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三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一章尊卑自有别,战国之高氏物语,蓬莱三人,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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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主要考察标准,就是客人的财力,吉良义时没办法在佐久城长住,所以今夜,才会特意举办如此隆重的宴会,安排诸多艺伎表演,来取悦高尾花魁,以求今夜能直接成为对方的入幕之宾。
大河内国纲不肯罢休,指着高师盛劝道“身为为客人,只饮一杯怎够,且再来饮过一回才是。”
他不过是一介家臣,哪里有资格代替主人劝酒,明显是想借机生事,高师盛也不争辨,让旁侧弥七郎替自己满上,带笑将之一饮而尽,而后将酒杯掉了个个儿,杯口朝下,杯底朝上,晃了两晃,暗示到此为止,自己不会在多饮,回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大河内国纲装作没有看懂,连连摇头“新九郎未饮够!未饮够!”直接命令旁侧长田盛氏桌的游女“且为右兵卫满上,再喝一杯!”那游女不敢拒绝,见高师盛并未面露愠色,大着胆子,提起白瓷酒壶将酒樽续满,继而端起来,劝他饮酒。
‘通名’只有亲朋故旧和地位高过自己之人才能称呼,被外人直呼其名,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若是高师盛未有官位,确实可以用通名代称,可他已经自告官职,怎么还能直呼其名。吉良义时作为此间主人,又贵为屋形殿,称呼高师盛的通名倒也罢了。大河内国纲算什么?一个三河国人的家臣而已,高师盛身为今川氏直臣,又是关东名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呼名灌酒。
在座宾客都饮一杯,高师盛破天荒喝了两回,已经是给足了对方面子,再喝第三次算什么?须知灌酒也是对人的一种羞辱。
长田盛氏等人目露不岔,他们都算是高师盛的下属,见主上被人如此刁难,大为不满。
高师盛若无其事,接过酒杯,笑道“美酒佳肴,岂能不饮满三爵,何况我正该替家祖谢过大河内氏的赠城之恩,君家东海名门,愿以此酒,恭祝武运昌隆!”说罢,一饮而尽。
饮马城最初是吉良家在远江国的引间庄城,由谱代大河内家担任城代管理。‘应仁之乱’中被高师盛的祖父,远江高氏前任家督高师平带兵围攻,以土攻、断水两策逼迫大河内国纲祖父信贞开城退降。
大河内国纲闻言,叱怒而起,丢失饮马城一事,一直都是他家近些年来,最为耻辱的败迹,被仇人拿来在宴会之上,当众取笑,他顿觉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带有歧意,怒发冲冠,指着高师盛怒骂道“尔等高氏佞臣余孽,乱臣贼子之后,屋形公殿下允你陪座末席,已是抬举恩典,不思悔过旧罪,反倒在此恬不知耻地大放厥词!”
再往前追根溯源,高氏与吉良氏两家的仇怨,可远不止一座饮马城这么简单。当初‘观应扰乱’,就是足利直义与高师直发生对立,北朝足利幕府内部,分为直义派和师直派。后来矛盾恶化,才发展为“观应扰乱”,又称“观应之乱”。北朝正平4年/南朝贞和5年(1349年),高师直一派袭击了足利直义。
副将军足利直义逃往兄长,及幕府公方足利尊氏的邸宅中避难,但高师直率大军包围了足利尊氏的邸宅,请求尊氏令直义退隐。足利直义被迫出家,法号慧源。
在足利尊氏的纵容下,高师直一度危害到足利直义的个人安危,最终被迫投奔南朝,而当时吉良贞家就是直义派的大名,也因此受到师直派的清算。
吉良氏虽然一直都是,足利幕府的有力一门众,甚至担任过东海道总大将,但因吉良贞家有过追随足利直义,投奔南朝的叛乱之行。
天下泰平,室町幕府分封受赏,吉良氏别说三管四职,就连原本吉良贞家担任过得奥州探题,都没有能保住,被幕府改任给了斯波氏的同族大崎氏世袭,反而身为吉良氏分家出身的今川了俊,却当上过一任九州探题,在官途上稳压宗家一筹。
作为报复,高师直兄弟发动叛乱,到最后为上杉宪能杀害的背后,也不乏吉良氏的推波助澜。
这些陈荞粟、烂谷子的旧事,还拿出了说项,只让高师盛觉得对方实在浅薄无知,实在对不住大河内家东海望族的资历。
“《尊卑脉系》中详细记述,我远江高氏乃是关东执事高阶武藏守重茂一脉,与高师直遗腹子,高阶备中守师秋家早就分宗各立,甚至在讨伐高师直之乱中出力甚多,因此才被等持院殿大御所委任为关东执事,负责监察公方和管领,昔告君知。”足利尊氏出家的法号为‘等持院殿仁山妙义大居士’。
高师盛好脾气,一直面含微笑,温声和语。他不生气,不代表没有旁人动怒,大河内国纲还想再骂,猛然听见一声叱喝,右侧席位上起来一名武士。
叱声极其响亮。
三河国人本正全神贯注听高师盛与大河内贞纲辨答,猝不及防,顿时被他吓得一惊,纷纷转眼观瞧。高尾花魁也是心惊胆战,更吓得好几个胆弱游女面如土色,手软无力,筷著、酒杯接连坠地,‘噼里啪啦’,响做一片。
但见那人个头不高,面容瘦削,眉宇阴戾,捉刀而立,站在诸多豪勇武士之间,非但不显得瘦小,反而自有一番威武气度,便如渊渟岳立也似,不怒自威。并未旁人,却正是鹿岛剑豪青木大膳。
吉良义时惊叹不止,道“真武士也!”问高师盛,“此人便是那位鹿岛新当流的剑豪?”
“正是!”
青木大膳嗔目咤喝,指着大河内国纲怒骂道“死奴!我家大人关东名门,世代忠臣,幕府栋梁,你说乱臣贼子是指何人?亏你家还自称家学渊博!要非吉良屋形公礼遇,虚席相请,我家大人岂会纡尊降贵,与你这等家奴为伍!”
“你以为我家大人再三容忍冒犯,便是软弱无胜?乃是敬重吉良家足利连枝,幕府引众,今川宗家的身份,这才是我家大人敬仰谦卑的原因!死奴!不知怀恩,反而夹缠不清,狗仗人势就是你三河武士的气节么!可笑之极!”
青木大膳不善言辞,这番话是旁边小野忠明教他说的,未想到更加气势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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