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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过后,风带了空气中,荷池里的水汽,吹在人的身上倒凉爽了许多,时不时的有淡淡的荷香飘来,沁人心脾。
池边岸上风亭内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高大俊美,深目高鼻,只穿了一件家常夏衫,女子脸上似带着病容,眼角堆着保养的再好也遮不住的细细纹路,穿了一身华丽罗裙。
她摇摇手中彩凤泥金扇,喝了一口香甜清凉的凉水,赞叹了一声“老十三,还是你这里的漉梨浆最解暑气,这一碗喝下去,着实凉快了不少。”
黎王淡淡一笑“皇姐跑到我这里来,不单只是为了喝漉梨浆吧?”
福安公主目光微微一闪,慢慢放下手中琉璃碗,笑了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老十三。”说着,她沉了一口气,“皇姐来找你确实有事相求。”
“哦?”
似乎觉得难以开口,她沉默了一会儿,顺手拈起琉璃碟中冰梅放入口中,待冰梅咽下,想了想方道“你素来与老十最为要好,燕齐也最听你的话,皇姐想请你做一回月下老人。”
黎王皱了一下英挺的眉毛,淡淡道“恐怕要让皇姐失望了,连皇兄都办不成的事,我又如何能办成。”
“皇兄他”福安脸上浮起一层忿然之色,“他心里还有我这个皇妹吗?往常这时候皇兄每日都会命人送四匣冰到公主府,今天却连冰的影子都没瞧见。”
“许是皇姐这些日子一直病着,皇兄恐皇姐受不得冰的寒气。”
福安冷笑一声“你也不必拿这些话来哄我,我又不是傻子,皇兄他待我到底大不如前了。”
说着,她眼神暗淡了下去,有些烦燥的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只觉得越扇越热,额上头鼻尖上浮起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忽然,她气忿忿的将扇子往桌上一掼“老十三,皇姐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宁儿她此生非燕齐不嫁,否则,她宁可剃了头发做姑子去,你可是她的亲舅舅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辈子伴青灯古佛吧?”
“皇姐,我劝你还是稍安勿燥的好。”他亲自倒了一碗漉梨浆递到了福安的面前,“永明的婚事,皇兄自有打算,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我就是知道他另有打算才这般着急的来找你。”
福安燥热的厉害,端起漉梨浆又一饮而尽,拿帕子试了拭嘴,眼里凝起浓浓忧色,用一种几乎请求的眼神看着黎王。
“一个多月前阴贵妃来过我府里一趟,特特意的提到了宁儿,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见我病重的不能下床,最后又没说,只东拉西扯的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就离开了,十三弟”
其实她也没病到那样重,只是因为弄死了文熹的小绒球陷害孟九思,事情败露了,惹得文熹不依不饶,皇兄震怒。
她害怕受到严厉的责罚,趁着文熹闹到她府上要她赔小绒球的机会,故意摔到池子里受了风寒,借机装病重。
不要说,这一装,效果还不错,不仅吓退了刁蛮无理的文熹,皇兄也只罚了她一年傣禄,别的没有什么,只是阴贵妃亲自来了一趟,让她的心着实难安。
想来想去,唯有找黎王才行,因为燕齐打小身子不好,被送到了云禹山,养成了无拘无束无法无天的性子,连他父王都拿他没有办法,也只有黎王能治得住他。
否则,她才不可能来找这个被狐狸精孟九思迷住眼的皇弟。
而且,她曾有恩于他,她就不信他真的忘恩负义到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
她早就想来了,只是装病重就要装得像,否则让皇兄知道了,还不要治她一个欺君之罪,这样的大罪她可当不起,所以忍耐了好些日子才来的。
她咬了咬牙,更加忧心忡忡。
“她一定是受了皇兄之命来给宁儿说亲事的,甭管是谁,除了燕齐,宁儿一律都不肯要,我实在怕万一哪一天皇兄的赐婚圣纸下来,不是燕齐,那就是要逼死我的宁儿啊”
眼圈一红,已经哭了出来。
“我已经没了颖儿,若宁儿再出了事,我也活不成了,所以”她孤注一掷的看着他,“我病稍有起色就忙不迭的跑过来找你,就是想着要抢在皇兄下赐婚圣纸之前,先落实了燕齐和宁儿”
黎王适时的打断了她“皇姐该知道,燕齐对永明并无男女之情。”
福安急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更何况燕齐和永明打小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有感情基础”
话没说完,就看见黎王的贴身侍卫柴影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福安公主脸色顿时一僵,闭口不语了。
柴影走过来先跟福安公主行了礼,又凑到黎王耳朵边低低说了几句福安公主听不到的话。
黎王听了,脸色越来越凝重,到最后,甚至浮起一丝愤怒。
福安公主见他面色有异,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不会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他现在重返朝廷,皇兄对他还算看重,交待了许多事给他做,其中包括国子学惨案。
不过这老十三真的大不如前了,影响这么恶劣的惊天惨案,到现在连个头绪都没查出来,气的老八在府里大骂他是个无能之辈。
正想着,黎王淡淡挥了挥手,柴影便退下了,再看福安公主时,黎王的脸色再不是刚才平和之态,阴沉沉的,有些骇人。
福安公主只觉得气氛无端的凝重了许多,呼吸顿时一紧,半是恼怒半是疑惑的看着他“老十三,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皇姐,永明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福安公主更觉得奇怪,还没反应过来,黎王已经开门见山道,“她竟然花五百两黄金雇用忘川阁的人,买孟九思的容貌!”
