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梦魇与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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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那声音彻底安静下来不再说话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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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玹又耐心地等了几秒，似乎是为了照顾某种不明势力的情绪，她尽可能缓声道：“梦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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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理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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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狼狈的姑娘啧了一声，似乎是笃定了梦魇忌惮她的冠军身份而不会对她出手，她抬脚顺着之前行走的方向继续走了下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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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茶会外景在失去了玩家和吵吵闹闹的pc们之后简直清冷得吓人，秋玹行走在精致而冰冷的旷野上，仿佛可以一直这样走到世界的尽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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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疯帽匠那和帽子一样华丽浮夸的硬底长筒靴磨得她脚疼，身上未愈的伤口疼到令人难以忽视的程度。秋玹干脆停了下来将鞋一脱，径直坐在了草地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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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这个终极惩罚模式还挺好的——至少她不用再出去面对挂逼李思瑶，不用再和皮行者杨洛洛硬刚，不用再与那些玩家们虚与委蛇互相残杀。而梦魇，梦魇根本威胁不到她，不是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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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玹放任自己完全平躺在带着凉意的草坪上，就好像她人生中再也不会有比这一刻更放松的时间一样。她张开双臂，触到一抹冰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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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坐起身，她看向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沙漏。那沙漏并不大，鎏金般的细沙顺着精巧的纹路向下漏去，一点一点地填满玻璃内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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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没有人和你说过乱动别人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虚空中，那熟悉的声线终于又一次响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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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真是魔腾梦魇？”秋玹没理会他的暗讽，她古怪的用手指拎着那精巧的沙漏，“你能r一次给我看看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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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真以为仗着你那愚蠢的冠军称号我就不能动你？”梦魇的声音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没有人，没有人！敢嘲笑伟大的梦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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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还是时间？”秋玹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握着那枚沙漏望向虚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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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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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梦魇，还是，时间？”秋玹好脾气地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因为‘时间’总是被忽视，所以‘时间’让茶会永远停在了6点。那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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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梦魇，或者叫你，‘时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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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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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久，梦魇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所以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人类的原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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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似乎是陷入了什么糟糕透顶的回忆之中，“你们总是这样，一边给予又一边剥夺，一面表现出非你不可的模样一面又背地里不屑一顾。自私又贪婪，多情又薄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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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玹叹了一口气，“你好像一个被渣男抛弃失恋的小倒霉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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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梦魇气急败坏地朝她吼道，“你懂什么！如果让你也来经历一遍我所经历的事，你就会知道这是什么感受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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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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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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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吧。”秋玹想了想，“我不用我快乐捉鬼冠军的称号威胁你，惩罚时间过了之后你放我出去，我们就算打平好不好？至于现在，现在，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和你谈一谈，这样总可以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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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狗血得不行，你不会想听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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