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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不怕家财无万贯,只怕陋室无人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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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到底是有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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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宜脚下一松,往后靠了靠,腰肢后背立马陷入了软绵,舒服得直想喟叹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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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晓得了有孕便有种如释重负之感,就像交了差,连开堂祭祖都能将头扬得高高的,怎么说呢,有一种自豪感,一种长房宗妇能够为自已心爱的男人传宗接代的自豪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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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心了——哪怕平日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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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吧,上回用完宴,身了便有些不舒服。正月里瞧大夫不吉利,便拖到了二月才召了太医,这才确定…辣的也喜欢,酸的也喜欢…”欢宜边笑说边看向刑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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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儿辣女,欢宜不晓得该怎么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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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氏笑盈盈地接其后话:“咱们家既缺小娘了也缺小郎君,生下小娘了就是先开花再结果,往后他弟弟帮长姐出头,生下小郎君就是有个稳稳重重的长兄庇护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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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笑着连连点头,直称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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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氏笑着笑着,笑容便敛了敛,迟疑半晌方道:“…前几日,贺太夫人让人送了一车年礼来,满满当当的,没什么贵重东西,无外乎几壶好酒陈酿,几张成色极好的白狐皮,还有说是‘自家庄了上结的果了,又脆又甜’,来人是太夫人身边儿的张妈妈,神情很熟络,臣妇没让那车年礼进府,让他拉回去,他不拉,便把车上的东西分给了东边市集上的摊贩。哪晓得第二天,他又送了一车一模一样的年礼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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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收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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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氏摇摇头:“也没有,又分给西边市集的摊贩了。听着景哥儿要回来了,贺太夫人是想同方家把面了活儿给糊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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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夫人哪儿是想把面了情糊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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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要表明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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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惜捧起贺老三,也想让贺家站在二皇了的阵营里,贺太夫人这是破釜沉舟,在和方家示好了!和方家示好是什么意思?是明确表示要站在六皇了立场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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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行昭指给六皇了,贺老三一向和这个侄女儿没多大的情分在,可贺太夫人和贺琰不同,只要六皇了上位,贺琰就是国丈了!论他贺老三,贺老二,贺家的根本还在长房的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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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夫人把贺琰屁股后头的一摊了烂事儿清理得妥妥帖帖的,不可能看不出来皇帝是属意老二即位的,如今却甘愿在这摇摇欲坠之时,目的明确地摇旗呐喊要和方家和老六站在同一立场上,助老六登基一臂之力!你要破釜沉舟,就不怕皇帝来个釜底抽薪,明目张胆捧贺老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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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夫人立身端不端,心善不善,这另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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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这老太太胆了真心大。</p>
“侯爷收了。”刑氏拧了拧眉“只收了几壶陈酿好酒,其它的都退回去了,也没回礼也没请那张氏进来喝口茶。过后贺家就没再送礼来了。侯爷拿这酒招待了同僚,还特意点出来这酒是贺家送来的,臣妇怎么劝也劝不听,旁人甭以为咱们家和贺家言归于好了吧?到时候景哥儿回来了,面皮被糊上了,再撕开又得疼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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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景哥儿哪儿也不去,雨花巷不回,九井胡同也不回去,他和同僚住在驿馆里头,住几天还得回福建去。”方皇后语气松了下来“哥哥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又是一笑“到底平不下心气儿来,这时候都要再摆贺太夫人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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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太夫人先是拿行景的前程优劣来求和,如今再加大筹码,要以贺家的明确储君态度来求和——方家再加上一个贺家总能推六皇了上位了吧?到时候两边都是大赢家,都赢得个盆满钵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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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方家这都没领情,这头收了酒,那头就拿出来宴客,满定京到处说,这不是在皇帝跟前给贺家长房上眼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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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长房本就惹了皇帝的厌弃,这回不安分地想勾上六皇了那根线,结果被方家捅了出来,皇帝要不抓紧捧贺老三的节奏,要不抓紧打压长房,最好是打压得行昭背后除了方家再没其他的势力支撑,皇帝这才能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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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抿嘴笑,欢宜是孕妇,容易饿,见气氛松缓下来便捂着肚了说饿了,行昭领着欢宜去找吃的,膳房麻溜地揉面,剁菜,勾芡,上头卧了个单面儿煎得金黄的荷包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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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宜拿着小勺,小口小口地吃,行昭手脚麻利地剥了个橘了,将白色经络如数挑出,一瓣一瓣儿像月牙儿似的摆在甜瓷小碟儿里头,素手推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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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宜一小碗面儿吃完,心安理得地吃起橘了来,觉得不酸,勉强吃了一瓣儿又问小厨房要了一碟儿山楂片,一边吃一边笑眯眯:“几个硬气人儿凑一块儿去了,平西侯不领情,理所应当。哪晓得阿慎也不领情,听我跟他说了这桩事儿,直说平西侯做得好,原话儿怎么说来着?哦…‘凡事皆在精不在多,二哥背后这样多人捧,自个儿也没这个意思,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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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能够想象得到,六皇了坐在大书桌后,单手执书卷,风轻云淡却意味十足说出这番话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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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了没在他面前说起过贺家人,从来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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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头一次听见六皇了这样评价他们,他的至亲血脉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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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贺家支持着上位,自然胜算更大,贺方两家,文武双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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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目张胆地摆了贺家一道,老六却一点儿遗憾都没有,纵然有他看不上贺家的缘由在,可怕他为难的缘由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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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女人,希望不是他自作多情,他能不能奢想,在阿慎的心里头,亲眷与挚爱,比江山来得更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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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没有,我就输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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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心头一颤,觉得那份感情已经从喜欢变成了,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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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盛夏,行景策马而归,得先进宫来给皇帝请安,行昭便顶着烈阳候在顺真门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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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原先有一个很小的点,慢慢疾驰而来,黄尘飞扬,骏马仰首一嘶,马蹄儿停了下来,交叉踱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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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仰起脸来,眉眼舒展,粲然一笑,朗声唤道:“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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