“什么?”
福安公主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老十三,你胡说八道什么,宁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说着,她冷哼一声,猛地一拍石桌,勃然怒道,“你不想帮宁儿就直说,何必往她身边泼脏水,你不要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帮你的!”
“正因为皇姐当初帮过我,我今日才开诚布公的告诉你,否则你以为”他冷笑了一声,“我会跟你说这些,忘川阁中人全是乱党,已成为朝廷大患,永明雇佣他们,意谋毁了孟九思的容貌,就是勾结乱党,残害大臣之女!”
“”
听到这里,福安公主彻底慌了,全身汗如雨下,她紧紧的握住扇柄,惊恐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黎王脸色又是一沉,慢慢的从嘴里咬出四个字“其罪当诛!”
“不——”巨大的惊慌淹没福安公主,她慌的六神无主,手中的扇子掉到地上,随风飘了两飘,她一下子握住他的双手,目光惊骇,“老十三,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皇兄,一定不能。”
“你以为我不告诉皇兄,皇兄就查不到,皇姐你不要忘了,除了我还有一个承德司,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怎么办?”福安公主握住黎王的手颤抖不已,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人一般,“皇兄已经厌恶了我,如果再让他知道宁儿的事,那宁儿不是死定了?你知道,文熹一直与我家宁儿不对付,她一定会落井下石的。”
到此刻,她哪里还有闲心再关注女儿和燕齐的婚事,先保住小命要紧。
黎王微微冷笑,有些不耐烦的想抽回手,她却握得死紧。
他没有再动,淡淡道“皇姐你放心,文熹倒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福安公主忽然愤怒起来,一下子松开了握住黎王的手“她不是落井下石之人,难道我家宁儿是?”
黎王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拿帕子轻轻拭去了手背上残留的汗,淡声道“若皇姐还想解决事情,就请谨言慎行,如若不然,请恕我不留皇姐了。”
他这番话已经很不客气了,福安公主也认识到自己刚才的确太失态了,这样的话若传到皇兄耳朵里,还不知要怎么对付她,合宫谁不知道皇兄最宠爱的便是文熹,连阴贵妃尚且让她五分,更何况她。
她和皇兄到底是隔母的,这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她更加害怕起来,汗水涔涔而下,抹了一把汗水,几乎湿透了手中绢帕,惶恐道“十三弟,刚刚是皇姐失言了,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必须让永明马上撤销此次任务。”
“撤销,撤销,马上撤销。”
“那好,皇姐赶紧回去准备五千两黄金吧!”
“什么,五千两黄金?”
福安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汗珠子一颗一颗滚下,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雍容华贵之态,全身上下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
她日子过得素来奢华无度,女儿比她还要奢华无度,就是公主府有金山银山也载不住她们母女两这样花,所以附马拼命的挣钱。
当然,作为公主她自己也有挣钱的路子,但就是这样,也经不住大笔的花销,如果府里出的多,进的少,早就捉襟见肘,一下子到哪里去弄五千两黄金。
是黄金,不是白银啊!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狐疑的盯着黎王道“撤销任务为什么要五千两黄金?”
黎王冷然一笑“看来皇姐是不相信我,也好,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忘川阁撤销任务的规矩。”
“不不不不!”她又慌了,讪讪的从嘴角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皇姐不是这样的意思,皇姐信你,只是皇姐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又腆着脸笑了两声,笑得十分难看,搓着两手道,“那个老十三,你这里有没有五千两,先借皇姐周周转一下。”
黎王苦笑一声“我这人手里从来存不住钱,这黎王府又荒废了这么多年,皇姐以为我能有五千两?我这里勉强能拿出五百两来。”
要说堂堂一个王爷拿不出五千两黄金说出去绝对没人相信,他们有优厚的俸禄,有逢年过节时宫里的赏赐,有自己的封地可以收税,有人巴结着想要送礼,但他现在确实没什么钱。
“什么,就五百两了?”
