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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吧。”李承先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然后决定自己先带人过去。
每艘小船能载运三人和三马,七艘船一次运过去二十一人和二十一匹马,当李承先等二十一人带着自己战马成功上船之后,在场的人没有什么慷慨激昂和壮怀激烈之感,只有一种无比的滑稽感觉。
“该死的金冠……”鲁之甲又愤而怒骂,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副将似乎就是平时负责监督水营的,自己不怎么将水营放在心上,一年也没去看过两回,对水营的提调指挥和日常养护根本甩手不管,老实说水营平时驻扎在哪里,有多少船,训练如何,装备给养如何,自己似乎都是懵懂无知,恐怕就算马世龙也所知不多,就知道帐面上有几个水营,在过河的时候就想起了他们,然后大手一挥就要求部署到位,似乎,自己这一边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就算是孙阁部,恐怕也只是知道大势,对各处的屯田和铁骑营最为关注,其次是车炮营,最后才轮着水营吧?
不过现在不是反思的时候,鲁之甲皱眉算着时间,一次运送二十一人和马匹,看着并不少,不过柳河的河面很宽,对面的渡口也早就荒废不用了,上岸就得折腾半天,然后小船再划回来,这边上船也不能快,战马怕水,不象人的适应能力强,慢慢的把二十一匹战马运送上船之后,再慢慢划过去……
鲁之甲的脸都黑了。
到二十三日晚上天黑前后,最后一批人和马运送到对岸,眼看着对岸的芦苇从中点亮篝火,鲁之甲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下令天亮就继续运送人员,明天晚上最后一批时他也跟着过河。
今天整整一天,运走不了到二百人马,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鲁之甲感觉自己的心被放在油锅里煎一样,简直是一种酷刑。
翌日清晨就开始再次运人,这一次是张文举等人的兵马,此前是定武营的马吉等部,一大清早人和马就开始排队上船,很多在队尾的人干脆用长枪把马缰绳固定住,然后人躺在地上休息或是闲聊。
由于担心过河后被突袭,所有人都是披着甲的,身上披着好几十斤的重甲,站一会就累的不行,汗水如雨水般流下来,所以鲁之甲也不要求将士们随时戒备了。
换个角度说,就算对岸现在伏兵大出,把李承先他们砍成碎块,这边也只能干看着,难道将士们还能飞过去?
下午时,有个塘马骑马过来,通报了最新的消息。
一是孙阁部把这次行动宣布为哨探巡河的军事行动,并且用自己的尚方剑授与马世龙总兵临机决断权,这就是说这一次是大将奉圣旨的哨探巡河行动,老孙头的举动相当明显的把突袭耀州定性为一次过河哨探的偶发性的行动,更注重突然性和偶然性,如果顺利打下耀州,那么就是前方将士见机行动获得大胜,老孙头不会抢功,如果战事不利,全军退缩回来,那么也不能说败,因为原本就是一次哨探巡河行动,不存在胜负问题。
“阁部大人真的是用心良苦啊。”鲁之甲感慨道。
第二是马总兵通报最新的水营消息,金冠那边还是号称短期内没有办法赶至,最少还得需要十天以上的时间,马世龙对水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老马决定就用渔船过河,同时他表示自己在二十六日会带定武冲武两营官兵赶至柳河渡口处。
“算算的话,”鲁之甲暗暗想道:“正好马帅到的那天我们全过河了,而且当天就能赶到耀州城外。”
从渡口到耀州城很近,中间隔了个天妃宫,先期过河的人都在渡口外休息了两天了,最后一天是难民过河,叫他们强撑体力,和岸边的逃民一起带路跑,反正也是不指望这些逃民打仗,只要带着铁骑营的战兵冲到耀州城下,这仗基本就打完了。
“希望能用东虏之首级来向马帅报喜吧。”
刚刚才过正午,太阳的热力还很热,鲁之甲看了一阵渡河的情形,感觉真是昏昏欲睡,他身上也披着厚实的铁鳞甲,索性就找了一个阴凉地方,半躺着开始休息起来。
黄昏时分,有人把睡的香甜的鲁之甲叫醒,众人簇拥着副将大人上船,鲁之甲上船之后,被清凉的河面上的冷风一吹,船浆划动时的冷水溅在脸上,顿时就是精神一振。
四周全是划水时的哗哗声,还有马的嘶鸣和打响鼻的声响,士兵们也在低声说话,随鲁之甲过河的都是他的家丁,在军纪上比一般营兵要放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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