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鸦青的发顶，透过窗户斜洒下来的阳光在她发丝间轻轻跳跃，一下下拨乱了他的心跳。

风很轻，嘈杂尽数褪去，两人所在的最高一层看台，被无形结界隔绝开来。

“嗯，写好了。”提到自己心爱的音乐，姜乐眼角眉梢尽是温柔，“那里很好，很安静，星星很美……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看。”

“好啊！”言棉唇边也带上了一抹笑，“那我……能当你新歌的第一位听众吗？”

这是她上辈子不敢宣之于口的奢望。

不知道为什么，被姜乐漆黑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心微微一动，埋藏在最深处的念想就这样蹦到了舌尖。

“当然，当然可以。”姜乐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唱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聪明的小天使都猜到了，上辈子的渣男已上线

不过嘛……

言棉：喵喵喵？什么校草？见过更美的风景，庸脂俗粉还能看？

姜乐：棉棉，最美的风景是谁？

言棉：……（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