福安公主脸色又是一白,她怎么倒忘了,这老十三过去出了名的豪阔,带兵打仗时遇到国库空虚,反倒要贴出自己的俸禄作军饷。
在这一点上,燕齐与他有的一拼,都是傻里傻气的败家子,有再多的钱也不够他们两个败的,也不知宁儿看上燕齐什么了,拼了命的想要嫁给他。
后来老十三又不知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皇兄,被罚了两年俸禄,他又是个死脑筋,既不懂得如何从百姓身上压榨钱,又不懂得如何从官员身上压榨钱,不要说压榨,就是有人想巴结着孝敬他,他也一根筋的不收,真是傻到家了。
也不知这么傻的人怎么打起仗来就能运筹帷幄,从无败迹,可能他是天生杀神吧,有时候就连她见到这位十三弟也心生胆寒。
“那谢谢十三弟了。”她又抹了一把汗“我再去大姐和七哥那里看看吧,兴许他们那里有。”
说完,再不敢耽搁一分一秒,飞也似得拿着黎王给她的五百两金票跑了。
而此刻永明县主还在做着成为长平第一美人的美梦,压根不知道她老娘为了替她搽屁股,东奔西巅,汗水都流了两大盆了,嘴皮也磨破了,好不容易才凑够了五千两。
她本来还以为能在一母同胞的大姐那里借到不少钱,结果大姐景阳大长公主哭丧着脸唉叹一声“唉,你来迟了,我手里的那几个闲钱,昨儿全被芄儿输了,现在勉强能拿出一百两银子,你先垫巴垫巴用着吧。”
谁不知道大姐的儿子王芄逢赌必赢,说他输了,鬼才相信。
一百两,打发要饭花子呢,她气得当时调屁股就想走人,最终还是忍下满腹气愤收下了一百两。
想想,太辛酸,她堂堂公主竟然沦落成了叫花子,一百两银子就被人打发了,亲姐妹还不如老十三呢,至少老十三给了五百两黄金。
晚饭前又下过一场雨,起了风,凉风习习,晚间倒不似前两日那般闷热难言了。
用过晚饭,孟九思坐在铺了竹席的凉榻上看了一会帐本,看着看着就斜躺下去,倒舒服的迷了一小会儿,这两日她着实疲倦了些。
一来天气太热,即使屋里放了冰,绿桑和青娥一边一人打着扇子,也一样燥热的睡不着,二来她忙看帐本,也没心思睡,没想到这一躺下竟睡着了。
绿桑和青娥见她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不敢再打扰,悄悄的退下了。
睡到入梦时,风突然停了,屋子里顿时变得闷热起来,孟九思不甚安稳的翻来覆去,朦胧之间,伸手想摸到凉榻上的扇子,忽然又是一阵凉风袭来,顿时舒服了许多,她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再大些,风大再些。”
那风果然听话的不得了,变得大了一些,吹在身上凉意习习。
她舒服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嗯,这下正正好。”
说完,便沉沉的睡去,梦里面,似有一双凉凉的手替她将湿濡的粘在脸颊上的发绾到耳朵后面,然后这双手用凉凉的拂过她的额头,眉心,又沿着她如远山般的黛眉轻轻描画。
她猛然惊醒,哪里有什么凉凉的手,屋子里除了她空无一人,只是那面美人绢扇不知何时长了腿自己跑到了榻上桌几上,她好像记得扇子就放在自己手边,许是记错了,又许是她在睡梦中胡乱摸到了,稀里糊涂将扇子移了位置。
醒来之后,天色倒不算太晚,才戌时三刻,绿桑和青娥一个端着杨梅渴水,一个端着在水晶缸里浸过的葡萄走了进来。
孟九思喝了一些杨梅渴水,剥了一颗凉润润的葡萄正要放进嘴里,就有丫头来通报,说是姑太太来了。
这些日子,孟梦一直住在府里,因为带着儿子,府里另收拾了院子给她母子二人居住,就在墨堂斋的西边,两所院子离得不远。
她听了老太太的话,等了这么久,硬是没等到老太太帮她说亲,后来府里又接连二三发生了许多事,她料想老太太也不可能在这档口帮她提。
老太太关心的头等大事是她的孙子信哥儿,整天琢磨着如何将信哥儿过继给大哥,要不就是琢磨着如何将蒋白莲塞到大哥的床上去,哪里还有这份闲心为她的龙龙打算。
她算是看透了,也等的心灰了,怕再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万一老太太先跟大哥提起过继信哥儿的事,惹恼了大哥,再提龙龙和思丫头的婚事就更不好提了。
她必须为自己的儿子打算,翻来覆去想了好多遍,觉得还是应该先来探探孟九思的意思,只要孟九思点头同意,大哥那里自然就可以轻松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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