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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多的妇女,那就是两万多个家庭。假以时日,那就是一个个家族的繁衍生息开枝散叶。何况,还有左军最后的盘踞之地,那里面也还有至少万余名的妇女在。
“主公。除此之外,便是各部缴获左军的马匹数目了!”
听到了这话,不由得在场的南粤军将领们无不是精神为之一振。南粤军缺少马匹,这是多年来的顽疾。即使是从上到下想方设法的弄马,也是杯水车薪。如今,听到从左军缴获了战马,这如何不令众人欣喜若狂?!
“缴获骡子八千四百六十三匹,驮马、挽马一万又三百七十六匹。以我南粤军标准,可充当战马的马匹,计四千五百六十七匹!”
“上述这些数字,也只是战场缴获和收集,从左军各个营盘之中所获。左梦庚等人盘踞的大营之中数目,不在此中。”
军政司的话不曾说完,已经是满堂的喝彩叫好声。这一战,便缴获了两万多骡马,其中战马有四千多匹,按照南粤军的编制标准,可以成立至少两个骑兵旅了!
“李华梅!”
李守汉稍稍的沉吟了片刻,开始分派差使了。
“属下在!”
“眼下十二旅大部追击王允成,你可令人快马告知他们的旅长海正冲。令他选拔至少两营精锐兵丁到九江城中。近卫旅、水师陆营,也照此办理。抽调精锐,组成两个骑兵旅的架子,然后到南京城外好生训练些时日,便是一支劲旅!”
“是!属下遵令办理便是!”
“余下的各部伤病,可随同被解救的妇女,船只运往南京上海等处休养救治。各部俘虏亦照此办理。”
商讨了向朝廷紧急报捷,也做了如何分赃的安排,眼下就剩下了两件事:一,尽快解决左良玉部队残余的这几万人马,做到除恶务尽,务必全歼。二,如何善后?要知道,左良玉军队的背后,长江上游就是大顺军追杀下来的接近十万人马,以素有悍勇能战的郝摇旗、袁宗第为统帅,一路追击而来。消灭了左良玉之后,少不得,江西巡抚邝昭邝大人就要直接冲到第一线了。
“邝大人,且不要担心。此战之后,本爵自会留下精锐之师驻守九江、安庆一线。另外,可拨付甲胄、器械、钱粮,派遣得力人员,在江西招募忠义之士,淳朴农夫组建军队,以抵御李闯兵马。”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邝昭自然是满心欢喜。大树下面好乘凉嘛!
李守汉站起身来说道:“邝大人,诸位将军,九江一战,我讨逆大军以伤亡数千人的代价击溃左逆军队大部,虽有大小不一的散兵游勇流窜各处,但已不足为虑。依本爵推测,左军残余兵马,虽然尚有近十万之众,但是,大战之后,此辈伤亡惨重,特别是有战斗力的家丁更是如此。此辈色厉内茬,已成惊弓之鸟。今日如此大的伤亡如此惨重的失败,料想他们内部此刻正在争吵纷斗不休,己是胆寒。特别逆首左良玉的本部,伤亡应该更大,无力再驱各部外营作战,此时围而歼之,正是良机。”
他道:“明日我军休整一日,若左逆全军依旧如此,便是他们日暮途穷,我等可全力围攻,一举破贼!”
江西巡抚邝昭犹豫了片刻,再度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启禀爵帅,属下有一事回禀爵帅。”
“邝大人请讲。”
“爵帅,前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驻节九江,总督江西、湖广、安庆、应天(南京)等处军务事的袁继咸袁大人,自左逆营中归来,目下正在下官处,爵帅是否可以拨冗见见他?”
袁继咸一直在左良玉军中,说是被裹挟也好,被软禁也好,如今突然间回到了九江城中,自然有一番缘故。
“断无不见之礼。袁公久在左良玉军中,熟知内情。正好为我等做识途老马。”
袁继咸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除了他自己之外,还带来了左梦庚派来的求和使者,或者说是投降代表。
此时的左军中军内营大营之中,左梦庚也是望眼欲穿的看着九江城头的灯火。
同任何一个朝代、团体遇到了掌舵人突然去世时采取的惯用手段一样,左梦庚也是秘不发丧,以自己的亲兵控制了左良玉的亲兵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手段,控制了左良玉直辖的内营亲军。然后,再召集金声恒、王得仁等人议事,宣布左良玉去世的消息。
天色己晚,刺骨的寒夜中,四面左军营地的灯火逐次亮起,不过比起数日前密集的灯海,己是暗淡不少。左梦庚站在望楼之上,眺望着茫茫夜色。
“不知道九江城内的情形如何了。”
在他脚下的左军大营之中,完全不是了往日的景象。各营中受伤将士的哀嚎不断传来,在黑夜中传得越发远,显得分外凄惨。整个大营便如同一片地狱一般。
天气炎热,众人的伤口大多数是炮子、铅弹、铳刺所造成的外伤,最是容易感染化脓,短短的几天,营中已经有数百人伤重不治而死。
“大少帅,金声恒和王得仁等人都已经到了。”左梦庚的亲兵头目低声向他禀告,语气小心谨慎,唯恐一个不留神触怒了逆鳞,变成刀下之鬼。
原本左良玉的帅府行辕大堂,如今成了左梦庚的。
大堂之上,前来议事的众人也是久久无语,半晌没人发出一言。
“大家说说,眼下我们该如何?是打下去,还是另谋出路?”左梦庚的话,萦绕在众人耳边。打?肯定是不行的。如今各营的伤亡数字,早已令总兵们心中滴血,短短的一日,内营各营的家丁亲兵,便已经是阵亡一万多人,受伤的更是一倍以上的数字,伤重不治的人数不断在增加。
左军军威最盛时,号称是八十万之众。可是,其中的战兵、家丁的可用之兵数目却不到一成。如此惨烈的损失,早就让总兵们一点继续打下去的想法都没有了!
王得仁第一个跳出来大声叫道:“不能再打了,营内兵马伤亡太大,再打下去,我们营里的兵丁就损折光了!梁国公可用不在乎兵马损失,那是因为他家底子厚实,不在乎这些,可是我们兵马打光了,那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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