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高道德劣势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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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铎对唐兴和今参局之间的恩怨情仇一清二楚，但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没勇气在陛下面前提让唐兴讨老婆的事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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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季铎不认为一个女人，能拴住放荡不羁的唐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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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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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铎俯首说道：“陛下，彭遂时常在海上观察洋流，追逐漂流鸭，不如让唐兴负责这个事儿，这样既不违反外戚不得视事，也能让唐指挥有些事儿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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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才能把唐兴拴住，这就是季铎的办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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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倒是不反对唐兴把今参局讨伐了，只要有利于大明在倭国的王化之路，朱祁钰对辈分这种事不是很在乎，但是朝臣很在乎，大明很在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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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唐兴本人对今参局避如蛇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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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配这种事，还是得看本人的意思，比如朱祁钰想给李燧赐婚，可李燧似乎是被镇江赵氏女给伤的不轻，进展不是很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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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对于季铎的说法思索了片刻，唐兴这么晃悠下去，迟早要出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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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朱祁钰想了想，外戚不得视事，那也是不能视国事戎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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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给老唐找点事儿做，最起码，借着任事，把唐兴那条飞翼船给换了，那单桅帆的飞翼船，还是太危险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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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明天就让工部给唐指挥送条三桅大船和两条战座船去，省的哪天在海上被浪给吞了。”朱祁钰补充说道：“钱就从内帑出吧，毕竟是朕的家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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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手持天下公器，王者无私，是于谦一直以来坚持的政治理念，这一套天下为公的理念，是于谦对天下政治理念的大思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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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在儒家的天人感应、理学家的摒弃私欲之外，提出的新的一套对天下政治制度的解读，即：天下为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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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是做着理想国大梦，追求大同世界的于谦，也会承认，皇帝这个位置是王者无私，但是大明陛下是一个活生生独立的人，自然也会有自己的私事，于谦是个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追求大明政治不断完善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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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琉球岛上的椰子奶，真的很好喝吗？”朱祁钰跃跃欲试的问道：“若是如此，这也是生民之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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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对曰椰子王搞出的椰子奶是很有期待的，季铎这次从琉球带来了不少的礼物，鱼油，椰子奶，椰油等等，这些都是季铎等人给陛下的伴手礼，这里面有一条咸鱼，是季铎、袁彬、岳谦、陈福寅四个人亲手做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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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唐兴打到了金枪鱼，吃的起兴的时候，可没忘记过远在京师的陛下，没有这等口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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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海鲜追求一个新鲜，做成咸鱼，味道会差许多，可陛下爱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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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京师之战的前夕，朱祁钰就好一口塘沽咸鱼，结果被于谦以扰民二字给劝谏了，后来朱祁钰还专门了解了一番，是真的扰民，就如同乾隆乾小四下江南那般扰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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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铎认真的思索了下说道：“臣倒是觉得就那样，喝惯了就跟喝水一样，但是琉球人用它杀虫消疳，效果极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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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眼神一亮，立刻询问道：“杀虫消疳？陈镒到了鸡笼岛后，一直在寻求办法，寻找能够代替砒霜杀虫消疳之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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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铎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他是个武人，他不是都察院的清流言官，在陛下面前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可不能胡说，那是欺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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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首说道：“那椰奶绝对合适，臣自身的经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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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铎最害怕的不是海上的滔天巨浪，因为大明的船很大，只要不陷入大雾滔天巨浪之中，就不会船毁人亡，他最害怕那刚开始跑船的时候，折磨他好几个月的腹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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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有虫子，是季铎在海上漂泊的时候，最最痛苦、最最折磨的事儿了，当初疼了三个月，折腾掉他十几斤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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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常用的法子是吃砒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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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抛开计量谈毒性，砒霜这东西用的少了，的确是杀虫利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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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度数旁通以来，多少重量的人，吃多少砒霜能杀虫而不是杀人，都有严格的规定，并且通过太医院和遍布大明的惠民药局传递四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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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感谢解刳院雅座上的诸位，为大明的太医们提供了观察对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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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砒霜毕竟是毒药，且不说用的时候，说服百姓使用，就是各种医倌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胡乱开药每年要吃死多少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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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椰奶真的有用，那倒是非常值得推而广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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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铎将自己的经历挑重点说了说，陛下日理万机，今天可是专门抽出了半天的时间跟他闲唠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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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带着季铎来到讲武堂，正听到了季铎讲述袁彬在倭国一骑讨之事，颇为不满的说道：“袁彬还是老样子，他以为凭借个人勇武能解决一切问题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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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国进贡之物里可是有硫磺，倭国的火器算不上多么厉害，但是也是能打死人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怎么能随便跟人打架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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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骑讨，下次让他单挑的时候，一群挑一个，群殴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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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整日沉迷于一骑讨，是因为山野袁家可以通过一骑讨的方式，快速打出名气，打出威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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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本人也喜欢这个一骑讨的模式，因为能爆虐倭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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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征讨赤松家，可是倭国最近的头等大事，雷厉风行的袁彬，让倭国那群土包子，见识了下什么叫做大明速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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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对袁彬屡次亲履兵锋颇为不满，大明朝对将领有着明确的规定，不得冲锋陷阵，是为了指挥体系不会失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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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明军法的最高标准是见机行事，战场战机稍纵即逝，所以袁彬的做法不算是违背军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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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么做，很危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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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信不过袁彬的武力，他能在白毛风里，徒步数百里到东胜卫，天灾战胜不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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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在十数万大军之内穿插纵横，敌人奈何不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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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在碧涛万顷的海浪之上，披荆斩棘，这老天爷也奈何不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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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朕信不过倭寇的人品，那是一群狼子野心的白眼狼，赤松家不是白天一骑讨，晚上就夜袭了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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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是得让他少参与一骑讨，可以培养一些倭国的死士，设立几层关卡啊，不需要亲自上阵。”朱祁钰提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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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铎也是颇为无奈的说道：“当时袁彬等人在倭国，立足不稳，只能亲自上阵，这征讨了赤松家之后，袁彬就不会再一骑讨了，现在山野袁是倭国的名主了，日后这种亲自一骑讨，不适合他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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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提刀上洛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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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当初在山野银山应对一骑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一共就十几个人，想要站稳地盘，不拼命怎么可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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