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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下人的速度还算快,五分钟左右,就端着装有煮熟的鸭蛋的白瓷碗走了进来。</p>
“刘妈,快给我。”</p>
洛晴接过,递到张柠跟前,“聂大夫,鸭蛋煮熟了。”</p>
“好。”</p>
张柠拿起鸭蛋剥了蛋壳,吩咐叶白从医药箱拿根银针出来。</p>
叶白好奇张柠到底有何妙术,他按照张柠的吩咐,打开医药箱,拿了银针出来。</p>
张柠将一根银针插入鸭蛋中,然后让下人和洛晴帮忙,掰开床上女人的嘴巴,将鸭蛋放入女人的嘴中。</p>
可此时,女人情绪依旧激动着,身体还在挣扎,嘴里一直自言自语虽然身体被捆绑,可她的脑袋是自由的。</p>
她胡乱的摇晃着头发凌乱的脑袋,根本让人无法靠近。</p>
就算这鸭蛋放进去,也非得被她咬碎不可。</p>
上面还有银针,实在危险。</p>
张柠凝眉看着床上的女人,她吩咐洛晴,“洛小姐,你好好安抚她,看能不能让她镇定片刻。”</p>
“好。”洛晴坐在床边,握着女人枯黄的手,声音温柔的跟她说话,试图唤醒她,“妈,你看看我,我是晴儿啊,你冷静点好不好?我请来了京都最有名的大夫给你治疗,你乖乖配合,马上就能好了。”</p>
女人双目空洞的看着洛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啊!你是什么人?是不是要害我?啊,鬼啊,救命。”</p>
洛晴的靠近,让女人更加激动起来。</p>
使劲挣扎着,叫嚷着,势有挣脱开胳膊上捆绑的布条的趋势。</p>
洛晴握着她的手,脸上满是泪水,语气带着无力的哭腔请求着,“妈!你安静一会,让大夫给你治疗好不好?”</p>
“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女人根本是谁都不认识,一旦有人靠近她就像是惊弓之鸟,带着浓浓的戒备。</p>
张柠看着这一幕,心里堵的厉害,她掩去眸底的复杂之色,直接又拿了两根银针走过去,冷冷的冲洛晴吩咐,“让开。”</p>
她走到床前,示意洛晴按住女人的头,然后,拿起银针毫不犹豫的扎在了女人的后脑。</p>
她的针法快、准、狠,一点不拖泥带水。</p>
两针下去,女人白眼一翻,就失去了意识。</p>
看的一旁的叶白瞠目结舌,心脏打颤。</p>
这也太狠了,也太特么神了!</p>
张柠手上拿着插有银针的鸭蛋,向叶白说道,“叶白,掰开她的嘴。”</p>
“哦,好。”</p>
叶白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帮忙,掰开女人的嘴巴后,张柠将插有银针的鸭蛋放进了她嘴里。</p>
接着,她又一脸严肃的吩咐叶白,“手动让她闭上嘴,好好扶着,以免她突然醒来银针伤人。”</p>
做好这一切,张柠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蓝色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手。</p>
然后朝洛晴招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p>
洛晴会意,恭敬的请她去了偏厅。</p>
张柠没有落座,靠在门框上,淡淡的询问“你母亲是京都人吗?”</p>
“是。”</p>
“那她……以前可曾有接触过少数民族的人?”她问。</p>
“家里好像是有少数民族的亲戚吧。”</p>
洛晴不明白张柠为何问这样的问题,洛家家族庞大,的确是有人从外地娶了妻,她好像记得有谁还穿过壮族的服饰来着。</p>
张柠闻言,若有所思。</p>
对于洛家的情况,除了从叶白那听说的在京都颇有名望之外,其他的她一无所知。</p>
“给你母亲治病,你可做的了主?万一有什么风险,你能承担?”</p>
洛晴闻言,神色一惊紧张的看向她,“聂大夫,这个……有风险吗?”</p>
张柠淡笑,“我是说万一,没有大夫可以保证打包票治好病人,治病还是看缘分的。”</p>
洛晴清冷的面容一片凝重,她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抬眸看向张柠,眼底满是决绝,“我可以做主!”</p>
张柠实在好奇,“家里其他人呢?”</p>
“他们也尽力了,这次,我不想惊动其他人,若是真的无药可医,也是我母亲的宿命。”</p>
洛晴的话听着很含蓄,张柠也没再多问。</p>
“跟我过去看看。”</p>
过了几分钟,张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朝洛晴说完,俩人又走进卧室。</p>
叶白依旧是之前弯腰的姿势,轻抚着没有意识的女人的脖子。</p>
张柠上前开口,“可以了,把鸭蛋取出来,小心银针伤到人。”</p>
叶白松开手,小心翼翼的取出鸭蛋。</p>
