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伤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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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潘志文的孤注一掷是有坚强的后盾，他依仗的是卢府强大的势力。

橡树林和柏树林两个村庄为灌溉争水已经是历史问题，官府早就知道两个村百姓每年为抢水发生过群殴、打架而且还死过人的事情，便在这一带实施巡视制度；派巡视员监管两个村庄的用水问题。

巡视工作的重要任务是监督用水和分配水源，分配水源说起来很简单；就是那个村庄先浇灌，那个村庄后浇灌的安排。

官府派来的巡视员姓国名为福，是个没有品级的小吏；但国为福也不是个好兵器，草草做了灌溉安排后便就住进集贤寺和尼姑们“念经”去了。

国为福在水稻孕穗期之前就把橡树林和柏树林两边的保正召集一起，敲定用水方案。

用水方案规定的很明确：柏树林在上游1、3、5、7、9日用水，橡树林在下游2、4、6、8、10日浇灌。

然而潘志文不想执行国为福安排的浇灌时间，他想让橡树林也就是卢府把最重要的稻田稻穗孕育期时间全部占有浇灌。

这不是丛林法规吗？这就是丛林法规你怎么着？

一个并不平等的社会，谁的拳头粗，谁的腰杆硬就是王；卢家是蜀中数一数二的官宦之家，财富之井；踏上一脚巴渝地区都得抖三抖，抢先用水浇田又有什么？

潘志文是卢府管理庄客的头儿，卢府是十亩地种了一棵高粱杆别苗子；不像集贤寺和一些土地占有者那样将土地租赁给农户耕种自己受租子，而是高瞻远瞩地在几千亩土地上搞“集体农庄”，选定专人统一管理。

潘志文就是卢老相公卢生汉挑选出来的庄客头儿。

卢府在几千亩大的土地上实行“集体农庄”后，橡树林几十户自有土地的庄户便被加了塞；全都看卢家人的眼色行事。

卢府的老相公卢汉生后蜀孟昶统治时期是成都知府，北宋军队攻克成都后他没有再做官；而是拥着几房小妾悠哉乐哉。

卢老相公的闲情逸致思想符合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治国理念，朝廷对他也就不闻不问。

卢老相公无官一身轻，带着几个小老婆游山玩水；也给乡间办了些好事，譬如在橡树林和附近的村庄兴办教育；便是一大贡献。

卢老相公兴办教育福泽乡里更恩泽子孙，他的小儿子卢成玉一举中了朝廷探花；现在是梁州府通判，听说很快就要升任为知府。

去年腊八间卢老相公的正妻米氏升天，米氏是卢小相公卢成玉的亲娘；卢玉成回乡丁忧。

卢家父子一个兴办教育安享晚年，一个是朝廷命官；家中几千亩土地便就交由潘志文打理。

但老相公卢生汉还是时不时地关心一下田地里的庄稼。

一月前卢老相公突然问潘志文今年稻田的长势，潘志文在卢老相公面前撂了大话：“主人放心，我们的稻田今年又是大丰收；只要抓住孕穗期的灌溉，一亩打400斤稻粒没有一点问题！”

潘志文在卢生汉面前吹了牛，尤其是一亩打400斤稻粒的话既然说出口就得兑现；因此对稻田孕穗期浇水灌溉十分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