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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骁歧顺势欺身下去,还拉上了被子,房间里很快传出微弱的软吟轻喘,过了好一会儿,快窒息的许意浓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呼吸,还抬起脑袋到处看看,王骁歧揽抱着她的腰吻着她肩头,“找什么?”
“洗手间。”
“在外面。”
整间宿舍只有两个洗手间,当初分房的时候他把带有独立洗手间的那间给了年纪最小的方洲,所以他跟祁杨、林然是公用外面的公共洗手间的。
“想上厕所?”他问。
许意浓点点头,他伸手给她捞内衣和外套,“穿上,我陪你去。”等她穿上再裹上外套,他才带她出了房间。
东方的鱼肚白从阳台透进客厅内,许意浓被他牵着手,边走边东张西望环视他的宿舍,从凌乱的程度看得出来都是一群男单身狗的聚集地。
到了洗手间门口王骁歧对许意浓说,“这洗手间是公共的,你进去,我给你在门口守着。”
许意浓点点头,推开那虚掩的门进去,刚要问王骁歧灯开关在哪儿,突然耳边一声大叫。
“卧槽!”
她这才发现洗手间有人,整个人吓了一大跳,赶紧退了出去,王骁歧应声进去,把灯一开,跟坐在马桶上的祁杨来了个面对面。
他蹙眉,“你在厕所里怎么不开灯?”
祁杨直接忽视他的问题站了起来,裤子差点全落地,他再赶紧一拉,那表情比发现了新大陆还兴奋。
“卧槽卧槽卧槽!我看到了什么?女人!老大!你你你!你这棵万年铁树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真的开花了吗?”
此时许意浓已经吓得躲回了王骁歧的房间,祁杨刚刚摸着黑没看到她脸,这会儿就差追出来去一探究竟了。
王骁歧懒得理他,只叮嘱他,“给我穿好裤子。”
祁杨无比利索地收拾好自己,开始狂敲其他两个室友的门,奔走相告,就差没拿个喇叭。
“乡亲们快别睡了,别睡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大带女人回来了!”
林然顶着一撮鸡窝头出来骂街,“你个死扑该!大清早发病了,梦游呢你?地球人都知道老大带男人回来都不会带女人。”
方洲直接砸出来一个枕头,精准投中祁杨脑袋,有起床气的他很严重地发出警告,“其貌不扬,今天你变也得变个女人给我出来,不然我neng死你!”
祁杨捡起枕头让他俩别走,转而去敲王骁歧的门。
“老大!既然我都看到了,就让我们见见嫂子吧!别掖着藏着了!”
可里面毫无动静。
以为被嫖的林然“切”地竖中指,方洲准备再找一个枕头砸过去一泄被吵醒的愤,就在此时,王骁歧的房门打开了,他人出来让祁杨滚远点。
祁杨死活不肯走,杵在门口守株待兔,“我要看嫂子,就看一眼!”
林然和方洲隔岸观火地看热闹,正要散时,从王骁歧房门后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脑袋,上一秒还在叫嚷的祁杨立刻噤若寒蝉,而林然和方洲更是结结实实地一愣,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当女人将披散的长发捋向耳后,露出全张脸,挥着手跟他们Sayhi时,三个人瞬间目瞪口呆,惊掉了下巴。
祁杨和方洲手中的抱枕双双落地,祁杨最先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自己是眼花,看了好几遍才确认眼前的那个是真人。他话都结巴了,“许,许,许总?”
……
这大概是他们宿舍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个早晨,许意浓把做好的早餐一一端上桌,看他们一动不动关切地问。
“是不合口味吗?”
三人赶忙摇头,齐齐举筷子夹煎蛋,三人堆一块儿后再同事转移向烤肠,然后互相挤来挤去地敲打。
许意浓笑着说,“不够的话我再去做。”
三人异口同声,“够了够了。”赶紧随便夹一样往嘴里狂塞。
许意浓又被逗笑,坐下来跟他们一起用了这顿早餐,期间一直主动跟他们搭话,跟工作中高冷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早餐结束后,三人知趣地说今天他们自己去上班就行,然后麻利地给他们腾出二人时间,一出门三人就大口大口喘气。
“这是真的吗?他俩真在一块儿了?”方洲到现在还难以置信。
祁杨说,“废话,都同居了还能有假,除非你眼瞎,我眼瞎。”再看林然,“他也眼瞎!”
林然猜测,“所以他俩这是,在英国的时候好上的?”他啧啧一叹,“老大厉害啊,出差一趟就把美女给拿下了,不过别说,他俩郎才女貌,两人可比那什么于峥和许总要相配多了。”
三人边说边往下走,正蠢蠢欲动准备把这惊天大消息去跟二舍的人汇合分享,走在最后的祁杨突然拍着脑袋冒出一句,“不对!”
林然方洲回头,“哪里不对?”
祁杨像突然想起什么来,手在大腿上猛地一拍,“我想起来了!”