只是,叶白看到刚才还白净的鸭蛋,居然变成了青黑色,他脸上满是诧异。</p>
跟进来的洛晴更是惊恐的睁大了眼。</p>
她急忙问,“聂大夫,怎么会这样?我母亲她到底是怎么了?”</p>
“稍安勿躁。”张柠接过鸭蛋,轻轻掰开,鸭蛋里面的蛋白,同样变黑,她取出银针。</p>
对于病人的情况,张柠已全然掌握,谨慎起见,她未立即开口,瞟了眼门口的下人,冲洛晴说道,“让她们都先出去吧。”</p>
洛晴点头,吩咐中年妇女和一个小丫头,“刘妈,你们去准备晚餐吧。”</p>
下人很快退了下去。</p>
洛晴关上了门,然后就急切的凑到了张柠身边期待又紧张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宣判”。</p>
张柠抿了抿唇,这才轻声说道,“你母亲,并非精神疾病。”</p>
张柠话落,叶白便一副自己得了正解的模样,朝张柠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我就说不是嘛,你还不信。”</p>
洛晴的脸色一片惨白,心疼的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嘴唇颤抖着,喃喃道,“难道,真如别人乱传的,我母亲中了邪?可这世界上,怎会有那种东西?”</p>
张柠并没有打算安慰她的意思,她直奔主题,“既然你能做的了主,我便实话告知与你,你母亲,不是中邪,是中了癫蛊。”</p>
洛晴:“什么?”</p>
叶白:“啊?”</p>
俩人同时惊讶又迷茫的看向张柠。</p>
癫蛊?</p>
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实在离他们太远了。</p>
叶白实在觉得匪夷所思。</p>
眼神充满疑惑的看着张柠,总感觉她在故弄玄虚。</p>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p>
洛晴更是听的胆战心惊,那种她在武侠小说中看到过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母亲的身上?</p>
既然张柠能说出这个名字,那她肯定有办法破解,洛晴急忙问,“聂大夫,那可有办法医治吗?”</p>
张柠还没说话,叶白却自以为是的率先出个声,“治肯定是有办法治的。你没看过电视剧吗?要想救中蛊之人,需重新再找一个可以让蛊虫寄身的宿主,也就是一命换一命。”</p>
洛晴闻言,脸色再次惨白了几分,“这……”</p>
谁又愿意舍命让蛊虫寄身于自己的身体之内。</p>
况且,如果真像传说中的那种,宿主还需蛊虫自己选择。</p>
这种事,实在太可怕。</p>
洛家本就因为她母亲的病情,搞的人心惶惶。</p>
张柠看着终于支撑不住,绝望的倒在地上的洛晴,瞪了叶白一眼,安慰她,“别听他胡说八道,没那么邪乎。”</p>
洛晴绝望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升起一抹希翼,“难道还有其他办法?”</p>
叶白的视线同样挪到了张柠脸上,等待着她的回答。</p>
“蛊分很多种,有一些的确是需要重新引入到蛊虫选中之人身上,方可救命。不过,这癫蛊,看似凶狠,医治起来,却没那么困难。”</p>
洛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那我们需要做什么?”</p>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今日天色已晚,蛊虫活动也是分时辰的,我明日午时再来。”</p>
叶白神色复杂的看着张柠,见她说的煞有其事,不像是乱唬人。</p>
可这说法,的确过于邪乎……</p>
洛晴同样持怀疑态度,生怕张柠一去不复返,“聂大夫,你没骗我吧?”</p>
“我不打诳语。”</p>
张柠面色沉静,将银针递给叶白,吩咐收拾医药箱走人。</p>
洛晴还是觉得不放心,“聂大夫,明天我去接您。”</p>
“不需要,我会自己过来。”</p>
张柠刚要走,视线瞥到桌上的药酒瓶,她又顿住了脚步,“对了,那个药酒。万不可再服用,不然谁叶救不了她。”</p>
叶白的目光同样落到药酒瓶上,他打量清楚药酒轻的形状,脸色微沉。</p>
这个药酒瓶,看着好熟悉!</p>
“这个药酒有问题吗?”洛晴问。</p>
张柠回的一本正经,“我建议你,如果再见到开药酒的那个人,直接暴揍一顿。”</p>
叶白,“……”</p>
出了洛家,叶白对张柠的态度,又一次大转弯,贱兮兮的问,“大师姐,明天我们几点来?”</p>
张柠:“你不用来了,我一个人就行。”</p>
“那我怎么放心呢?我必须要保护你。”</p>
张柠冷笑,“保护我?不怕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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