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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是怕别人笑她时,自己就只能羞愧的无路可退,所以就斩断了自己的路,比别人先一步嘲笑自己,之后哪怕别人笑话自己,也不至于羞愧。
帝晨儿凝眉问道“桑桑姑娘,你的大道很大,有全天下那么大,可你为何要笑自己呢?”
桑桑嘿嘿笑道“就是笑笑而已。”
帝晨儿肃穆着脸,显得庄重,道“拿出你的自信来,这没什么好笑的。与其对自己所行的大道没有信心,做不到坚定,那还不如坚定地走着自己所认为的大道,任由别人出言不逊,笑我痴心妄想。”
他看向已经不再笑,和自己有缘的这位人类姑娘,“桑桑,你的大道比寻常人的大道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你娘亲说的话我也很赞成仙途之上万万人,大道之前一二三。一己私欲走不出仙途,自私自利见不到大道,但你既然已经有了他们所难得一见的大道,不如就挺胸抬头,坦坦荡荡的走下去,我不是自夸,也不是自黑,你瞧我就知道。我在我的大道上固执己见,我在我的大道上自不量力,但是我却一直坚定的朝着我的大道走去,我从未放弃。”
说至此,他拍了拍玉怜怡的肩膀,“我相信,大道也许走不到尽头,但只要坚定的朝着心中的大道尽头走,那么在生命的尽头,将不会带走任何的遗憾。”
这句话发自内府,也确确实实的是自己所在行走的状态。
帝晨儿不怕别人嘲笑,就怕别人嘲笑的时候,自己竟因他们的嘲笑,而选择放弃。
今天他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要彰显什么,他只是想要告诉这个名为桑桑,且名为玉怜怡的姑娘一个自己所悟出来的道理,一个他所认为,毋庸置疑的道理。
这一刻,被帝公子的手重重拍在肩头,名为玉怜怡的桑桑姑娘却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浑然一轻,就好像踏上了一团清莹洁白的云团,正朝着更高更远的地方飘去。
玉怜怡看着面前白衣少年的眼睛,一时间再度错愕,脑海中的模糊记忆碎片又来作祟,她竟有一次将这个不是心中白衣的白衣少年,当做了那袭白衣。
忽然间,这个没有太阳,只有些许微淡光亮的桃柳秘境中竟有刺目金光在一刹那间席卷此处整个小洞天,一股无形剑意突然降临众人心头,不觉间这股剑意似是无形巨浪,直接拍打在众人头顶,顷刻间,所站之人尽数匍匐在地,体内被弄得血气翻涌,却又无能为力与之抗衡。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天羽向冯仗剑那傻小子出剑了?”帝晨儿额头爆着青筋,双手撑在地面,脸色泛红,艰难的看向沙一梦。
此时的沙一梦被这股无形巨浪般的剑意给镇压,丝毫不得动弹,就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被镇压殆尽,而此刻不只是她,哪怕是偏房内正躺在炕上睡觉的涯辰都被这股剑意给从梦中震醒,然后趴在抗在,脸色憋得通红,就连骂娘的气力都施展不出。
帝晨儿艰难从这股剑意之中站起身来,弯着腰看向桃柳林中,他现在很担心跟着剑尊天羽的冯仗剑。
呼~
无形巨浪忽然消失,众人长呼一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温婉的和煦晚风,吹在众人身上,此一时如沐春风,众人皆是彻底松了口气,狼狈的从地面上趴站了起来。
“冯仗剑!”
“天羽!”
院中的帝晨儿和屋内的涯辰同时喊叫出声,一个透着浓浓的担心之意,另一个则是满满的骂娘情义,两个极端语气,隔着一层土墙,一个果断瞪向了屋外,一个无奈看向屋内。
“冯仗剑!”
“天羽!”
又一次两个人的声音相叠冲撞,两个人皆是扯了扯嘴角,然后就听到屋内的涯辰怒道“屋外的小崽子给我闭嘴!再大吼大叫救给我滚出桃柳秘境!”若不是有着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大事需要屋内的怪人出手相助,帝晨儿早就挥起剑来,破门而入,哪怕有着三界世间第一剑,也非要让那妖途医圣见见血不可!
“没人养的天羽,你他娘的做什么呢,打扰到我美梦了你知不知道!”
“你他娘的再胡搞,信不信我就阉了你,让你一虚到底!”
