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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正准备出手。
忽然对上她的眼神，手上的动作一顿，没了出手的勇气。
“阿素…”他喃喃道。
芊苓芷勾起一丝冷笑，看来成功了。
她沙哑的声音蛊惑着他“我是阿素。”
“阿素…”
百甝生收起了手上的动作，卸下了防备。
就趁这时，芊苓芷眼神蓦地一狠，左手提剑稳稳地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她厌恶你！恨极了你！在她眼里，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杀人如麻的魔头！”
芊苓芷怒吼着。
见他震怒阴沉的脸色，继续骂道“她爱的男人永远都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龙，你不过是生活在阴沟里的蝼蚁，你杀了她的丈夫，毁了她的家庭，她…！”
心口猝然传来一阵疼痛，百甝生恶狠狠地将魔障探上她的心脏，死死地捏着。
她体内的魔障在慢慢流失。
“你不是很能说吗！本尊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开她！”
公皙蔚湛发疯地砍在魔障罩上，可却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
人界正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之中。
妖灵鬼祟全部出动，人间顿时一片狼藉，数以万计的人死在了妖魔的利爪之下。
九重天的仙神出动应战，却怎么杀也杀不完。
甘葛仙老看着人间变成炼狱，心里悲痛不已。
“这些鬼祟杀不尽的。”
蔓荆子在人群中忙里忙外的救治，听见他这句话，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
“他们都是百甝生的魔障孕育而生的，百甝生不死，他们便生生不息。”
蔓荆子环视着周围生离死别的人们，哭声淹没了整座城，他空有一身医术，却又无可奈何。
……
“小芊！！！”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丹鼎山传来，甘葛仙老和蔓荆子皆是一愣，眼中露出惊诧之色，很快又被绝望覆盖。
周围的鬼祟妖灵开始扭曲哀嚎，身形慢慢变化，好像在逐渐消失。
“小芊她…”
甘葛仙老忍不住哽咽，欣慰一笑。
“她做到了。”
丹鼎山。
后山禁地。
芊苓芷倒在血泊之中，魔障罩内只剩下她一人。
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滩暗蓝色的残渣，像是被烈火燃烧后的灰烬。
芊苓芷微阖着眼，艰难地看向公皙蔚湛，想给他一个笑容，可是嘴角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她一身灼红的衣裳，已经分辨不清是血染的，还是原本的颜色。
她离开之前，甘葛仙老曾问过“小芊，为什么要换上一身红衣。”
她回道“这样你们就看不见我流的血了。”
“小芊！！！”
熟悉的呼唤声越来越远，空幽得好像不是在唤她。
眼角缓缓留下泪水，原来在她真的快要离开时，心里居然会是这般不舍。
可是…
她该走了。
去她来时的地方……
“小芊。”
这个声音是…
豆子！
是青豆儿的声音。
“欢迎回家。”
“小芊！不要！”
公皙蔚湛声嘶力竭地叫着她，却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慢慢散去，直至消失不见……
段繁缕和夏枯草亦是绝望地看着这一幕，浑身一软，跌坐在地。
……
几日后。
六界在慢慢恢复原本繁华热闹的模样。
夏枯草正式拜蔓荆子为师，深居蓬莱认真研习医术，段繁缕回到了丹鼎山，继续完成段掌门对他的期望。
甘葛仙老独身惯了，他的天外枫树林可不能没他照看。
而公皙蔚湛……
他一个人来到了云梦泽的一家客栈。
这里，是他们初次相识的地方。
他记得她对他说过的第一句话……
“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啊，敢问公子大名呀。”
公皙蔚湛腾地一笑，的确眼熟，他见她时，也觉得似曾相识。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
她对他说“蔚湛，我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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