林然方洲互看一眼,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卖的什么药。
“别一个人在那儿神神叨叨的,有屁快放。”
祁杨便娓娓道来,“老大左手无名指一直喜欢裹着个创可贴,一般人手坏了不也早结了疤?哪会成天戴那个,我就好奇啊,这没事老整那玩意儿干嘛,直到有次出差我俩一间房的时候无意看见他摘下来透气,看到了指侧有个纹身。”
那两人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摆出一副“那又怎么样?”的表情。
祁杨看着他俩说,“你们不知道,我到一唯的第一个项目,甲方有个人是老大的直系学弟,有次吃饭就聊到了老大,他告诉我,老大大学里有个初恋女友,只是后来分了。”
林然感觉他说的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牛头不对马嘴,开始不耐烦起来,“你他么能不能说重点?”
祁杨简直福尔摩斯猛上身,他告诉他们,“老大手上的纹身是个浓字,许总叫许意浓。”他特地在最后一个字上加重语气,随后双手一拍,“二位,细品吧。”
这下林然和方洲没了声,好久后林然才反应过来,感觉吃了大瓜,甚至还有些消化不良,他瞠目结舌。
“卧槽,搞了半天,原来他俩是,是初恋啊?”
恋情在王骁歧室友曝光后,许意浓这一天都觉得自己在被一唯的人用视线洗礼,不过她也没什么别扭的,反正迟早会知道的,还不如大大方方公之于众。
快下班时,准备去茶水间搜刮点零食加班的她在楼道里好巧不巧遇到了杜芯,她熟视无睹地走自己的路,可杜芯像有备而来,直朝她的方向把她一堵。
“许意浓!”
许意浓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恭恭敬敬叫了声,“杜主任。”
四下无人,杜芯气势汹汹,“你别给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的,背地里却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许意浓莫名其妙之余差点没滑稽地笑出来,她一副没听清楚的模样,“杜主任,我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你别再给我装了!”杜芯怒斥,“你以为你发个匿名邮件威胁我,我就怕了你?”她上下打量着她,“高材生,海归,拿了一两个项目,你还真把自己当碟菜了?尽在领导面前搔首弄姿地出风头,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可我在逐影几年,你才几年?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我告诉你,只要我在BOM部一天,你休想骑到我头上。”
许意浓顺着她的话继续佯笑,“是啊,我是丫头片子,我年轻输得起,倒是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杜姐,你现在这位子来之不易最好坐坐稳,不然公司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要是哪天被来者居上可比竞聘失败要难堪多了。”
杜芯被激得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你?”
“你觉得我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许意浓懒得再多搭腔,“还有,别贼喊捉贼,你说的什么匿名邮件我真的没工夫也不屑去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闲,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只想些歪门邪道,损人利己。”
身后又传来阵阵脚步声,是其他下班的同事来了,杜芯闭了口隐忍不发,许意浓直接扬长而去,零食也不想去拿了简直倒胃口,索性调头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王骁歧一人,看她很快回来不由问,“这么快?”
许意浓摆摆手,“不提了,半路遇到个晦气,快让我跨个火盆。”
王骁歧不解其意,她却已经拉过他的手,让他摊开掌心,然后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做成双腿的样子,在他的手掌上两指一叉,嘴上说着。
“跨!”做完这个动作才像解了气似地,“Ok了,有你给我镇邪,晦气走光光。”
王骁歧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滑了一下她鼻子,“哪儿学的这些?”
许意浓看到他笑了也跟着嘿嘿一笑,心里的雾霾瞬间一消而散,“自创的压力排解法。”
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她遇到了谁,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不提。
他合上电脑站起身,“既然零食没搜刮成,带你去吃好吃的。”
许意浓疑惑,“食堂吗?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王骁歧牵过她手,“不是食堂,逐影外面有家炒饭店,口味跟一中那家差不多。”
一听到一中,许意浓梦回当年,她感触得赶紧跟上去,“真的吗?”
“嗯。”
她嗔怪,“那你不早带我去。”
“之前是怕你去了难受。”
许意浓缠绕着他的指尖,抱怨,“你躲我才让我难受。”
他回握她的手,紧扣,“对不起。”
再次听到他道歉,许意浓鼻子又要发酸,在经历了那些后他真的变了好多。
她推着他走,“哎呀,快去快去,我饿了。”完了还执念地问,“那儿有番茄蛋炒饭吗?”
王骁歧颔首,“有的。”
她咧嘴一笑,“肯定是你让人家做的。”
他不置可否,也没想到当年无意在校外小吃一条街的偶遇,让她永远封存在了心底。
两人在无人的走廊里亲密靠着,她一路都在说话,满脸期待,一时间两人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长廊,并肩而走,心越来越近,唯独不同的是,这回的他们都长大了。
他庆幸,在失去了一切后,自己也被现实抚平了棱角,洗去了年少轻狂时的傲气,剔去了一身傲骨,好在命运待他不薄,终是把她还给了她。
出了公司,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对面小吃街走,走着走着许意浓却突然收住脚步,王骁歧也一停,顺着她的视线往前探寻,只见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站在离他们两米之外的地方,正是她的母亲,他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昨晚她会突然跑到他宿舍楼下去了。
吴老师目光一瞬不瞬地汇聚在他俩身上,脸色晦暗不明。
许意浓按兵不动,王骁歧先开口,“阿姨。”
吴老师没接,只对着许意浓痛心疾首道,“我算是知道了你为什么要回国,原来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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