“”
院子里回荡着屋内发出的没有底线的话,院子外没有出现任何的一句回应,众人皆是没好气的瞪向屋内,看起来都不喜欢这个妖途医圣。
若想得到他们的尊重,必然是要先尊重他人。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位死气沉沉,看起来总是没睡醒的剑尊天羽,到底是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一同隐居与此。
难道他只是说说“聒噪”而已?但其实他就是一个喜欢受虐的怪人?
比如
仿若泼妇骂街一般的涯辰终究还是累了,喊叫了好大一会儿,似是没有兴趣,可能也是被困意再度袭上心头,他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出现,院外的众人也都纷纷的撤去了堵住耳朵的手指。
如果不是碍于涯辰不让乱走乱动,帝晨儿此时早已跑进了桃柳林,而且在经过方才的剑意袭击之后,此时的桃柳林早已变得稀疏,又缝深秋,枝干光秃秃的,不难看到远处庆幸。
此时突然听闻冯仗剑的声音。
“那生死剑是不是天运剑?”
然后帝晨儿才彻底的松了口气。他刚才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面对这样的庆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另外一番道理。
帝晨儿依稀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然后问道“沙姨,方才冯仗剑那小子说了天运剑,那是谁的剑?”
沙一梦摇头道“没听过。”
倒是胡颜菲在一旁双臂环胸,红唇微启,却又旋即合上,似是她刚刚一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此刻又果断选择了闭口不言。
俄顷,剑尊天羽带着妖幼冯仗剑走进小院,原本还死气沉沉,顺便打了个哈欠的剑尊,忽然见到满院子的狼藉一片,他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惊慌失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中有苦有冤,但是却又必须去弥补。
他先是对着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偷偷瞄了一眼被紧紧关上的木门,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就见他蹑手蹑脚,但却十分熟稔的开始捡起地上的散落的不同药材。
由于这些药材根本不是帝晨儿他们给弄撒的,而且又因为需要站在原地不能走动,故此他们只是可怜的看了像个农家小孩儿的剑尊天羽一眼,祭出了力所能及的同情之色。
冯仗剑意图去帮忙的,可是他看着满地的杂乱药草就像是再看一堆的枯叶,瞬间头大,然后对着天羽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后,就朝着帝晨儿走来了。
“师父,你知道什么是天机剑和天运剑吗?”冯仗剑脸上挂着自豪和骄傲,甚至还带着些许的高傲和讥嘲。
他笃定自己的师父不知道这些玩意,然后自己就可以在他面前风风光光的炫耀一番,踩着师父的面子风光一把。
果然不出所料,帝晨儿一击手刀沉沉击落在那傻小子嘚瑟过头的脑门上,没好气的逼迫道“说!”
吃痛的冯仗剑双手捂着脑门,噘着嘴,这一瞬间他甚至不想将这两个玩意儿告诉自己的师父了,气死他!
可是这样的想法终究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想法,冯仗剑虽然心中委屈,脑门吃痛,但也心知肚明,刚刚的自己确实有些嘚瑟过了头。
他先是看了一眼正因忙碌而无暇看自己的剑尊天羽,然后自作主张的就将天羽先前所给他讲的那些个话,融汇成了他自己的话,说给了帝晨儿他们听,这是这期间,冯仗剑说的模棱两可或者是说错以及没有说到的地方,忙碌的天羽也会多加补充和提醒。
甚至在这中途,他又闲情逸致,慷慨激昂的道出了那两句来自洪荒时代的浪漫诗词。
当冯仗剑指着桃柳林的方向说起那柄轩辕剑的时候,他肩头的小叽也跟着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就好像要和冯仗剑抢着说一样,又或者在同它的主人挣一个孰对孰错?
也是经由这么一番解释,众人也知晓了方才突如其来的那股强大的足以令他们爬不起身来的剑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天羽前辈,生死剑是不是天运剑?”帝晨儿问了一个和冯仗剑一样的问题,也可以说,这是帝晨儿在听到冯仗剑问这个问题之后,并没有听到天羽的回答,然后产生了好奇。
天羽一边细心捡捏着一粒粒枸杞,平淡道“不是。”
生死剑不是天运剑,更不是天机剑,也就是一柄普通的宝剑。
帝晨儿思衬了片刻,开口问道“那如果日后曹磬真寻得一柄天运剑,再问剑桃柳秘境的话,天羽先生对自己还有信心么?”
天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他,犹豫了一会儿,道“心剑百观亦为无剑之剑,但曹磬真最为世人津津乐道的剑术却并非无剑之剑,而是他的生死剑。”
问剑时并非施展出自己的真实剑道的意思呗?
