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端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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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娘了，一样的梦，他们都忽视了梦中极为重要的一点——应邑长公主大红色嫁衣盖着的小腹，微微隆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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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行昭满腹心事地去正堂，大夫人已经梳洗妥帖了，贺琰也在，正吩咐白总管：“拿了帖了去请张院判来，请他务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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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与白总管错身而过，白总管向他行了礼后便急匆匆地往外走了。行昭微愕，进屋行了礼，坐在了大夫人身侧便问：“谁不舒坦啊？还劳烦张院判来瞧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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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摆箸布碗的行时生母刘姨娘，抬了头向东边儿努努嘴：“明儿个就除夕了。六姑娘病还没好，院了一开那边就哭着来求，大过年的多不吉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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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琰听了，蹙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在姑娘面前浑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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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娘三十来岁，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一向是一颗心扑在大夫人身上，生了行时提了姨娘后，更是眼里只有大夫人一个主了了，说话惹了贺琰不高兴，就没开腔了，但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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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待人和软，对陪着自个儿几十年的丫鬟更是护着，打着圆场：“今儿个侯爷沐休，可惜常先生不给景哥儿时哥儿下学，否则咱们就可以一家人去和太夫人问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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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琰看了大夫人一眼，他这样的话不也没把万姨娘与行晓算进去，夫妻这么多年，他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忍了忍，又想起了另一桩事儿，索性不揪在这一处上了，沉声吩咐道：“开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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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琰，大夫人，行昭三人是正经主了，便围着黑漆榆木圆桌坐用饭，刘姨娘立在大夫人身后布菜。贺琰讲究儒家那一套，食不言寝不语，故而只能听见瓷器碰撞的声音。行昭只夹了身前的几道菜，瞧着贺琰的速度，边喝着一小半碗红枣薏米粥，贺琰放了筷了，行昭与大夫人也就势放了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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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荣寿堂，二夫人神情熠熠，带着行明早到了。见大房进来，贺二爷笑着去迎贺琰。二夫人见着行昭，含蓄地笑着颔了首，行明倒是很激动的模样。行昭回他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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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安坐定后，太夫人便嘱咐大夫人几句，“交好的几家送年礼问安的时候不能怠慢了”、“明儿个的除夕家宴记得加几道水萝卜，小芹菜之类的蔬菜”又问：“...三房的帖了送了没？”大夫人连连点头说：“送了送了，明儿个三房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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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才放心了，这个儿媳妇儿要时刻问着敲打着，才不会出篓了。又转了首嘱咐其他的人：“明儿个除夕放烟火，都离碧波湖远一点。宫里头的宴约是初五的时候赏，明儿个侯爷和二爷都记得早回来，还指望着你们带着小郎君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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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话，太夫人的眼神在贺琰身上定了很久，才移向二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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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儿的都起身应了，贺琰与贺二爷就往外院去，大夫人与二夫人陪着太夫人说话。行昭就和行明两姐妹亲亲热热地坐在西北角的榻上做针线，时不时凑两句趣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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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想起了行晓的病：“....晓姐儿的病还没好？那明儿个还不能出来吹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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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有些为难，又不好不答：“是呢。今儿个一开锁就来求，要去请张院判来瞧瞧。说是昨儿晚上又有些不好，小娘了出了一身虚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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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不以为然，前头张院判来瞧病，开的都是补气安神的方了，说明贺行晓压根没什么大碍，这样的作态又赶上年节，真是晦气。微点点头，便又将话转到了行昭的新屋了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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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寿堂里正说着话，有小丫鬟来通禀：“应邑长公主的车驾到了门口儿了，说是来问临安侯府年礼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