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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小学……新近才开得。小的家穷，原上不起学得，后来有首长来说，上初小不要钱，还给一顿饭，发一身衣服。”他又哀求道，“小的家是穷人，没有钱……”</p>
这时候卓一凡也醒了过来，见状过来道：“小兄弟，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不要你的钱财。”说着他打开书包，里面除了一块用芭蕉叶子包着的番薯之外，都是书籍文具：有几本“澳洲款”装订的书籍、簿本、铅笔之类。都是上好的白纸，印刷装订很是精美，没法想象居然是一个泥猴子一样的学生能用得东西。</p>
司马求道松开了手，一只手用短剑在他面前比划了下：“你老实坐着，不要乱说乱动，自然保得你性命！”</p>
少年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话也说不出来，只连连点头。</p>
卓一凡低声道：“打听下南宝现在怎么样了。”</p>
“我知道。”司马求道低声说。又转过头去，问道：“我且问你，镇上最近可有什么异常？”</p>
“异常？”少年茫然道，“没什么啊……和往日里差不多……”</p>
“有没有来了许多当兵的和做公得？”</p>
“做公得？”少年迟疑了下，忽然明白了，“你是说警察吧？没有，最近没见有很多警察过来。”</p>
“髡贼，嗯，首长们，有没有查封什么店铺，抓了什么人？”</p>
少年摇头道：“这倒没有听说过……”</p>
司马求道晃了下手中短剑，恐吓道：“你若是骗我，立刻就要你的小命！”</p>
“不敢，不敢，”少年连连摇头。</p>
司马求道又问了几句话，大致知道南宝一切正常，想来黄家药铺安然无恙，黄真他们也没事。他的心定了一大半。</p>
“药铺没事。我这就进镇去联络老黄。你身上有伤，且在这里休息。至于这孩子――”司马求道眼露凶光，扬起短剑，准备直接灭口。</p>
卓一凡低声道：“司马兄，使不得！”</p>
“不杀他，他去报信怎么办？”</p>
“黄兄，你我都是名门正派，此次来临高为的就是拯救黎民，岂能滥杀无辜，有辱门风。若是这样咱们不和那髡贼一般了么？况且这还是个孩子啊！”</p>
“可是――”</p>
“咱们也不放他，捆好了丢在此地他便不能通风报信。过一二日咱们走了，再被人救了也不碍事了。”</p>
“好吧。”司马求道嫌麻烦，不过卓一凡说得也多少有点道理。道，“那你就在这里休憩，我把他绑结实些再去镇上。”</p>
当下用书包带将少年反绑起来，稍稍收拾一下，便下山往南宝去了。</p>
卓一凡见那少年惶惶不可终日，当下安慰道：“你且安心就是，不会坏你的性命。”</p>
少年忙用力点头。</p>
卓一凡靠着一棵树慢慢坐下，将短剑握在手中，他枯坐无聊，便问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p>
“种地的。原本佃着周老爷的几亩地。如今给农场做长工……”</p>
“那也是良家子了。”卓一凡见他相貌端正，口齿清楚，觉得不是一般的无知乡民，便有心与他说话，“既然读书，怎么不去找个私塾，念四书五经，去读髡贼的邪书？”</p>
少年不解道：“家里缴不起学钱，小的家里很穷，饭都吃不饱。若不是首长那边说有一顿饭的供给，家里原是不肯让我去上学的……”</p>
就为了一顿饭，卓一凡暗暗气短，他原本只为解闷，现在却有了要他走上正道的想法了，道：“你可知道，你在髡贼的学校里念得书，不是圣人之学，全是澳洲的歪理邪说，念了有何用处？便是目不识丁，倒要好些。”</p>
“歪理邪说？”显然少年不大理解这词，他怯生生道：“首长的学校里教得就是识字，算术之类。”</p>
“说是识字，学得却是俗体，不是正体字，若是去参加科举，只怕立刻便被考官打出来……”卓一凡觉得伤口隐隐作痛，“至于那算术，科举本是不考的，你家即不从商，学这个又有何用？纵然念不起书，老实本分做个农户，纵然不识字亦是朝廷的基石，何必为了认几个字去趟髡贼的浑水……”(未完待续。)<!-11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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