帝晨儿惊诧道“生死剑不是他手中的那柄剑吗?”
天羽不置可否的颔首道“他手中的那柄剑是生死剑,但却并不是完整的生死剑。”
并非完整?
帝晨儿追问道“天羽前辈这是何意?难不成他手中的剑还有另外一柄吗?”
对于说对的话,天羽没有给予回答,而是重新低下头,开始继续捡着落在地上的枸杞,然后时不时的还会吃进嘴里几颗。
面对天羽的顿时不解惑,自是知道自己狐帝脾性的沙一梦赶忙解释道“曹磬真今日问剑桃柳秘境时,手中的那柄剑为生剑,另有一柄死剑并未见他取出。”
胡颜菲突然清冷补充“一剑主生,一剑主死,同白灵愈心,暗灵刹魂,同根同源。”
今天是帝晨儿接连止不住大惊次数最多的一天,在听得这个补充之后,他深知都有些想要走出方丈岛,去寻一寻那位名为曹磬真的断臂老头儿是不是还在那天上等着问剑。
天羽漫不经心的补充道“他的剑道为双剑道,一身双剑,亦是如此,双剑道皆走向极致,便也就成了迷途的羔羊,故此四千年前问剑桃柳秘境,被我三剑打败之后,自断右臂死剑道。”
“所以他现在就不再是双剑道了是么?”冯仗剑开口问道。
天羽道“一条剑道走至极致巅峰,难道不比双剑道皆走至半途要强的多吗?”
最怕不过如此对手,悟性极深,从不留恋,说断臂就断臂,这等豪迈又有几人可敌?更何况如今那曹贼又干脆利落的弃了生剑道,主修半路出家的心剑百观,欲要同无剑之剑分个高低呢?
天羽抬着装枸杞的箩筐站起身来,将其放在了木架上,然后又去捡起另外一个箩筐,看了看上面残留的药材,重新蹲在地上,去捡拾,同时问道“曹磬真的剑道天赋极高,青丘的狐帝,你可想过将其拉拢至自己的身边?”
帝晨儿不置可否的颔首“我的身边自然是强者越多越好,为了杀死刘玄谨,我需要这样的大能之辈。”
天羽对此亦不惊讶,他追问道“曹磬真之所以被世人厌恶,称其为曹贼,你可知这是为何?”
提及这个话题,沙一梦和胡颜菲这两个女人已经咬牙切齿,似是恨不得将那曹贼给碎尸万段。
自是知道帝晨儿不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天羽自问自答,道“曹贼癖爱他人之妻,所做之事皆为世人唾弃,亦爱天下间的美人儿,只是他最喜分享观赏,故,最遭女性唾弃。”
很快,排在安乐身前的贝琳达走到了两位戴着奇怪面具的守关中间,然后被守关分别拿着两种仪器在她的周身扫过之后,贝琳达按照流程取出贡献卡,在此消费了一千贡献点,买了一件黑色斗篷和一个随即的大黄狗面具,闷闷不乐的就被守关给赶走进去。
“下一位。”一名守关发出了低沉仿若蝇蚊的催促声音。
听到呼喊的安乐赶忙走上前去,两位守关舒念的走着流程,原本安乐还在担心手腕上的护身腕带会不会被仪器检测出来,但是很快守关便提醒他该买斗篷和面具了。
安乐在心中忍不住夸赞安东尼,竟然能让暗藏着各种精密芯片的腕带避过对方的扫描。
然后他便穿上斗篷,戴上随机给的大白猫面具,沿着一条阴沉黑暗的走廊疾走而去。
“别动!你敢藏芯片制品?”
突然身后传来了守关的一声冷喝,安乐心头猛地一紧,不由深深咽了口唾液。
这里是不允许携带具有芯片制品的物件通过的,因为担心会是一些拍摄或者通讯之类的东西,而且他们一旦发现,守关心情好的话是没收且不让进,但是心情不好的话,那就会将你给暴打一顿,然后拖着带走,至于会带去哪里没人知道。
这也要看运气。
但这腕带是安乐唯一的护身物件,他本就是带着侥幸的心理来的,如果不是为了夏洛特,他绝对不会来这里,但是眼下该怎么办?
将腕带交给他们?
等等,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安乐踯躅不前,微微侧首看去,正见到门外的守关正从一个中年人的身上取下一个方形仪器
果然,做了亏心事,总觉得别人是在说自己。
暗自松了口气的安乐加快了脚步,匆匆跑去。
在这黑市,运气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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