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相信”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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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婉宁：完了完了我作业真的写不完了呜呜呜呜。</p>

桑婉宁：对了你上次发我的数学作业还有吗，我找不到下册的啊！</p>

桑婉宁：你为什么不回话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写完作业了呜……</p>

桑婉宁：哦哦哦我从朋友那里知道了一点关于杜若的事情你要听……我草我草你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天哪我鸡皮疙瘩起来了！！</p>

桑婉宁：【图片】【图片】【图片】</p>

……</p>

被一阵滴滴滴的手机提示音吵醒，秋玹耷拉着睡眠明显不足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放空般地发了会呆，她认命般的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p>

向下翻了翻，发现无一例外全是桑婉宁发来的讯息。秋玹点开图片，在等待加载的过程中打了哈欠，涣散目光却在瞥到加载成功的图片瞬间清醒过来。</p>

她坐在床上瞪着那张图片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桑婉宁那种性格的人，这种东西发过来很容易被认定为是性格恶劣的反社会人格在故意找事吧。</p>

那是一面普通的窗户，看起来就像是在居民楼里拍的，映照出窗外明媚景色。而就在那半开半掩的窗帘后方，一个诡异畸形明显不属于人类身型的黑影若隐若现。桑婉宁一共发来了三张图片，每一张那畸形黑影都离得更近一些，等到了最后一张几乎就要是整个贴在窗户上了。</p>

她现在没事吧？秋玹完全从床上坐起身，一句“你没事吧”几乎就要发出去，下一秒在又一声提示音中止住了动作。</p>

桑婉宁：秋玹！你应该也相信吧，你能看见吧！天哪天哪我现在正躲在床底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p>

“你别怕。”秋玹安慰她，“你现在在家吗？找找旁边有没有盐或是桃木的东西。”</p>

桑婉宁：你不知道我现在简直要兴奋得爆炸了！！</p>

秋玹：？</p>

桑婉宁：这是我第一次直面鬼怪！真的，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捉鬼天师，可是我们家没有人信这个，他们觉得我想象力太丰富了。可是明明这个世上就是存在这些东西的啊，只不过只有相信的人才能看到罢了。</p>

你别打字了。秋玹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先把这一波躲过去再说吧。</p>

桑婉宁：它已经走了。</p>

秋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正想着要不要趁着暑假之前与她见一面，根据桑婉宁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性格爱好来说，她很有可能对秦霄的娃娃有着什么不一样的见解。</p>

她编辑好信息，却在下一秒的手机轻颤中呼吸一窒。</p>

桑婉宁：【图片】</p>

秋玹猛地拿开手机对着窗外的同一片明媚景色茫然地眨眨眼，一个晚上消耗的体力与未进食的体虚感让她总有种反胃呕吐的错觉。她重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手中紧握那枚沾血牙齿。</p>

滚落到一旁的手机屏幕中，熟悉的扎着斜马尾的女孩子正对着屏幕笑着。她的身躯被整个扭成一个肉球的形状，粉碎的骨骼内脏绞成一片四肢虯结，只余下那明媚的笑脸愈发热烈。</p>

……</p>

“这位先生，我们是市刑警部队第二侦查小组，由于秋玹小姐与本次恶性案件有极大关联，请务必跟我们走一趟。”</p>

“呵，这年头，小哑巴也会犯事了。”一大清早就被楼下的警笛声吵醒的杜若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随后在身后秦霄的提醒下还算给面子地闭口不再多言。</p>

“是什么案件？”秦九渊尚穿着一身居家服拧着眉看着眼前几个穿制服的人，后者同样正直地对上他的视线，肃穆道：“我们也是刚接到报警信息，是一起及其恶性的凶杀案，杀人手法及其残忍。死者同为二中的学生，具报案人称死者死前正在与秋玹小姐联系，请您配合。”</p>

“我……”</p>

“走吧。”秋玹顶着所有人瞬间聚焦的视线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她已经换好了睡衣披上一件便服，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p>

“等等，”秦九渊皱眉打断，“她还未成年，我算是监护人，我陪着一起去。”</p>

“那就麻烦两位了。”</p>

警车上，秋玹正在与那位第二小组的刑警队长核对已知信息。她大致将今早发生的与桑婉宁的对话重复了一遍，接着就被那位叫“姜遇”的警官不赞同目光扫视了一眼。</p>

“我知道你年纪小，小朋友。”大概是同样不相信她会是凶手，三四十岁左右的警官还算耐心地开口道，“你们这种年龄的小女生脑子里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很正常，但我希望你能够分清场合，好吗？你的同学，她死了，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你难道就不想找到真凶为她报仇吗？”</p>

“可是真凶不是你、或是我就能够对付的了的。”秋玹平静地看着他，“我知道让一个唯物主义者突然改信仰很难，但是这就只是事实罢了。我和桑婉宁的手机，你们一查就知道了，这就是我能够给你们提供的所有帮助了。”</p>

“荒唐！”</p>

坐在前排的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中年男性转过头来，他目光如炬地看着秋玹神情肃穆。“就算你是未成年人也不代表你能够完全逃脱法律责任。要真照你那么说，只要相信就真的存在了，那这世界可不就完全乱了套了！”</p>

“介于信与不信之间是没有用的，”秋玹道，“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处于这个界限中的，包括你们。”</p>

“只有彻底完全的，如同相信普遍意义上真理那般相信的，才可能看到。”</p>

“你再胡说八道我……”</p>

“好了。”秦九渊侧了侧身子堵住他的话头，“这与案件本身关系不大不是吗，我们只要配合检查流程露面就可以了，法律也是要讲证据的。”</p>

中年刑警冷哼一声，“秦先生，孩子从小的教育至关重要，请您尽到监护人的责任。”</p>

“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教育好，不劳您费心了。”</p>

秋玹瞥向窗外，黎明的光辉已经渐渐消散，完全升腾起的日轮将地面房屋都烘烤得炙热，好像一切魑魅魍魉在这样的耀光下都无处遁形。</p>

可就在那间居民楼里，少女扭曲畸形的尸体死不瞑目地睁着眼皮，明朗笑容一时竟比窗外的余光还要耀眼。</p>

步履匆匆的人拉好警戒线，秋玹跟着他们一起踏入了桑婉宁所处的楼层。几乎脚步堪堪踏入这面楼层，一股腥臭浓郁的血腥气便扑鼻而来，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真的会以为这里专门造了个放血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